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难道是找错人了。这府邸的主人安平侯,应该是叫‘李潇’吧?”听得姐姐安巧芸的言语,夏沂莲不免疑惑道。
“......”安巧芸盯着李潇的面庞,静静无语。
“姐姐可是认识此人?这‘李逍遥’不会是那个会写诗词的李逍遥吧。”夏沂莲见姐姐立在一旁好似呆住了,她便出言问道。
“我...我也不知...”安巧芸微微摇首。
先勿论床上人的身份,夏沂莲燃起手中的火折子,认真瞅了李潇的面貌一会儿,看清了此人就是今日荷清苑中夺胜的年轻公子。她伸手揭起被子的一角,半盖在对方的脸上,如面巾一般只露出其眉眼,夏沂莲心中更是有点确然,这人像极了当初用渊涯匕刃挟持她后,以纱衣蒙面的男子!
“姐~”夏沂莲借火折的亮光看向安巧芸,姐妹相处这么多年,见姐姐眉眼间露出的伤情,她又怎能不知姐姐安巧芸定是与这床上的年轻男子有得关系。
安巧芸愣了会神,轻轻叹气后,向夏沂莲问道:“妹妹,那天可是此人......”
话音未落,却是突然从屋外跃进一道身影,打断了安巧芸的话,入得房内的正是那一直偷随而来的中年男子,他抱叉着双臂,声音中透尽阴冷:“两位姑娘,这大半夜的,还在执行殿上派遣的任务吗?”
夏沂莲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匕鞘上,却被姐姐安巧芸护于身后。
安巧芸眉目肃厉害,寒声回道:“阴魂不散!我们的任务,何要你来监视?”
“芸姑娘可是多虑了,我不过是担心你们的安危,特来此助阵而已。”中年男子侧身上前几步,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他瞬间眼神含毒:“此子,就是上次阻我任务的人,为我圣殿之敌,确实该除之!”
“即便要除,也是我的事情,不必你管!”安巧芸凤眉紧皱,语声沉瑟,示意对方离去。
“嗬哈。”中年男子阴笑一声:“不用我管,怕是你们要与小情人再续前缘吧?夏姑娘手中的匕首,本来是属于这小子的,想必是尔等交换的信物。敢私通贼敌,你们不怕被圣殿毙决吗!”
中年男子早就认出了之前挂在李潇腰际而此时却归夏沂莲所有的这把渊涯匕刃。
“胡说!”夏沂莲怒目圆睁。
“嚄?那就请两位姑娘,赶紧将榻上之人的性命取走吧。要不...”中年男子抱着手臂又靠近床榻几步,却是话音陡变,他突然从袖口中抽出一把短刃,朝床上的人扎去。
安巧芸又怎会让他人伤害“李逍遥”,她跃步而起扑身向前,劈掌欲要推开对方。然而,怎料这中年男子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躺睡在床上的李潇,而是她安巧芸。
只见中年男子急身偏转,猛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扔在了安巧芸的脸上,逼得其捂嘴后退数步。
“你做什么!”夏沂莲拔出渊涯匕首,向中年男子刺去。
中年男子的武功远比两姐妹都要高,一个闪身就轻易就避开了行来的利刃,其手中竟还留有粉末,只见他挥臂拂洒,将药粉也扑到了夏沂莲的正面。
安巧芸赶紧将妹妹拉到身侧,与中年男子持开一段距离,她厉色道:“你用毒!”
“欸,这药粉可不是毒药,而是良药,是那成‘良辰美景之药’的良药。”中年男子狞笑着立在前屋,抱手等着其药效发作。
“你!!!”安巧芸感觉心血上涌,手中的劲力却在极速疲泄,她看到身旁的妹妹更是不堪,已然软倒在地喘着热气。
“嘿嘿嘿!两位小娘子莫急,待我宰了这小子,再与你们共度良宵。”中年男子继续拿出手中短刃,满脸狰狞走到床边,对着李潇的心脏力扎而下。
“不!”安巧芸满脸绝望的看着挥刺而下的利刃,不愿见到李逍遥被残杀的场面,她紧紧闭上了双眼,勉强支起的身子也无力的瘫坐到了地上。
一贯而是,我们的潇侯爷不在紧要关头不会出手,这不,当短刃的刃尖几乎要触及到李潇前胸的衣襟时,他骤然提臂,单手直接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硬生生将其停止住。
仿佛被铁钳夹住的手腕不能寸进,中年男子心头惊惧,他如此前对付安巧芸姐妹一般,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开盖的药瓶,朝李潇头上掷去。
李潇偏头躲过瓶子,虽然脸上亦被药粉沾上了些许,但凭体内百毒不侵的万能buff,他压根就无视之。李潇左手抓住中年男子的腕部,往其侧猛然用力,再以右拳上勾轰在了对方的脸颊上。
“嘭!”一声闷响,脸都被打歪了的中年男子晕阙于地。
李潇从床上起身,看到伏坐在旁边,仍然紧闭着双眼的安巧芸,还有气息颇显紊乱的夏沂莲,他用手著嘴轻咳出声,随即便倒拖着中年男子出了门外。
走到府院外墙边,李潇将中年男子的身上搜了一圈,没有半点所获。李潇也懒得管他是死是活,用力掀抛,将其身体飞甩到了围墙之外十数米,经此一摔,就算这中年男子还能活,估计后半生也只能是半身不遂了。
转身回到寝房,点燃屋内蜡烛,李潇拭了拭额头上冒出的热汗,心中奇到:咦,不过是扔了个百十来斤的东西,怎么会出汗的?
屋内,安巧芸正抱着已然有些意识模糊的夏沂莲,坐身靠于墙壁的旁边。见得是李潇回来了,她长舒口气,打起精神说道:“那...那人...怎么样了?”
“被我打晕扔掉了。”李潇口中不过是轻描淡写,他看着明显状态不佳的俩姐妹,问到:“你们是不是中毒了?”
“我们,中了...嗯...药。”安巧芸俏脸透红,也许是羞于启齿,也许是药效所致,又或是二者皆有。
“中了药?!”李潇讶异出声,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在众多小说和影视剧中掀起无数“惊涛骇浪”的所谓药物。也是感觉有点热,李潇提了提衣领:“这,我刚才搜了那个人的身,没找到其他的药瓶子啊,现在要如何能解?”
“无...药可解。”安巧芸面色飞霞。
“啊?”李潇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定睛瞅向这对娇俏无力的姐妹,不知如何是好。
目光望向面前俊秀的小郎君,安巧芸微微低下头,头侧的青丝流下肩膀,她现在都不敢和李潇对视了:“你,你,是不是也中了...药了。”
“是啊,不过那东西对我无效的。”李潇反手抹了一把身背,掌上全是汗,他的眼睛陡然睁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什么鬼???”
李潇赶紧将思维沉入精神意识之中,朝脑海中喊道:“灵儿,给我赶紧出来!”
小灵抚刮着还未睡醒的眼睑,用软糯糯的口音说道:“乍的啦?”
“不是说你的万能buff能百毒不侵么!现在我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让我瞅瞅。”小灵将李潇的全身探查了一番,呵呵呵的蔑笑出声道:“胆敢质疑我的业务,你根本就没中毒好伐~”
“那,我怎么感觉这么热,还出这么多汗?”
小灵竖起手指作教学状:“很简单,某些药物诱发了你体内激素的活力,类似于催化剂,你现在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这么说吧,小哥你作为一只胎生哺乳动物,到了一定的季节...呃,不对,应该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
“滚!!!”李潇伸直手臂指着窗外,吼出了声。
这道闷吼声音并不大,但足够刺激到已经陷入了迷妄中的安巧芸和夏沂莲两人,被药效所固的俩姐妹,仿佛又有了气力,“趁”李潇还在冥思对策时,她们一个跃身直接扑倒了李潇......
李潇是想反抗的,但当美人儿肌肤上传来的温软与他腹部的肌肉相触,李潇只感觉脑袋瞬时被热血充盈,几乎无法思考,然后,然后是......
衣帛撕絮,被浪红翻;娇莺初啼,美人恩柔。就连窗外的月亮,也被羞得扯过云朵,遮盖在了玉盘之上。
御书房衍心殿内,刚刚参议完征北事宜的内阁文臣和诸位主将告退出堂,郡主楚仪萱却是停了脚步,她秉手以礼,向还坐在书桌上皇帝出语道:“陛下,微臣有一事相求。”
听得有言,皇帝楚仁碣放下手中的文折,抬头看向一身戎甲皮卦打扮的皇侄女楚仪萱,他柔声说到:“萱儿有何事?”
“陛下,呃,微臣想为余家表弟李潇,某个差事。”上次表姐弟俩做了协议的,李潇不将表姐楚仪萱作奇兵北进敌后的事传回给应王妃,而楚仪萱也得答应让表弟李潇加入征北的主力军队。
“噢,素来清直耿介的青羽大将军,也会给人求取差事啊?”楚仁碣满脸乐意的看着这位英姿飒爽而又俏丽脱俗的应王郡主,他心情很是不错的调笑道。
“呃,陛下,家弟也是到了需要历练的年纪,我想...”楚仪萱从未向人求过情,只是木愣愣的站着,言语中也不知说什么为好。
“哈~哈。”皇帝楚仁碣笑着喝了口茶水,和颜悦色的出语道:“朕懂的,安平侯李潇是吧,朕任其为东路大将军帐下文参,可行?”
东路大军主将的营帐当然是足够的稳妥,而文参主要是负责保管来往书信,其工作更是极为安逸。楚仁碣又怎能不明白楚仪萱的意思,他向来就对应王妃母女关爱有佳,今日面对郡主所求,他也做了一个算是最好的回允。
“多谢陛下!”楚仪萱欣言道,这个职位对于去军中“挂职锻炼”的表弟李潇来说,该是最好不过,她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下了。
“对了,萱儿此番要作西路军主帅深入敌后,可是真的不用告诉太后和你母妃一声吗?到时,这两人定然会责怪你皇伯伯的。”楚仁碣愁眉苦脸的看向皇侄女楚仪萱。
“皇伯伯,当真不用了,否则您也知道的,我定然是无法成行。”楚仪萱脸上亦是苦笑,随之又正色出言道:“并非侄女吹嘘,这长程突进奇袭的首领大将,除了吾青羽将军,还有谁能、谁敢担当之?”
应王郡主兼青羽军主将楚仪萱,一身武艺高绝,军阵上所向披靡,她的骁勇善战是在兵刃交接中历练所得,她的赫赫威名也是从沙场血地中争锋而来。
“哎,萱儿所言不虚。”皇帝轻叹一声点头赞道,他知道,整个大宋乃至宋朝周遭之国众,难有一人,能够与面前这个巾帼女将的无上威势相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