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似乎要坠下来,压抑得彷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屈服于地。事情总是不经意间来到,奶奶病倒了,我跟着爷爷和妈妈一起把奶奶送到医院,妈妈不让我留下来,我只好和爷爷回到了家里,爷爷要去帮村长解决事情,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便带着我一同前往村长家。
爷爷和村长商量过后准备去往殡仪馆看看王大妈和刘叔,他们遗体上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殡仪馆在镇里。村子比较偏僻,去往镇里需要一两个小时的路程。眼看雨要来临了,山路很崎岖,路是用泥土修的,下雨天很滑,很容易摔跤。更别说牛车了。
我们不得不即刻动身。村长拉着自家的牛车,这只牛的两只眼睛像铜铃一样大,两只弯角青里透亮,一身黄毛像绸子一样光亮,柱子般的四条腿,瓦盆大的蹄子显得格外有力。爷爷抱着我和村长上了牛车,往村口的山路缓缓驶去,过了一会便走到了山路里最险峻的地方,窄窄的小路崎岖无比,两边是深沟险壑,只要一不留神,有可能就葬送在这荒郊野外。我坐在爷爷左边看着爷爷,只见他眉头却紧锁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路程中一条钢鞭似的尾巴,时不时一甩一甩地赶着背上的苍蝇、牛虻。光阴似箭,很快便看见一栋瓦灰色的墙壁从田埂的这头延申到道的另一边去,一栋栋有着暗色墙体的老旧房子出现在眼前,瓦下缓缓穿巷过户的老幼,瓦间袅袅腾空的炊烟,瓦上轻柔脚步的老猫,这就是石沟小镇。
村长把牛车拴在小镇旁边的一块草地处,爷爷拉着我和村长前往殡仪馆,街上很是热闹,脚下是青色的石砖,一块一块的拼接着。街道的两旁有卖米,甜品的,还时不时飘来葱饼子的香味。我们走过几个胡同后,视野里出现了一堵灰砖砌就的矮墙,墙脊上爬满了青藤。
而正中央有一道铜色的大门,门旁边责写着五个大字“石沟殡仪馆”,我们走到门口,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左边传来“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可不能乱进!”一位穿着蓝色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问道。“大哥!这不前几天咱们村没在了两个人嘛!咱来看看。”村长说道。“哪个村的?”中年男子问道。“我们是山脚村的“爷爷说道。“逝者是你们啥人啊?”中年男子问道。“俺们一个村的,乡里乡亲的来瞧瞧。”村长说道。“不行!除了逝者家属,一律不得进去。”中年男子说道。
村长一听火气上来了,“要是和俺没关系,俺吃饱撑着跑这来啊!“村长满脸通红的说道。“赶快走!赶快走!”中年男子叱喝道。“我们走吧!我们这样下去也没办法进去。”爷爷说道。我们走出胡同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天空飘起了雨点,我们便只好找了一家简陋的旅社住了下来。直到第二天早上准备启程。
第二早村长打电话给王大妈儿子,马辉得知情况后急忙赶回来,约好在旅馆碰面,见到马辉时他红着眼眶看着村长,似乎马上就要崩溃。村长与马辉讲解经过后马辉决定一起去殡仪馆让爷爷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老刘他媳妇没电话啊,这该咋通知“村长看着爷爷不知所措的说道。说曹操曹操到,我指着前方对爷爷说道:”爷爷你看,刘婶在那。“村长和爷爷同我指的地方看去,刘婶正拉着刘满满在一旁买东西。
村长和刘婶讲解了过后,刘婶答应和我们一起前往殡仪馆,不一会便到了。殡仪馆里很安静,没有外面的喧嚣热闹声,殡导师带着我门来到了王大妈和刘叔的房间内,只见白布盖着两具尸体,只见得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脚掌,马辉看见后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刘婶则是抱着刘满满背对着尸体,红着泛红的眼眶站在门口,爷爷掏出了朱砂,撒在了刘叔和王大妈的脚底处,仅数秒冒起了白色的烟雾,随后王大妈和刘叔脖子上都出现了黑色的手掌印。爷爷看到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却没有说明。
我们之后一起做牛车回到了山脚村,在回去路上经过后山的时候牛车陷在里泥路里,大伙只好下来推,“大伙都使点劲啊!”村长说道。我和刘满满则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村长踩到一个泥水塘一个狗抢屎摔在了地上。村长爬起来的时候按到了什么东西,”哎!这不是俺娃的手铃嘛!“村长拿着红色的手铃说道。
爷爷朝手铃前方走了过去,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有一个山洞,而山洞旁有一尊佛像,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佛像面相狰狨,耳垂及其的长,有四只手臂,左手责拿着一把断裂的剑和一只石蟾蜍,右手拿着一个和爷爷带回来的那个一样的石黑匣子,另一只手却没有手掌,佛像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显得极其压抑。
突然听到一声咳嗽,大家被吓得不轻。爷爷准备过去一探究竟,发现了面色苍白的张浩躺在佛像旁,额头上有一片微红。“村长!张浩在这!”爷爷说道。村长急忙跑过来,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张浩的身上,起身抱起张浩。
窗间过马,第二天过去了。张浩醒了后和我们说出了事情的经过“那天晚上俺出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四五个人往后山走去!一个拿着把铲子,还拿着个手电,其他人都背着好大的一个包,俺很好奇,俺就跟着过去,直到他们进到后山的一个山洞里,那里有尊佛像,还吓了俺一跳,俺躲在洞口旁看他们在干嘛。
一声嘶叫声响起,突然从洞口出来一个穿着破旧衣服,身材矮小的一个老太太。她的头发和衣服似乎已经黏在一起了,眼珠完全是白色的,身上时不时发出腐烂的味道,难闻极了!嘴上好像还有好多血,俺转身就跑,撞到佛像撞晕了,俺醒了就看见你们了。”
爷爷拉着我把马辉送到家,拉着我到了刀疤男一行人的房间,打开房间,桌子上有很多乱丢的啤酒瓶子,满地的烟头,以及床上杂乱的衣服,并没有什么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我和爷爷走出房间外,拉了拉门的把手,门“吱吱”的关上了,另一扇门却怎么都拉不过来,彷佛有什么东西卡着一样,爷爷慢慢走到门后面发现卡着门的正是一个坛子,坛子上面贴着一张黄色的符,坛子里散发出不可言宣的味道。时不时还发出嘶鸣的娃娃声!我看着坛子问道:”爷爷,这是什么?“爷爷说道:“这是小鬼,你王大妈和刘叔可能就是因为它害死的,这种小鬼被放出去会浮在人的肩膀上,人就会感到乏力,无精打采,把人的阳气吸完。但这小鬼怨气那么重至少也得上百年,村子里不可能出现啊!那究竟是哪里来的?那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霎时间,后山传来让人心惊胆颤的吼声,尘土漫天,树叶乱飞。突然,天一下子便黑乌乌地压了下来。整个天空都是炸雷的声音,震得入耳发麻,锯齿形的电光,不时地冲向天空。爷爷似乎见到了什么”东西“!抱着我拿着坛子跑出去,爷爷在门口把我放下,拿出一个白色椭圆的玉佩递给我说道:”把这个东西戴上,你去村长家,爷爷有点事情要办。“说完爷爷便向后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