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湿润了。他并非是对柳冰巧无情，毕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他也知道，当年一开始就是他对不起柳冰巧，所以，即使有过对柳冰巧给他下药的怨恨，也早已消散了，只剩下了愧疚。
他最愧对的，是他那从出生不久，就流落民间的女儿。但天下之大，想找一个孩子，谈何容易。
如今，只凭一眼，还有相同的年龄生辰，他就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的女儿，他素未谋面的女儿。
舞娘已经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凌寒看着她也觉的心烦，吩咐：“把她带下去。”
两个太监上前，将舞娘拖了下去。没人为她说话，因为她冒犯了比她更尊贵的人。
“圣女，这是西夏进贡的葡萄酒，味道还不错吧？”皇上笑得有点谄媚。
凌寒敷衍的应了一声，她的空间里也有她自己酿的酒，她高兴的时候，也会浅酌几杯。这个葡萄酒比她酿的葡萄酒口感差多了，虽然她看不上，但也就勉强能入口。
凌寒不是有多注重尊卑，而是她初次登场，加上会有人发现她的身世，所以她必须做一个在外人看来强势而又不好惹的人。
这个时候，那些曾经和柳冰巧同一辈的，或者是比柳冰巧大一辈的，已经有人想起来了。好歹柳冰巧曾经在京城，也连贯过几次百花盛宴第一名。
这一发现，就不由得和身边的人说几句，这一会儿，众人看凌寒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宴席也没多久，皇上就走了，毕竟他一直在这儿待着，人们才放不开。皇上走了，凌寒就也想走了，心动不如行动，说走就走，只不过在凌寒经过顾雨彤和薛长烟的位置时，做了几个小手势。
高座上，皇后看着凌寒离去的背影，低声询问她身边的心腹：“你觉得圣女到底是不是，本宫那遗落在外面的孙女呢？”
高嬷嬷低声说：“八成就是了，年龄，生辰都对的上，特别是她的容貌，简直就是尽挑肃王爷和柳冰巧出色的地方长，可惜兰郡主和画郡主，容貌都不像肃王爷。”
“奴婢刚刚看了看肃王爷那里的情况，肃王妃好像还没发现，但看肃王爷的样子已经知晓了。”
“本宫乏了，先去歇着了。”
“我，我想起来了。”柳紫萱也终于想了起来。
“怎么了？”柳涛关切的询问自己的妹妹。
柳紫萱对着柳涛耳语：“哥哥，难道你没发现，圣女长得很像姑姑吗？”
“……”他确实没发现。
这个时候，在场大部分的人，都讨论起了凌寒，他们都已在心中认定了，凌寒就是肃王和柳冰巧的女儿。
这些言论也都传到了方以冬母女耳边，两人都愣住了。她们知道肃王还有一个女儿，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她们也都没把这当回事。万万没想到，人突然出现了。
景惜柔下意识的就想去找凌寒，但凌寒已经走了，她看见顾雨彤和薛长烟离席，脑子难得聪明一回，跟了上去。
看着女儿跑了，方以冬担心自己冲动的女儿会出事，就也跟了上去。肃王看见母女都跑了，不清楚为什么，但也跟了上去。这肃王一家都离开了，就有人猜到有戏看，于是一大片人跟了上去。
在离宴席不远的地方，凌寒就站在那里，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她。
“凌寒，你是圣女。”对于凌寒圣女的身份，顾雨彤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顾雨彤在京城没有几个朋友，再加上她本来就被凌寒圣女的身份弄得头晕，所以关于凌寒的身世，她也没听到。
薛长烟就冷静多了，但她一想到宴席上，关于凌寒身世的言论，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凌寒的身份，在肃王府就是一个庶女，还不如当圣女呢。想到这一点，薛长烟就没有提关于凌寒身世的事。
“殷凌寒！”
只是她们不提，总有人会提，比方说景惜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