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晓牧的归宿
杜君灏紧张的靠向桌前，“你的意思是……”
“那天她的确是在唤我的名字，我当时简直高兴的不知所以，因为她潜意识里最依赖最亲近的人是我，我以为我终于赢到了她的心。”黄宇骁低头搅着咖啡，重又抬起头，“可是她后来说的话让我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原来在她的心里，始终爱的只有你一个，她对我的感情永远是感激，不是爱。”
“她说了什么？”
“对不起，原谅我……”
黄宇骁轻轻的叹着，“那一路上意识不清醒的她就一直重复这两句，我听的心都要碎了。我了解她，她是不会回到你身边的，因为她太善良，她不会离开我做一个在她看来忘恩负义的人。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也真的想就这样装糊涂的继续把她拴在我身边，可是我知道她不会快乐，这几年她从来没有真正开心的笑过。我喜欢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遥遥，我不想要她心怀歉疚的这样和我在一起，一辈子都不能真正的快乐。所以，我思量再三，终于说服了自己来找你，因为我想要她过得幸福。”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杜君灏，继续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的问号，你一定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嫁给我……”
话没说完，杜君灏立刻打断道，“错，我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这三年我不在她身边没有照顾好她，所以我也没有资格去打探。我只知道，无论是因为什么，无论是发生过什么，我的爱都不会变，她永远都是我的遥遥，我最爱的女人。”
黄宇骁看着杜君灏一脸的坚毅，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其实担心你多少会对这件事情心存芥蒂。可是该告诉你的我还是要告诉你，因为我想要你知道她受过的苦，想要你好好的珍惜她。”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当年她离开你随我去香港后，因为精神压抑所以总是郁郁寡欢，后来得知你出事的消息又匆匆的赶回C市不眠不休的守在你身边。那段日子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让她状态变的非常糟，而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所以经常服用安眠药和其他治疗神经衰弱的药物……”
“有孕在身？”杜君灏只觉得头嗡的一下，“你是说她当年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黄宇骁轻叹着，“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我没那么伟大，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有了别人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好过。我也曾想过放弃她，只是单纯的出于照顾的角度，关照着孤身在外又身体羸弱的她。可是我就这样每天挣扎着痛苦着，最终还是做不到放弃。她当时无路可走，她不想回C市让父母担心，而且当时路晓牧已经陪在你身边，她也没有办法去面对你们的幸福。她一个人在香港举目无亲，刚从内地过去又成了未婚妈妈，流言蜚语四起，让她本来就不好的精神几近崩溃。”
“遥遥……”杜君灏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其实说我乘人之危也好，说我小人之心也罢，我就在那样的状态下向她求婚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黄宇骁渐渐沉浸在那一段只有他们二人的记忆里。
“她起初并不答应，可是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几次在公寓晕倒都是我在身旁才没有出危险，因为服过很多药物，医生建议她流产，可是她舍不得，她想赌一赌。加上我父亲当时的病情再度复发而且已经两次接到病危通知书，所以我每天都努力的说服遥遥，就算我们互相帮忙，结婚后我可以更好的照顾她也为她平息所有的流言，同时我们的婚姻也可以安慰我父亲，让他看着我结婚看着我有了孩子心情得到些愉悦。并且我向她保证，我会耐心的等她爱上我，绝对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所以，最后她答应了我，我们就这样结婚了。”
“那我的孩子呢？”杜君灏着急的问道。
“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黄宇骁叹着，“我们一直小心的观察着，因为她那一段时间身体不好精神也不好，再加上之前的饮酒服药可能会导致胎儿发育不良，可遥遥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我知道她是因为不想失去和你的骨肉才冒险做这个决定，我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却也只能顺着她。4个月时去做筛查所幸孩子是健康的，可没想到我们小心又小心，在孩子快7个月大的时候竟还是没了胎动……做完引产的她几乎丢了半条命，也就是那一场磨难让她后来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状况都变得更加的糟糕。”
“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遥遥竟然为我受了那么多罪……可是那些年我却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杜君灏懊悔难当，眼圈不觉开始泛红。
黄宇骁苦笑着，“其实你也不必懊恼，因为你还有一辈子的时间陪着她，而我，却只剩下这些回忆。”
“谢谢你。”杜君灏嘶哑的说道，真诚的看着他。
“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你，而是为遥遥。我的退出，只是因为我想要她快乐，不想让她为难。”
黄宇骁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又轻轻说道，“其实我认识她是在你之先，只是可惜爱情不会因为相遇的早晚而做出选择。”
他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失落，低头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一个记事本和一个信封放到桌上，站起身，“我该走了，两点的飞机。你记好，必须要给她幸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杜君灏，直到看见他坚定的点着头，他才转身大步离开。
杜君灏低下头打开那个记事本，里面记录的全是密密麻麻的关于许昕遥身体状况的注意事项和治疗保养方法……
信封里有一张折起的信笺，一张门卡，一把钥匙，还有一张半山别苑的出入证。
他打开信笺，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完璧归赵”。
他的眼睛立刻湿了起来……
他抬起头，刚好看到黄宇骁踏上出租车的背影。
他顿时觉得那个背影是如此的高大，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远远超乎他想象的真男人。
大雪过后的这几日天气一直都是晴朗的，尤其是在午后。
许昕遥站在大厅的窗边，周身沐浴着灿灿的暖阳，心里却漫上了些许不安的感觉。
这几天黄宇骁常常看着她愣神，问他却又只是微笑不语。他几乎步步不离她的身旁，尽管她已经没事了，她也催着他去上班，可是他却依然每天守在她身边。
今天早晨他早早的便起来，亲手为她做了早餐，陪她吃过后就忙着收拾东西说是要去处理下工作的事情，可是临别前，他用力的抱住了她，久久都不曾松开。她也没有挣扎，只是安静的贴在他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时间都已经静止在他们的拥抱中，他才扶起她的脸，一瞬不瞬的细细的看着她。
“怎么了，宇骁？”她看见他的眼中好像闪动着一种她看不太懂的情绪，像是想对她说些什么又难于开口，又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心事而泛起的忧愁。
“遥遥，答应我，做回以前那个快乐的你，好不好？”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道，“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想要你快乐，从今天起永远都快乐。”
许昕遥微微的笑着，“好，我答应你。”
他又紧紧的抱住了她，头倚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摩挲着，过了很久才终于抬起头，哑哑的说道，“遥遥，我走了。”
她看见他的眼睛有些红，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他已经转身走向了门口。
“宇骁，路上慢些开！”她忽然有些不放心的喊道。
他停住了脚步，转了一半的身子却又硬生生的转了回去，他终于还是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知道了”便大步走了出去。
回想着早晨的这一幕，许昕遥越想越觉得他有些反常。
拨了电话过去却是关机的提示音。
她不免有些不安起来。
这些年的朝夕相处，她对他不可能没有感情，尽管她清楚心底永远有一个抹不去的影子，可是她也确实是在努力的去爱他。
那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她方才知道原来一切的痛苦都是源于自己当年愚蠢的成全。否则，她和杜君灏还会幸福的在一起，而她也就不会去伤害到黄宇骁。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可是事已至此，她没法选择，她也没权利选择。
她只能维持现状，因为她没有回头路可走。就让回不去的一切都永远的留在记忆里吧，她会为她深爱的那个他祈祷幸福和平安，而她也必须留在黄宇骁的身旁，她绝对不能无情无义的就这样离开他。
那么他今天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怎么会连手机都关掉……
许昕遥想着便抓起外套向外走去。
“太太你要去哪里？”一个佣人疾步跑了过来。
许昕遥回过身，“我出去一下。”
“这个是先生让我交给你的，他嘱咐我一定要下午的时候交给你。”
许昕遥不解的接过来，是一个信封。
许昕遥坐到沙发上把信封小心的拆开，展开了信纸。
遥遥，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以这种方式和你告别，因为有些话我怕在面对你的时候，永远也说不出口。
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是我最幸福的几年，而尽管不愿意承认，我却也一直都知道，这是你最不开心的几年。
曾经我以为擦肩而过的我们能够再次相遇是注定的缘分，所以我从来不曾放弃努力，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如果只是有缘而无分，那么再去强求的话换来的只会是沉重的枷锁。
可能你一直都不知道，那天昏迷中的你不停的在对我说，宇骁，对不起，原谅我……我僵在车子上很久很久才把你抱下车，我紧紧的抱住你弱不禁风的身子，心里疼到麻木，可整个人却也终于在那一刻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因为我知道，那才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感情流露。
我最不喜欢听到你对我说抱歉，对我说报答，可是偏偏你对我的感情就是如此。我知道你宁愿自己抗下所有的苦也不会选择离开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反省着我的自私。
深爱一个人却不能与之厮守，我了解那种痛有多煎熬，所以，我不想你也承受同样的痛。
所以，我选择离开。
也许这样才是你，我，杜君灏我们三人之间最好的结果。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放在书房的抽屉里，至于奕达，我不希望你离开，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帮我把C市的事情做好，但是，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这栋房子已经属于你的名下，我是真心的想把它送给你，因为这里本来就是特意为你挑选的环境，我也知道你喜欢这里。可是同样，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
我不想以悲戚的语调来为我们的分别划上句号，遥遥，无论是和你在一起，还是离开你，我的本意都是希望你快乐，一如从前的快乐无忧，答应我，好吗？
不必心存内疚，不要再说抱歉，更不要难过的落泪，你知道那是我从来都不想听到看到的。我只想要你好好调养身体，每天过的快乐。
不要惦念我，我会幸福的，因为我必须幸福，那样你才能安心着你的幸福。
而你，一定要更幸福，因为那样，才能完美我的幸福。
最后，遥遥，新年快乐，永远快乐！
宇骁信未读完，许昕遥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一双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许昕遥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杜君灏已经站在了身前。他伸手拿开她手中沾满泪迹的信笺，把她轻轻拥入了怀中。
“我欠他的真的太多太多，而我却从来都没有给过他温暖，我给他的只是麻烦和担忧……他什么都在替我考虑，他从来不求回报，可是他这样真的只会让我更难过更自责，一辈子都难安……”她低低的抽泣着。
“可你应该知道，你这样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他之所以离开就是想让你快乐，不是吗？”杜君灏心疼的安慰着她，“想哭就痛快的哭出来吧，但是过了今天就不许再哭，就要幸福的开始全新的生活，好不好？”
许昕遥蜷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杜君灏一面心疼着她的苦痛，一面深深的敬佩着黄宇骁。
这是新年的第一天，也将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
窗外依旧是暖阳融融，金色的阳光铺满了院落，为这个冬日的午后洒落着缕缕的祝福，为这份重圆的爱情传送着幸福的希望。
董继凯失了魂一样的周旋在祝福的客人之间，他的脑子里除了刚才杜君灏的几句话，什么都再也装不进去。
仪式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可是他的心已经飞出了现场。
他只是在担心，路晓牧就这样被抛弃了，她以后怎么办……
又回想起那天她怪怪的神情，他忽然很害怕，害怕她会做傻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他顾不上多想便拔腿向外跑去。
他知道新郎跑掉的后果有多严重，可是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有什么事都等他见到路晓牧以后再说。
他拼命的砸着路晓牧公寓的门，“晓牧，晓牧，你在家吗？”
门开了，他看到的是一张苍白暗淡的脸。
她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胸前，眼睑下淡淡的青色衬得她的双眼更加的空洞无神，已经削尖的脸颊，干的有些起皮又毫无血色的嘴唇，让他看了不由心里一阵疼惜。
“晓牧，你还好吗？”他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很多的话要细细的询问，而此刻却又不知道该从什么问起。
路晓牧浅浅一笑，“我很好啊。”
她沙哑的声音和强颜的笑脸让他的泪险些就落了下来，他忽然涌上一阵勇气，伸出手去把她轻轻的抱住，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他更加的心疼。
可是她却轻轻的推开了他。
看着他胸前的红花上醒目的新郎二字，路晓牧轻声说道，“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吗，怎么跑来找我？快回去吧，不然婚礼怎么继续，你父母该有多着急，还有……”她低低的说道，“还有你的新娘，你不能把她一个人扔下，她该有多难堪。”
董继凯扶住她的肩，“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大他是不是真的和你分开了？”
路晓牧别过头，没有说话。
“晓牧，他不要你，我要你！”沉默了片刻，他突然说道。
他轻轻扳回她的头，迎着她诧异的眸子，他坚定无比，“嫁给我好吗，老大他不懂得珍惜，但是我会给你幸福，一辈子让你幸福！”
路晓牧的泪轻轻的滑了下来，“继凯，我是个坏女人，我心很坏，我不配得到幸福，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不许胡说，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他擦去她的泪，“这次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我什么都不在乎，这个孩子我会当成自己的孩子好好的疼爱，相信我，好不好？”
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你的啊……
路晓牧咽下苦涩的泪。
她愧疚难当，她把他当做工具一样的利用，他却仍然如此的深情……
“继凯，我真的对不起你，其实我利用了你，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你……”
“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董继凯却毅然打断了她的话，“过去的无论是非对错就都不要再提了，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行吗？”
“可是，你的新娘怎么办……”
看着泪人般楚楚可怜的她，他忽然笑了，他开心的抱起她，小心的护着她的肚子，“你的意思是，你答应我了？”
“我会去亲自登门向女方道歉，我父母的责骂我也照单全收，总之无论什么后果我都一个人承担，我只是不能再错过你。”他轻轻吻着她的耳际，深情的说。
路晓牧紧紧抓住他的肩，泪更加的汹涌。
原来有人疼爱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幸福，她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情的温暖。
继凯，我会好好的爱你，好好的报答你……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紧紧的抱住了他——她一生幸福的依靠。
当第一朵迎春花开始露出浅黄色的笑脸时，微风也携着淡淡的花香，为大地送来了又一个明媚的春天。
许昕遥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在吐着嫩芽的树枝间欢欣跳跃的小鸟。
清早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柔柔的映射在她粉色的脸颊上，给一身白色家居服的她更添了几分恬静，清雅。
“在想什么？”
一双大手从她身后将她轻轻的环住，他的头倚在她的颈间，温柔的亲吻着她。
她没有回头，只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身子向后靠去，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
“君灏，今天是宇骁去德国的日子。”
她轻轻的说。
奕达产品在欧洲市场本就有着稳固的根基，随着近些年业务的扩展，奕达在业内的实力也越来越雄厚，其实之前黄宇骁就有去欧洲投资的意向，只是因为许昕遥的身体一直不好，不舍得让她跟过去重新适应陌生的环境，更放不下心把她自己留在国内，所以也便一直搁置着。
如今，没了牵绊的他终于可以全力的奔向他事业的巅峰，她相信他会赢得更大的成就，只是同时，她也希望他的身边可以早点出现一个能相伴寒暑嘘寒问暖的女子。
她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奕达。她愿意继续为奕达做些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或者说，她想以这样一种方式，继续回报着他。
知悉他们的离婚，同事们一开始也是在背地里议论纷纷，不过这些她都已经看淡，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最清楚，又何必在意旁人的说辞。他们在工作上依旧是默契的，只是除了偶尔电话会议上的交流，他们谁都没有刻意去联络对方。
于她而言，不是疏远，而是不能去打扰。
对他的惦念会永远存在她的心间，她会时时在心里为他祈祷。
她没有继续住在半山别苑，因为她也必须要顾及杜君灏的感受，尽管他什么都依着她，什么都笑称不在乎，只要她高兴，可是她却不能让他生活在她和别的男人生活过的房子里。
几年的蹉跎，失而复得的感情让他们更加的珍惜彼此，她常常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唯恐这幸福会转瞬而逝。
就像现在，依偎在他的怀里，她才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种踏实。
杜君灏轻轻的拥紧了她，“放心吧，无论在哪里，他都会平安，幸福。”
他知道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他，其实他也一样。
从曾经的情敌，到今天可以说是他最为敬佩的一个男人，他只希望他能真正的放开过往，真正的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而真真切切的拥着怀中心爱的她，他倍感自己的幸运。
“君灏，你说，爱情的寿命会是多久？未来有那么多的变数，我们能永远的这样爱着彼此吗？”她忽然轻轻的问道。
他略一沉吟，吻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不同的爱情有不同的解答，我不清楚别人的爱情，我只知道，我们的爱，不会太久。”
她略略的侧过头看着他，“是不是……还在怪我？”她的眸中闪动着些许的自责。
“我是在怪你，怪你从一开始就栓紧了我的心，却又害我吃了那么多的相思苦。”他低低的笑着，“所以我会惩罚你，我并不要你太久的爱，只给我一生就足够。”
她的眼中慢慢开始泛起泪光，然后转过身把头紧紧的埋进他的胸前。
他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再也没有说话。
无须再多言语，紧紧相贴的两颗心，已经洞悉对方浓浓的爱恋。
明灿的阳光微微的笑着，透过仍显萧条的枝头，缕缕的投在他们身上，洒下最真挚的祝福。
德国的春天，一定也和这里一样的美丽。
既然春天已经来了，幸福还会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