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无辜的盯着我干嘛?”许以安眼神狡黠的问道。
“我……”辛述清一时语塞,再加上昏迷多时,许久未进水进食,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不适。
“唉,我知道,你不就是想感谢我嘛~”许以安又开口说道:“只不过啊,以身相许就算了,最近这几日的住店啊,吃饭啊,还有其他开销什么的,都是用的你的钱,咱俩也算是扯平了。”
“救命之恩,怎能是一些钱财可以还清的。”辛述清忍着不适,艰难的开口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昏迷了五天,这几天给你换药啊什么的,也是花了不少钱,原本你身上的钱就不够,所以我把你身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许以安仿佛没看到辛述清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
辛述清:“额……那……我那玉佩也……?”
说着,下意识的想要去摸身上的玉佩。
许以安:“那倒没有,我看你即便是昏迷了,手里也死死地握着那玉佩,倒是没忍心。”
辛述清:“哦,那就好,那就好……”
知道玉佩还在,辛述清也就放心了。
殊不知,在他昏迷的时候,许以安本来就想卖了那玉佩,因为看起来也只有那玉佩最值钱。
可是架不住这家伙就算是昏迷也将玉佩捂的死死地,最后只能作罢。
也就是今早可能是有了苏醒的迹象,身体没那么紧张了,这才被许以安拿到了玉佩。
可是转念一想,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帮他整理好,就把玉佩戴回了腰带上。
“恩人,你……能不能递我口水喝……”辛述清见他没了声音,只得开口道。
“哦,等着。”说着,许以安一边起身,一边说到:“还有啊,也别恩人恩人的,听着别扭,我叫许以安。”
“哦……,在下辛述清。”辛述清只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道。
“喏,喝水。”许以安拿着水壶伸着手。
“额……我……”
“哦,忘了你不方便动”
“啊!”
冷汗直冒,辛述清有一种被人整了的感觉。
原来是许以安竟然直接将他上半身搬了起来,全然不顾他是个有伤在身的病人!
“哦,对不起啊,没照顾过人,抱歉抱歉!”
嘴上说着抱歉,可神态和语气一点诚意都没有。
辛述清心中感叹,自己这是遇到了个什么人啊!
也是这时,辛述清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丝毫都动弹不得,原来自己全身上下早就被白色的纱布包了起来,活活就像一个大粽子!
不过……算了,谁让这人救了自己呢!
“张嘴,啊~”许以安将壶嘴凑近辛述清的嘴,还像哄小孩一样啊啊的。
辛述清实在无奈,奈何自己又不能动,只能配合的张开了嘴。
“噗!”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喉咙,刚入口的液体全被喷了出去。
“这……这是烈酒?”辛述清艰难的转动脖子,眼泪婆娑的看着许以安。
“啊,不好意思,拿错了,拿错了。”许以安看着辛述清,努力的憋着笑。
“啊!”又是一声惨叫,辛述清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货竟然就这么抽身走了,活生生的将自己摔在床上。
折腾了半晌,终于喝到了水,然后……就没了然后!
那家伙居然喂了水之后,就自顾自的跑到一边,自己吃饭去了!
终于,又过了三天之后,辛述清被许以安从厚厚的纱布之中解放了出来。
终于能自由活动之后,辛述清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几天下来,他是真的有种想死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忍了,能行动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饱餐一顿,辛述清现在才体会到什么是能吃是福!
吃饱喝足,就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许以安这个家伙也还算有点良心,给他准备了不少有助恢复的药材,来了个药浴。
也还好自己本身是武修,身体好,恢复的快一些,不然不知道还要经历些什么。
入夜,辛述清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却完全没有睡意。
“以安兄,你睡了么?”
“睡了……”
“以安兄,之后有什么打算?”
沉默中……
“以安兄,你是哪里人?家在何处?”
继续沉默……
“以安兄?”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安静点?”
“以安兄,不管怎样,这次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怕是早就身死异处了。”
再次沉默……
“以安兄,明天我可能就要离开了,这次外出本就是为了历练,我要变得更强,只有变得更强,我才能……”说道这,辛述清没有了声音。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次外出是否是正确的,是否能够如愿,又是否能够活着回来,或者……是否能够达成心中所愿。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可两人心中却未必平静。
第二天,辛述清早早的就醒了,看了眼还躺在床铺上的许以安,收拾好行囊,向着他作了个揖,就轻轻离开。
出了城门,辛述清看了眼城内的街道,一脸苦笑,许以安这家伙还真是绝了。
除了玉佩和一身衣服,其他东西竟然全买了,除此之外竟然什么也没给自己留。
如今只有一个空空的行囊,所幸干脆扔到一边,两手空空,就这样上路了。
行至晌午,又到了之前被袭击的地方。
说来也多亏了这次遇难,原本卡在武徒巅峰的修为终于再次精进许多,达到了初期武师,握了握拳头,感觉距离中期也相差不远。
是以之前以马代步,行了三天的路程,如今只用了半天。
刚入林中不久,辛述清就愣住了,看着靠在前面树上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惊讶。
不过还是上前,抱拳作揖:“以安兄,好脚程啊!”
不错,本来应该还在客栈的许以安,此时正在他面前。
许以安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怎么?不是说要还救命之恩么?结果就这么偷偷跑了?”
“额……”
“好了,好了~”许以安很是洒脱的样子,走过来搂着辛述清的肩膀:“不要太感动,救命之恩,以后慢慢报答就是。”
“你不是说要历练么?”许以安说道:“正好,我闲着也没什么事,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可要先谢谢以安兄了!”辛述清笑道。
两人结伴上路,这次,一路上换成许以安叨叨个没完,问得竟是一些辛述清觉得奇葩的问题。
什么三修之间的区别啊?
什么多修和单修的问题啊?
什么炼丹炼器咋回事啊?
总之,都是一些再基础,再常识不过的问题。
辛述清也都耐着性子,一一解答,毕竟一想到这个连头都敢剃的家伙,在这问一些常识性的问题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武修,即便是修习了武技,一般也只能近距离攻击,不过胜在肉身强大,体力过人,同级近战的情况下,无论是玄修还是法修,都不及武修。
只不过武修之路过于艰辛,只有无法玄修和法修,又想走上修炼之路的人,才回选择这条路。
同时,武修多是一些无钱无势的贫民,经常会被其他两修的人看不起。
但无论是三修中的哪一种,到了更高的境界,都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或是丹药相助,所以钱财是必不可少的。
玄修就是修炼玄气,一般达到玄师之后,可以通过修习玄技,进行较远距离攻击,是一种可近战可远攻的修习之路。
法修则是通过吸纳魂质,提升魂识,进而加强对元素的控制,通过学习法术进行攻击。
也是三种修习之路中,相对来说攻击最远,同时也是攻击最强的修习之路。
只不过能够进行法修的人,都是天生魂识过人的人,实乃是万中挑一,甚至十万人中挑一的。
因此,也就决定了法师地位通常要尊贵一些,也是最需要财力的一种修习之路。
所以法师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也是最排斥武修的人。
至于炼丹师和炼器师,也是比较特殊的存在。
高阶炼器师还好,会受到人们的尊重,然而低阶炼器师的处境,就跟武修差不多。
炼丹师就是另一个极端,只要是能成为炼丹师,即便是最低等的一星炼丹师,那也是受人尊重的。
总之一句话,这个世界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拳头大的,才有发言权。
……
“唉,果然如此……”许以安叹气道:“原来小说里写的都是真的!”
“什么?”辛述清一脸懵,不懂他在说什么。
“没事!”许以安振作道:“总之就是一边挣钱一边提升实力呗!”
许以安心道:“上一世失去父母,不也是靠着自己成为了考古界有名的新秀!这辈子开局就有挂,咱怕啥!”
“大不了就是猥琐发育,还不信混不出一个名堂来!”
对于他的内心独白,辛述清是一无所知,只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人,总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乐观!
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上路,最终还是被身无分文所打败,最终只能是往那些深上老林里面钻。
反正这里还算大陆内陆,即便是一些深山老林,也没什么太大的危险,大不了打不过就跑。
总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两人身无旁骛,跑路还是很麻利的!
也是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深山经历,让许以安见识到了这个精彩绝伦的世界。
体型高大,肉身强悍,善于肉搏的妖兽。
善于缠斗,机智灵敏,近战远战都可以的各种灵兽。
还有那肉身虽然不强,但机具攻击强度的魔兽。
短短一个多月的经历,是许以安过去来到这个世界近三年的时间都不曾经历过的。
虽然在山谷的时候,在万兽谱上看到过这各种兽类的介绍,但亲眼所见,亲身体会,才知道这些兽类的真正不同。
毕竟许以安之前所在山谷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野兽,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而出了山谷之后,许以安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之前辛述清被袭击的林子中。
当时许以安还有些惊讶,为什么自己前一刻还在风景宜人的山谷中,出来之后竟是一片树林。
这与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而且回过头,那走出山谷的来时的路也悄然不见。
最后也只能想到了一种可能——阵法!
两人就这样在深山老林里兜兜转转,猎杀了一些低阶的兽族,得到了不少的兽晶和材料。
饿了就吃猎杀的兽肉,渴了就喝林间的山水露水,直到一个多月后,两人才来到了最接近此次目的地的一座城市——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