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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复出

1795年3月12日在巴黎商业联盟的会议厅内,商盟的会议正在秘密召开。

佩尔戈银行的代表雅克·拉菲特说道:“热月党人对经济毫无所知,只会索取贿赂。更糟糕的是,他们和一些无耻的商人联合起来正在侵占我们的市场,军队打下了荷兰和比利时,却依旧对商业联盟征收高额关税,而依附热月党人的商人在那里却畅通无阻。商业联盟不能在袖手旁观了,我们必须要在国民公会里发出自己的声音。”

接下来昂赞的煤矿代表、阿尔萨斯的铁矿代表、商盟的各企业代表纷纷起来发言。意思只有一个,商盟现在控制下的地区已经消化不了这些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了;而发展工商业需要的人力都被法国军队给吞没了;而法国西部、南部种种清算革命的报复行为,使得商业联盟在南方的市场陷入萎缩状态;而工商业的急剧发展所需要的资金却因为现在法国经济的混乱状态,无法获得投资;那些在大革命期间通过非法手段致富的暴发户宁可去买地也不愿意投入工商业。最后的结论只有一个,商业联盟需要一个强力人物主持国家,并为商业联盟的发展扫清道路。

弗勒塞尔看着在座的商业联盟的各位代表说道:“各位,从一开始商盟的建立就是在王太子路易。查理的建议下提议的。各位也知道商盟发展的每一步都是在王太子的规划之中,诸位曾经激烈反对的关于给于工人的各项福利政策,培训教育投入,不仅仅没有让商盟破产,反而让我们获得了熟练而忠诚的工人。现在我们的产品,比之那些在英国监工皮鞭下生产出来的产品更为便宜耐用。而在王太子预见性的拆散法国航运公司更换国籍的行为,也让商盟逃过了被英国海军劫掠的风险。更别说王太子手中还拥有劳动党领导的工会和农会组织、巴黎国民自卫军、和据扎在巴黎的三个近卫师。我认为如果非要推出一个人来领导法国,王太子路易。查理是最合适的。”

商业联盟整整开了一晚上的会,最后决定煽动在巴黎不满的市民推翻热月党人的统治。弗勒塞尔第二天就约见了约瑟夫·富歇:“约瑟夫,我已经按照你的计划说服了商业联盟的人,但是你认为你的计划会成功吗?”“弗勒塞尔先生,请您放心吧。在我看来计划最难的是王太子是否愿意接受领导法国的责任,以现在国民公会所能控制的军队,光巴黎国民自卫军就能击败他们了。”约瑟夫·富歇冷静的说道。“是啊,以王太子的智慧,当年凭借埃坦大捷的胜利,就能驱散立法议会了。现在我们瞒着他做这些事真的好吗?”“我相信,当计划发动以后,殿下一定会面对事实的。”约瑟夫·富歇面无表情的说道。

弗勒塞尔随后又和博罗单独会谈了一个下午,不久巴黎的工会、国民自卫军、市民们和外省群众中开始暗流涌动。

1795年3月20日,拿破仑回到了巴黎,3月25****来到枫丹白露宫求见路易。查理。正在圣西尔军校和士官们踢球的路易。查理听说了这个消息后,赶紧从球场回到了枫丹白露宫,随后在喷泉边见到了他,现在的拿破仑衣冠虽然整洁,但一眼看出这衣服已经穿的很旧了,头发蓬松,身材奇瘦,脸色发黄,但是他的眼睛却亮的吓人。

拿破仑也惊奇的看着路易。查理穿着一身宽松的适合运动的但不适合巴黎审美观念的服装,路易。查理看着拿破仑的惊讶眼神后,告诉了他自己正在运动,随后邀请他去书房谈话。

在喝了一口浓茶滋润了干渴的喉咙后,路易。查理责怪道:“亲爱的拿破仑,既然你有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虽然我已经不再是法国的王太子了,但是为你解决一点小困难还是可以的。”拿破仑有点脸红的说道:“殿下你已经帮过我很多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每次都要烦劳你。”“难道你没把我当成朋友吗?亲爱的拿破仑?”路易。查理惊奇的说道。“不,不是。我是说殿下你当然是我的朋友。”拿破仑在路易。查理质疑中有点语无伦次,看来我们的拿皇虽然在战场上是无敌的军事统帅,但是在人际交往中也还是比较宅的。

不过路易。查理的玩笑还是拉近了久不见面的两人的关系,随后的交谈中,拿破仑开始放松了。详细谈了谈自己离开巴黎后的经历,比如把全家从科西嘉岛搬出来,路过土伦当上了炮兵指挥,如何组织军队夺取了土伦,然后去了意大利方面军,最后被人陷害坐牢。然后又谈起了他的初恋爱人欧仁妮。德西蕾一位16岁的美丽少女。这个下午拿破仑在路易。查理的书房说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有路易。查理这样一个好听众,或是这段时间的不顺利让他想倾诉一番。最后拿破仑请求道:“听说陆军部准备远征科西嘉,不知道殿下能否替我安排个职位呢?”

路易。查理思考了半天后说道:“不,拿破仑准将,你的未来不在科西嘉那个小岛上。更何况以我看来法国的远征不会成功,你不必为了一场注定失败的远征而奔波。”

拿破仑有点惊奇的看着路易。查理问道:“殿下何以肯定这次远征必定失败。”“当然是因为英国的海军啊?”路易。查理不假思索的回答到。拿破仑思索了一下,然后苦笑道,“似乎我对远征军的期望太高了,连你都看到的事实,我却还在抱有期望。”

路易。查理随后建议拿破仑暂时在圣西尔担任一段时间的炮兵教官,等待机会。拿破仑点头从命了,随后在路易。查理的邀请下搬到了枫丹白露宫。

1795年4月1日,巴黎市政厅的大钟再度被敲响了,外省2万4千群众喊着“要面包”、“要93年宪法”乱糟糟的走在前面,而工会组织的5万工人则有序的跟在后面,喊着“结束法国乱政,恢复社会安宁”。而国民自卫军则在边上保护游行队伍。

当游行队伍到达广场时,已经得知消息的国民公会调集了依旧服从于国民公会的6千军队。而闻讯赶来的1万5千名国民自卫军也带着5门火炮随之和国民公会的军队对峙起来。

在战火一触即发的时候,国民公会的议员们不得不推举代表出来和群众们和谈,他们是巴拉斯、塔里安、卡尔诺。而群众代表提出的要求就是让前国王路易十六重新执政,恢复93年宪法,恢复限价法令。热月党人当然不愿意国王重新执政,那意味着热月党人自己也会被清算。国民公会内,热月党人和支持路易十六回归的商业联盟的议员开始激烈的争吵起来。

而忠于国民公会的军队都是共和派分子,并不愿意看到君主制再度复活,因此虽然在巴黎市民和国民自卫军的保卫下,依旧坚持在国民公会前面。

而同时,正在军校内和士官们听拿破仑讲述土伦战役得失的路易。查理接到了德·洛旺达尔关于巴黎市内人民起义的消息。路易。查理接到这个消息一时目瞪口呆,什么意思,劳动党领导的工会、商业联盟、外省群众居然联手要求路易十六复位。这简直是在做大死,难道这些人不知道现在在外面带兵的将领都是共和派吗?虽然北部和东部的国民自卫军服从于劳动党的,但是这些没怎么训练过的民兵和经过连番血战锻炼出来的近三十多万正规军作战,那就是个菜,更何况北部和东部是自己经过几年时间才初步建成的工业基地和农业基地。如果被打烂了,自己拿什么去养2600万法国人。最糟糕的就是这次行动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不管劳动党和商业联盟都已经按捺不住了,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恐怕很快他们就会抛弃自己寻找新的主人去了。

看着听到消息后失魂落魄的路易。查理,拿破仑匆匆结束了讲课并下令下课了。随后他走到路易。查理身边小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回过神来的路易。查理看着拿破仑终于冷静下来说道:“亲爱的朋友,您是否愿意担任一回我的护卫。”“当然,我的朋友。”拿破仑简短的回答道。

随后在前往巴黎的马车上,德·洛旺达尔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拿破仑,最后他羞愧的告诉路易。查理:“其实,昨天我的人已经查到消息了,可是在前往枫丹白露宫的路上被拦截了,直到早上才放了他。”

路易。查理想通以后到是很看的开,冷静的说道:“等事情过后,你去问问弗勒塞尔谁策划的行动,带他来见我。”

拿破仑听完之后皱着眉头说道:“殿下这么匆忙的赶去难道是为了国王复位吗?”路易。查理看了看拿破仑试探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拿破仑沉默一会说道:“恕我直言,我认为现在的法国是不可能接受国王复位的。首先军队是不会听命于国王的,其次人民也不会支持,他们从贵族那里得来的财产再度归还给贵族。不过我亲爱的朋友,我愿意为你而战。”

听到未来的拿破仑皇帝愿意为自己而战,路易。查理不禁有点自豪,他笑了笑说道:“亲爱的朋友,在我眼里你比那顶王冠重要的多,我可不愿意拿你去换一顶废铜烂铁。”

拿破仑显然对路易。查理的小小恭维很是受用。路易。查理终于在示威的民众和守卫国民公会的军队起冲突前到达了,在国民公会的门口,路易。查理对着群众们说道:“诸位公民,请稍稍理智一些吧!我知道你们的怒火和不满来自那里,但是请给我一点时间,也请给国民公会一点时间,更请给共和国一点时间。巴黎人民流的血已经够多了,请让我们一起试试不流血解决问题的办法吧。”

从看到路易。查理起,示威群众就开始热情高涨,守卫国民公会的军队和国民自卫军都紧张的抬起了枪口等待信号,但是头一次被群众视为领导人的人不是号召他们冲锋流血,也不是要求他们砍下叛国者的头颅,而是要求大家冷静。这反差让人群开始安静下来,有群众大胆的说道:“给点时间,难道会有什么不同吗?”路易。查理冷静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会不会有所不同,但是起码我们曾经努力过不是吗?再说了诸位之前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解决问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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