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繁星点点,月亮在迷雾般的云层里,朦胧的泛出诡异的光晕。
“你们是谁?!干什么!放开我!唔……唔……”
……
清晨,微明的天空垂下丝丝细雨,密密地斜织着,天气像是要转凉。
“王爷,我家小姐在不在您这?”青梳神色慌张,脸色苍白,站在赵辞的门前问道。
赵辞开了门,疑惑的看着青梳。
青梳探脑往里瞅了瞅,不见小姐身影,急得团团转。
“王妃去哪了?”
“王爷,青梳今日去小姐房里,却发现小姐不在,床铺乱做一团,青梳找遍了王府也未见小姐,问过门口下人却说没见小姐出过门。”青梳说着眼泪打转,声音也在颤抖,双手揉捏着衣角。
赵辞的神情渐渐凝重,闭目回想着什么。
难道是他……
赵辞突然想起昨日宴会,玥王听闻沈知念精通医术却脸色突变,难道是玥王搞的鬼,为了斩断赵辞恢复正常的所有希望,还真是不择手段。
“今七,快陪本王去王妃房中一看。”赵辞紧张了起来,他希望在房间里,能寻得一丝半缕的线索,尽快找到王妃。
沈知念的房中,除了床铺凌乱,其他并无异样。
赵辞陷入了沉思。
玥王好女色,却又不是随便的女人可以近身,沈知念嫁入宸王府,他定是不会留在身边。若是直接去找赵烨,那更是自讨没趣。
“今七,去醉春楼。”
即使是白天的醉春楼,却也毫不输于夜晚之时。红灯笼高高悬起,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错觉。这烟花之地,却难寻一丝真情。
“今七,把老鸨叫来。”
没一会,身着束腰袒胸的鲜绿襦裙,外披鲜红薄纱的大袖衫,摇着美人扇扭着走来的老鸨来到赵辞面前
“这位公子,您想要什么样儿的姑娘呀,我们这的姑娘,可个个都是天生丽质呀~”足足刷了三寸厚白粉的脸凑过来,一张涂的鲜红的厚嘴唇一开一合。
赵辞微微侧着身子,掏出一条黄金在手中玩弄。老鸨见了金条,眼直愣愣的盯着,搓着双手。
“把你们这刚来的姑娘叫出来,本公子要尝尝鲜。”
“好嘞!我这就去给您叫!您可等着我呀!”老鸨转了身,却还紧盯着金条,走几步便回头瞅两眼。
“公子!这几个就是刚来的,你瞧,多俊俏啊!”老鸨身后跟着的几个女子,赵辞扫了一眼,却未瞧见沈知念。
“公子喜欢哪个?”
赵辞挥了挥手,示意今七推他离开。
“妈妈,该用的法子都用了,可那女子誓死不屈,您快些去瞧瞧!”声音虽小,可赵辞却听得清楚。
“哦?这醉春楼还有这样脾气的女子,本公子可否瞧瞧。”赵辞心的提了起来。
“公子,这……”
赵辞随手扔了两根金条给老鸨,老鸨长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摸着这两条黄金,又是闻又是亲。
“公子公子,您这边请。”老鸨立刻恭恭敬敬的带路。
醉春楼的地下室,阴暗潮湿,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霉味儿。
赵辞的心,越来越不安。
“把她带出来。”老鸨站在一道铁门外,喝令着。
两个男人托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从铁门里出来,松了手。女子长发凌乱,裸露着双肩,衣裙上糊着泥渍,满脸血迹看不清容颜。
“王妃!”赵辞心里不敢预想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王……王爷……救……我……”
“大胆!连本王的王妃你们都敢绑!可是活腻了!”赵辞一声呵斥,老鸨一行人慌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贱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是贱民绑的王妃,昨日深夜几个黑人蒙面人把王妃送到醉春楼,贱民真的不知这是您的王妃啊!”
“今七,带王妃回府!王妃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绝不轻饶!”
……
“宸王妃头部受了伤,昏迷不醒,好在不严重,可这头上的伤最为难愈。老夫开个药方,让王妃多睡几日,好好修养,会没事的。”大夫为沈知念把了脉,脉象平稳,没什么大碍。
“谢过大夫。”
赵辞坐在床前,望着沈知念毫无血色的面孔,内疚夹杂着惭愧让他心里难受的紧。
“小姐,青梳给您吹吹,吹吹就不疼了。”青梳吹着沈知念手上的伤,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
往后的几日,赵辞每天努力练习走路,准时用药。
渐渐的,从不稳到慢走,从慢走到正常速度走路,他已经渐渐恢复,双膝的红晕也已消失。
每日除了练习走路,便是守在沈知念的床前,望着她,盼着她。
他明白,沈知念是因为自己而受的伤。赵烨怕精通医术的她看出了他设的香料阴谋,便要想尽办法让沈知念离开赵辞。可他没想到,沈知念却早已识破。
心机重重的赵烨恐怕已是瞒不过他,也不必再瞒,因为他,站起来了。
“快些醒来,本王的腿恢复了,本王还要好好奖赏你。”
赵辞守着,直到夜幕降临,他也未曾离开。
……
清晨的阳光,洒在赵辞的背上。天气已经转凉,这几缕阳光显得温暖了许些。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沈知念沙哑的喉咙,好几日未开口说话,很难发出声音来。
“你……你醒了!”瞧见睁开双眼的王妃,赵辞睡眼惺忪的样子,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赵辞转身走向茶桌,倒了一杯茶水,坐在沈知念的床边。
“感觉怎么样了?”
沈知念却瞧着赵辞的双腿:“王爷,你的腿……”
“王妃果然医术高明,这本王的腿,好的还真是快。”赵辞微微露出一抹微笑。
“王爷…您别逞强,若是,双腿不舒服,可千万别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