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宇轻蔑一笑,回过头来对夕川说,“你往边上站。”
一场一对多的巷战就这么开始了。
夕川静静的看着程斐宇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群混混打的满地找牙。
时间短的不够老大逃走。
程斐宇笑着问躺在地上哀嚎的混混们,“怎么不打了?别让着我呀。”
“不是说要往死里打吗?啊?继续啊。”
老大别过头,脸色难堪,心里纳闷这个臭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嘴却放狠话,“有本事别跑,老子再叫几个人来,到时候……”
“哦?好啊,你去叫人啊,快去!”程斐宇抬脚揣他,老大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老大阴沉地看着程斐宇,这个仇!他记下了!
程斐宇又是一脚,“滚啊!等着我给你们收尸吗?”
老大看了程斐宇一眼,没顾上小弟,自己灰溜溜地跑了。
昏暗的路灯下,蜷缩着的少年逐渐显形。
于靖捂着肚子,身体因为疼痛在微微颤抖,却紧咬着嘴唇,不想发出一点声音。
夕川慢慢地走过去,蹲下,注视着掩面的少年。
程斐宇单脚靠在墙上,冷漠的看着。
“呐,于靖,要不要做我未婚夫?”夕川放低了声音,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温柔的味道。
不料,于靖猛地推开夕川,压抑地怒吼,“你够了没有!”
漆黑的眼睛里,有愤怒,有难堪,更有痛苦。
夕川扶着墙壁站起来,平静的看着他。
“你把我当什么?戏弄我吗?你知不知道……”
少年说着说着就底下头,企图掩盖自己受伤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未婚夫;没有;不知道,但是我愿意听你说。”夕川平静的声音,听在于靖耳朵里显得格外认真。
他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她。
“你……”
“喂!几点了都,你不回家写题啦?”程斐宇突然插入,打量着于靖,似笑非笑,“呦,这不是于靖学长呢吗?你闲着没事也出来溜达呀?”
“啧啧啧,怎么可怜成这样啊?磕着碰着了?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呀?”
他特意咬重“们”字,表示他和夕川才是一起的。
于靖冷冷的看他一眼,没理他。
“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对夕川的语气却温柔了很多。
“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准备搀扶他。
程斐宇立马伸手,把于靖架在自己身上,“于学长可得去医院瞧瞧,毕竟娇贵着呢,万一哪里受伤了可得让全校女生伤心吧?再不幸哪里得截肢什么的,这以后可就是残疾人了。”
于靖挣扎,“我自己能走,就不劳你帮忙了。”
“哪能啊!看你这一瘸一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洪七公弟子呢!”程斐宇仗着自己力气大,稳稳搀着于靖。
说是要挟都不为过。
夕川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明争暗斗,心里暗暗摇头,“我去招辆计程车,你搀扶着他慢慢走。”说完走出了巷子。
等她一离开,程斐宇立马松开于靖,“干嘛?你还真想我扶你?真敢想啊!”
于靖也回嘴,“我从不指望小人。”
“我小人,你难道就是君子?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你自己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只能说,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两人连眼神都充满了火药味儿,程斐宇正欲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夕川无语的声音,“这么长时间,你们才走几步路?人家一伤员,你连扶都不扶?”
“我哪里有不扶呢?我明明全程都在扶着他好不好,是他自己刚刚挣开了。”
程斐宇简直要被气死,这个女人是瞎子嘛!
【大爷大爷,你别气别气哈】系统赶紧哄程斐宇,就怕他扔下做了一半的支线任务就撂挑子不干了,【目标现在脑子不清醒呢,咱别跟她一般见识哈】
“她根本就没脑子!”
【对对对,她没脑子,她就一残障人士】
程斐宇生着气,远远落后在他们后面。
【宿主,你快去帮目标开车门呀。】现在不刷好感度更待何时呀?
“开什么车门!她就应该被车门狠狠地夹一下脑子。要不是我早做安排,她能在这破落巷子拦到出租?哼!狗咬吕洞宾,好心没好报!”
系统暗暗扶额,他家宿主这样,跟带熊孩子有什么区别嘛!
到底什么时候组织才能给它分配一个正常的宿主啊!
程斐宇最后还是跟去了医院,阴沉着脸把于靖从车上扶下来,全程跑上跑下忙里忙外,一刻没停。
虽然臭着一张脸,说话刺人,但办事还是非常细致的,就连于靖到最后都真心实意的跟他说了声谢谢。
一通检查做下来,没什么大碍,卧床休养几天就好。
程斐宇听了立马松手,站的远远的,夕川一看他,他立马说,“医生都说没病了,堂堂男子汉难道弱到擦伤都要人扶?”
夕川指了指于靖青紫的脸,“你管这叫‘擦伤’?”
程斐宇看了一眼惨兮兮的于靖,淡定的说,“除了生死,都是擦伤。”
“……”我竟无言以对。
两人把于靖送回家,夕川还想给于靖上个药水,程斐宇干脆把人拖出来,随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爱好看男性的身体?不知羞!”
“你是从明朝穿越来的吗?这是上药!什么‘看身体’?”夕川挣扎出来,看着关上的门,白了程斐宇一眼,没好气的说。
“护士不是给他处理过了吗?你比人家还专业?不就是想看男性身体吗?我给你看——”程斐宇说着就要掀开卫衣,夕川赶紧制止他,“诶诶诶——!你别动!”
夕川把程斐宇掀衣服的手压下去,“回家!睡觉!”转身跑开了。
程斐宇眨了眨眼,跟在后面喊,“不是吧?你这么饥渴?你看都不看就要睡我?虽然我对我的身材挺自信的,但是……”
程斐宇就看着夕川跑到出租车边上,拉开车门,关上车门,车子绝尘而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这司机怎么回事?我不是雇主吗?哪有把老板扔大街上的?”程斐宇呆楞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