慕随风骑着站在城门外,一阵风吹过只听到落叶的声音城内十分安静。慕随风慢慢走近城门,侍卫没有上前问话。侍卫已经知道慕随风是八王爷的人自然不会傻到触霉头。最让慕随风差异的事偌大的金陵城居然大门紧锁,没有闲人在路边停留只有一对对的巡逻卫士。只看见一些人在屋顶或墙上挂上白色的大灯笼。此时慕随风便感觉十分不对了,快马赶回八王府。
“贺叔,你怎么在大门干什么。”慕随风说道
“幕公子,怎么少爷没一起回来吗?”贺叔着急的问道。
“贺叔,子华他等会就回。怎么外面到处挂着灯笼。”慕随风问道。
“哎,幕公子。进府再说吧。夫人在家等着呢”待慕随风进门后,贺管家吩咐下人关上大门。
慕随风突然感觉不对,这马是太傅府上的。以后被发现定有祸患便对贺管家说道“贺叔,外面的马不能留必须的杀了。”
贺管家听到此像是被吓得的不轻,急忙摆手说道:“幕公子,这话可说不得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皇上驾崩了,是禁止杀戮的。要是这马确实有何不妥,不如我吩咐下人找出偏僻的院子好生看管。等过了一段时间也不迟。”
慕随风听到皇上驾崩便是一惊说道:“多谢贺叔提醒,很多诸事小生还是不懂,希望贺叔以后多加提醒。”
贺管家说道:“哎哟,幕公子这是折煞老朽了。你是少爷的好友,我尽心本是本分,幕公子我们还是早点去见夫人吧。”贺管家示意慕随风向内堂走。
八王爷府上的下人正在拆掉或卸下有红色或其他显眼颜色的饰品,婢女们忙着用白色或黑色布袋将艳色的装饰瓷器套上,因皇上驾崩八王爷早已去了宫中,夫人在府上突然失去了往日的端庄稳重,也是慌了神是的,急忙命下人把带色的东西全部去了,下人们也手忙脚乱,也不知砸坏了多少玩意。
“夫人,好。”慕随风恭敬的行礼,心里大概就猜到夫人要问子华,可如何回答为好,加上皇上今天驾崩,要是被知道去抢新娘,那还不被打个半死。想到此慕随风背后感觉一道凉意油然而生。
夫人问道:“幕公子,怎么华儿没有跟你回来啊。”
慕随风严肃的答道:“本来子华是和我一路的,但是他行动不是很方便,加上太晚了怕伯母担心,叫我早早回来报个平安。”
李夫人突然感到一丝欣慰说道:“华儿,何时变得如此乖巧懂事了。”
慕随风说道;“可能是前些时日挨了板子,想到夫人操持这个家不易。子华一直是敬爱着王爷和夫人的,在书院的时候常常提起自己的父母,每每伤心不能自已。”说着说着慕随风自己都信了。
李夫人听到此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问道:“今天外面都停业了,你们是到哪去逛的。这么晚了,华儿还没回来。随风你们是在哪分开的,我的马上派下人去找回来,要是老爷回来了,子华可又要挨板子了。我看随风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一定不会骗长辈吧。”
慕随风心想这夫人果然厉害,这么居然没上当这下可糟糕了。“这···这···”慕随风一慌不知怎么说,心里突然暗骂道“我又不是那该死的梁子华,这种随机应变的事我可没那小子那么油嘴滑舌的像个泥鳅。”
“这···这···我···”
李夫人一直静静的看着慕随风。
正在这时梁子华突然进来,慕随风总要松了一口气。
“你给我跪下”
梁子华缓缓跪下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我冤枉啊。”
“你这臭小子,你倒是给我说你出去干嘛了。是不是又出去惹祸了。”
“我哪有。”
“你不说没关系,等你父亲回来那时候可就晚了,到时可别怪你娘心狠。”
梁子华心想:不对啊,皇上驾崩。所有大臣必须进宫斋戒至少三日。今天怎么可能回来。相比母亲是来诈我的,干脆挑明说。
“不对啊,不是这几天父亲都要住在宫里嘛,他今天有什么要紧事非要回来吗?”
“你不说,我也不问。我给你说这几天你休得出去。我已派下人守在各处,要是你敢这几天出去,就打断你的腿。这几天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都听母亲的,母亲啊我肚子都饿了。”
“吃饭。”
······
皇上驾崩,新皇梁辰睿登基后改国号‘大业’,大楚那些年轻有血性有理想的书院弟子和大楚朝中顽固派或者保守派的好戏正式拉开。
自从新皇登基后那一个月里,幕随风便再没见到过梁子莫,他就一直带在八王爷府上,府上被家丁看的死死的生怕梁子华又外出捣乱,夫人还得意吩咐下去让梁子华在书房练字不得外出,幕随风陪读。一个月尽没出过一次家门,别说梁子华的了,就是幕随风也憋的够呛。
“幕公子···”一清脆的声音犹如山泉般甘甜,一听便是梁雪儿。
此时幕随风正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手里转着一本《道德经》,只在屋中听到梁雪儿的声音,突然变了坐姿,正襟危坐般。抄书的梁子华拿书挡住脸,一只手捂住嘴巴,可笑声还是传到了幕随风耳中。
幕随风走到门外行礼道:“幕雪儿小姐,叫我有什么事吗?”
“慕公子,我叫你随风。你叫我雪儿吧,毕竟是哥哥的同窗,不必如此见外。”幕雪儿保持甘甜的笑容,那笑容犹如一个小太阳般温暖,能瞬间让苦恼的人开心起来。
“是这样,幕公···随风。子莫哥哥在外面等你,你快去吧。就是府外正门一辆黑色的马车。”
“那子华?”
“随风,你快去吧。子莫哥哥说了让他在书房继续抄书”
幕随风偷笑不已,便跑了出去。本来梁子华还有些高兴,本想着还能出去玩,这下可好。
······
“子莫,我们去哪啊。”
梁子莫收起了往日的从容,只见脸色严肃了许多,“去我母妃宫里”,见子莫如此,幕随风也没再多问,他只知道子莫的父亲早在七年前便去世了。
皇宫戒备深严,特别是后宫更是不准除皇上的男子进入。要不是梁子莫带着幕随风进入,那是可定进不来的。
从皇宫前殿,偏殿,后殿经过,给幕随风的感觉就是不寒而栗,除了冷色的皇宫建筑,就是不露神色的宫女、太监还有护卫。除了有一丝胆寒外,还有就是冷漠。进了后宫就仿佛从寒冬马上进入了春天般,亭台,楼阁,一路的花,小溪,让幕随风内心轻松了一些。只是越往后宫里面走,渐渐的红墙绿瓦颜色也褪去了,地上的青苔也渐渐多了起来,往远处望去杂草更多了些,一片荒凉仿佛入了秋季。
随着青苔杂草越来越多,幕随风从梁子莫的眼角中看到了有些血丝和若隐若现的泪光,梁子莫的脚步也变得缓慢起来,听脚步声更是有些没了精神。只见一大门紧闭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大门上的牌匾上写着“凝玉宫”,只是这三个字若影若现。梁子莫看着这三个字,注视了良久,突然躬身将门外的杂草一一扒了干净。
幕随风此时已经猜到了这就是子莫母亲住的地方,幕随风知道这杂草只有他自己能拔去。幕随风现在内心是五味杂陈,毕竟随风根本没体会过父母之爱,更加不理解子莫心中的痛苦与悔恨,幕随风只是看着此时的梁子莫或许能感受到些许吧,他此时也好想能得到这样的痛苦,这样至少能得到父母的爱。
梁子莫缓缓推开大门,大门缝隙的灰尘迎面吹来,呛的幕随风只打喷嚏。梁子莫看着宫内横七竖八的门窗,院内的杂草,枯井,那颗三人环抱般的大树也已经枯萎了,殿内更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梁子莫一一将院内的杂草清理干净,将大殿的门槛擦了又擦,缓缓坐下,并招呼幕随风过来一起坐下,梁子莫看着院内的衰败景象,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了自然得笑容,那是高兴,那是幸福,在那幸福的脸上泪如雨下。
此时幕随风并未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梁子莫,守着他这份孤独。他们坐在那良久,沉默无言。
你不问,我不说。都不显得尴尬,同窗的友谊,或许就是如此。如此坦然。
为何梁子莫要带幕随风来此呢,或许是连幕随风自己都不知道,只要他坐在那,就能给人一种踏实,自在,温暖,使子莫的内心不再那么孤独悲伤。
梁子莫从自己腰间取下那葫芦,喝上几口,大咳几声。
“你来这京城想干什么呢?”
“起床,看书,喝茶,睡觉。能教书吗?”
梁子莫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要是有危险呢。”
“跟你和子华,能让我感到温暖。”
“要是要搭上性命呢?”
“努力半生,不负少年头。”
在夕阳的照耀下,就在这两个青年的脸上看到了大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