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你慢点儿,小心脚下……”
“茯苓,你……”
“茯苓……”
与钟离彦的种种仿佛就在昨日一般,那是茯苓最开心的时光。茯苓至今仍记得与钟离彦从相识到相知的点点滴滴,是那么的美好,让人羡慕。
可是后面发生的这一切也怪不得别人,她自知自己不是寻常人,注定不能与寻常人在一起。
还记得那一日,茯苓如往常一样,约钟离彦到了约定的地方。钟离彦每次都是高高兴兴的来,从来不会把烦心事带给茯苓。
但是尽管他不说,茯苓也知道,钟离家是云篱的大门大户,而她只是林亦苏身边的一个丫鬟而已,钟离彦的父母自然是不会同意他们的事的。
茯苓看见姗姗来迟的钟离彦,先开口道:“钟离公子。”
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钟离彦便意识到了什么,关心的看着茯苓,语气温柔的问道:“茯苓,你怎么了?”
“没怎么。”茯苓态度很淡,刻意疏远与钟离彦的距离。
“茯苓,你以前都不叫我公子的?今日是怎么了?”钟离彦很敏感,感觉到了茯苓的异样。
茯苓后退了一步,用丫鬟对主子说话的语气说道:“以前是茯苓不懂事,茯苓自知配不上公子你,却还想着高攀,如今梦醒了,也不再想和公子纠缠了。”
钟离彦上前抓住茯苓的肩膀,眼里满是焦急,问:“是不是我的母亲同你说了什么,才让你变成这样的?”
茯苓被钟离彦抓得生疼,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强忍着疼痛,用生硬的语气说:“没有,是茯苓觉得配不上公子,怕别人说闲话。”
钟离彦松开手,一把抱住了茯苓,说:“不是你说的吗,任何困难,我们都可以克服的,我们不要去管别人的看法。”
茯苓用力推开钟离彦,说:“可是我不想了,我们在一起,别人只会有数不尽的非议,你是钟离家的公子,出了钟离家的门,你还是最受人尊敬的钟离公子,可是我不一样,我是女儿家,受不了那些非议,我还要颜面。”
茯苓一口气说了很多,虽然不是她的本意,却不得不如此。她此刻心中疼痛难忍,不知是刚刚被他抓疼了,还是违背自己内心的难受,即将失去他的悲伤?
钟离彦听到茯苓这一席话,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伤心,苦笑道:“原来和我在一起就是丢了你的颜面,也罢,既然你想分开,我便随了你的意,从今往后,我钟离彦与你茯苓再无任何关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茯苓回去后,还没接受这个事实,整日里失魂落魄的,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
林亦苏向来不会安慰人,只能说着大道理:“早日分开也是好的,若是日后他发现了你的异常之处,事情便不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到时候你只怕是要更加伤心了。有些人能放则放吧!”
“姐姐,我心好痛啊!”茯苓趴在林亦苏的腿上,哭喊着。林亦苏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的安慰着。
“茯苓,我们明日便离开云篱吧,在这里,你只会想起他,忘不了的。”
茯苓抬起头,看着林亦苏,她知道林亦苏这是在为她好,便点了点头。
第二日,林亦苏和茯苓坐着马车到了城门处。
出城需要士兵检查,马车便在城门处停了下来。
马车外有行人在说话,却被茯苓听了去。
“听说钟离家的公子病入膏肓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据说请了大半个云篱的大夫,都不见好呢!”
“这钟离公子年纪轻轻,真是可惜了!”
“还不是因为一个女子……”
“……”
茯苓在马车上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的,知道钟离彦生病了,自然是坐不住的,着急的说:“姐姐,我……”
林亦苏知道茯苓想要做什么,阻止道:“你放心,我看过他的命格,钟离公子不会有事的,这是他命里注定的劫,会熬过去的,你若是此时回去了,只会沦为众矢之的的。”
茯苓不再说话,她知道林亦苏的本事,也相信她的话,她说他会好,他就一定会好的。
阿彦,希望你此后好好的,趁此病忘了我吧,早日娶得良人,生得贵子,余生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我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