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橪飞身而上,站在冰魄龙血树的树冠顶端,脚下虚踏着银光闪闪的白色叶子。
他迎风而立,树顶的寒风将他的衣袍和发丝纷纷吹起。
抬袖一拂,一个半圆形的透明结界骤然出现。散发着白色微光的结界隔离了外面的寒风和一切声音。
他姿态优雅的盘膝浮坐在银白色的叶子上,太阳的余晖倾泻在他的银色长发上,隐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如同天上的神祗一般。
他的眼中轻柔透亮,如烟似水。潋滟的目光氤氲在他墨蓝色的眼眸中,就那么漂浮荡漾着,美得难描难绘。
月橪抬手解开衣袍,将宽大的衣摆向身后一挥,露出了自己白皙的上半身。
敞开的雪色丝袍内,结实健壮的上身肌理分明。
很难想象,那颀长劲瘦的身姿下,竟拥有这般紧致的块状胸肌和腹肌。宽肩窄腰的流畅线条,充满了男人的壮硕之美。
他摊开手掌,一柄带有凹槽的精致匕首随着流光凝结而出。
纤长的指尖一翻,将匕首反手而握。锋利的尖刃对准自己心脏的位置刺了下去。
力度被他掌握的无比精准,既不会刺穿心脉而死,又能导出一丝心头血的血线。
看着一丝鲜血从匕首的凹槽中流出,月橪在心中轻叹。
真的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受过伤,流过血了。
一百年?
还是一千年?
犹记得,
上一次,似乎也是为了她……
他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动,那把精致的匕首便化为流光散去。
随即他单手结印,用灵力将流出的鲜血聚成一条细细的血线,并引导着这条血线与冰魄龙血树相连。
他缓缓闭上双眼,双手掐诀,置于腹前。一股磅礴的神源之力从他的灵海溢出,包裹着那条血线,一同流入身下的神树之中。
随着月橪的神源之力与心头血的注入,冰魄龙血树的枝干和叶子变得越发强韧透亮,隐隐有了结果的迹象。
这一坐,便是一夜……
时间流淌,他体内的心头血和神源之力也在不断的流失。那张绝美的脸,渐渐变得越来越惨白,原本非常漂亮的淡粉色薄唇也已经毫无血色。
月色下,月橪摒弃了一切杂念,与冰魄龙血树的气息融为一体,脉脉相连。
他感应不到结界外的一切声息……
自然也无法知晓,远在万里之遥的紫微宗内,他唯一的‘独苗’正和他一样,面临着巨大的生死考验。
此刻,紫微宗寒潭下,近千米深的石洞中。
苏洛白被鄢辰死死的护在身后,面对着石洞中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覆在洞顶的那只,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的巨大妖兽,她的冷汗早已湿透衣背。
在夜明珠的映照下,她隐约辨出了洞顶那只身形巨大,怪模怪样的妖兽。
是蝠翼魔蜥!她曾在月橪扔给她读阅的《大陆异兽奇志录》中见到过。
凭借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她将书中记录的,所有关于这个妖兽的内容准确的传音给鄢辰听。
包括它的死穴,它惧怕的东西,它的招数等等。
听到苏洛白的讲解,鄢辰眼中泛起钦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