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远处传来犬吠或是鸡鸣,深秋的清晨似乎已经带来了冬天的寒意,薄薄的雾气在院中的竹林空隙里,慢慢地串行。
已是卯时。
赵辞睁开了眼,怀中的女子还正在熟睡中,他轻轻用手抚摸着她的发丝,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涌上心头。赵辞轻轻的将沈知念的手从自己的胸口挪开,为了不吵醒她,赵辞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温柔。
赵辞穿好了锦袍官靴,拿起了佩剑便轻声开门离开了。
今七也早已在府门口的马车旁等候多时,兴许是昨日半夜才休息,天不亮就要起来送王爷上朝,所以靠在马车边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兄弟,辛苦了。”赵辞走上前去,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叫醒他。
“王爷,您来了,属下不累,倒是王爷也没怎么休息。”今七闻声立刻醒来了,站在赵辞的面前挺了挺身子。
早朝。
“辞儿,寮贼可是都已抓到啊?”皇上面带悦色,问道。
“回禀父皇,寮贼已经全部关押大牢,机密盒也连夜已安全送到皇宫。”赵辞微微俯身行礼。
皇上脸上尽是对儿子的满意,点了点头笑着言道:“辞儿不愧是朕的儿子啊!今晚朕要为我儿办庆功宴!是要好好办的!”
而一旁的赵烨似乎已经被忽略,一脸黑线的站在一旁,他在庆幸那帮寮贼没有把他供出来,他早就提醒过他们,不要轻易行动,这也怪不得他。
赵辞侧眼撇了一眼他,也许他不会想到,是他这个视为眼中钉的弟弟,替他保密,救了他。
“对了,烨儿,莞城发了大水,不仅淹没了城镇,连驻扎在北夏以南的军营也一同淹没了,这一下百姓们无家可归,将士们也受苦,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莫要让朕失望。”皇上用手敲打了几下桌面,皱眉望着一旁的赵烨。
“儿臣定不负所望。”赵烨回道。
赵烨心想,自从赵辞腿伤恢复后,在父皇眼里便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父皇再次正视他。
“辞儿,锡安县最近呈上的奏折,说是县里的衙门虐待犯人,颠倒黑白,贪赃枉法,你休整几天,启程前去处理一下,朕拟好的诏书你也一同带去。”
“儿臣领旨。”
退朝后。
赵烨自然也是心虚了,退朝后便先赵辞一步走出了门。赵辞本不想说什么,犹豫斟酌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
“皇兄,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帮你一把,纸永远包不住火,望好自为之。”赵辞觉得疲惫极了,撂下一句后便快步走开了。赵烨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愣在了原地。
到了王府门口,赵辞只觉得头重脚轻地,头疼得厉害。
“王爷~王爷~汐儿扶着您进来,您小心一点。”赵辞前脚刚踏进门栏,罗汐儿便蹦蹦跳跳的跑来了。一开始他还有些疑惑,罗汐儿怎么会在这儿,后来回想起来,愣了愣,也没说什么,便随她进了府。
“王爷,您回……”沈知念从走廊拐角处出现,脸上正带着欣喜,可瞧见罗汐儿挽着赵辞的胳膊说说笑笑,突然噤了声,迅速躲回了走廊。
罗汐儿满面春光地搂着赵辞的胳膊拉着他离开,赵辞现在只想赶紧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总觉得脚底像是灌了铅一般。
到了房门口,赵辞轻轻推开了罗汐儿,“公主殿下,本王不喜外人进寝室。”
罗汐儿嘟着嘴掐着腰,一脸的不情愿,争辩道:“今天沈知念也进去了,为什么我不能进?”
赵辞低头轻笑,眼睛似乎明亮了起来:“因为她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