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姐，我有事和你说。”谭金羽忽然想到了什么。
“嗯？”慕容晓月抿嘴看来。
“到这边来。”谭金羽带着慕容晓月走到笔直通道，“我可能快要离开这里了，所以我现在就把冥想法传给你。”
“你要回中洲了？”慕容晓月微微一笑。
“对的。”谭金羽点头。
“是中洲那边的冥想法？”慕容晓月问道。
“是的。”谭金羽撒谎不打草稿。
“这样真的没事吗，中洲的冥想法既然没能传过来，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吧。”慕容晓月比谭金羽想得更多。
“没有关系，没传过来我想还是信息流通慢的缘故吧，估计没几年就能传过来了。”谭金羽的目标只是教给慕容晓月原世界冥想法而已，至于事情是不是他说的那样，那当然完全不是了，先稳住再说。
“真的吗？”慕容晓月看着谭金羽的眼睛。
“嗯。”谭金羽点头，他急切地将冥想法告诉慕容晓月，在讲述两遍以后，慕容晓月已经完整地记下。
“不付出点什么我这心里不舒服啊。”慕容晓月撇了撇嘴。
“那……那我想请你好好活下去。”谭金羽真挚地说道。
“这算哪门子付出，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努力活下去的，能好好活着谁又会想去死呢。”慕容晓月云淡风轻。
“那就很好了。”谭金羽笑道。
“不过我再附赠你一样东西吧。”慕容晓月甜甜地一笑。
“嗯？”谭金羽感觉自己的心跳不知为何加速。
“啵。”慕容晓月在谭金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孩子能得到我们家小金羽呢。”
“慕容姐……”
“怎么了？”慕容晓月笑着。
“有时候我真摸不透你的性子。”谭金羽实话实说。
“那你是真的傻。”慕容晓月摸了摸谭金羽的脑袋，“我既是你的慕容姐，我也是东洲风罗府北城蔷薇协会执行部第三队队长。”
谭金羽愣住，他的笑容消失，抬头只看见一张属于战士的脸:“我知道了。”
“不要太难过。”慕容晓月平静地说道。
“您放心。”谭金羽露出苦笑，他的心底怅然若失。
慕容晓月偶尔可以展露属于她这个年龄大女孩的活泼灵动，但她不仅是蔷薇协会执行部队长，她还是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她首先得是一名出色的战士，然后才是她自己。
“走吧。”慕容晓月说道，谭金羽“嗯”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大厅。
“我们先回西外城。”男孩说道，一行人原路返回，那只犀牛被男孩一掌拍死，在进入树林后，谭金羽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
“我得先走了，再会了，慕容姐，府主大人，还有……额，糖小姐？”谭金羽一边往另一个放向走一边扭头告别。
慕容晓月点了点头，男孩礼貌性地一笑，少女挑了下眉头。
谭金羽跑到树林的另一端，确定没有人能看见自己。
“我好了，小智。”谭金羽说道。
“好哒！”小至应道，扭曲的空间力量包裹了谭金羽，在他险些要吐出来的时候，终于两脚踩在了实处。
他环视一圈，确定他是回到了至尊空间。
“为什么我后来喊你你都没有回答。”谭金羽后来在心底喊过精灵小至无数次，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应。
“哦，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精灵小至的脸上写着“有本事来揍我啊”七个字。
“可以。”谭金羽忍气吞声。
“哼哼。”精灵小至脸上都是得意，心里想着要趁这小子还没成长起来好好欺负一下，只要不是太狠就行，不然它就算以后想靠着它可爱的外表卖萌为生都有些困难。
“言归正传，我发现你的密林一式似乎有点入门的意味，记得多加训练。”精灵小至随口一提，用以分散谭金羽的注意力。
“密林？”谭金羽疑惑。
“嗯，就是六式之一。”精灵小至说道。
“六式……”谭金羽回忆了一下，在大厅的那场战斗里他就听见他们在说这所谓的六式，“六式到底是什么？”
“六式其实就是六项可以获得进阶能力的修行，分别是怒风、山丘、海浪、烈焰、密林和光影。”精灵小至说道。
“那具体的呢？”谭金羽显然并不满足于只是知道名称。
“具体？”精灵小至瞪大眼睛，“具体的太麻烦了，你回去以后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
“你这个随身小精灵也太不靠谱了吧，你说这话就像极了我那位体育老师说‘这些知识你们以的得一级学院体术老师会教的’那个时候的样子。”谭金羽无情吐槽。
“咳咳，你这小孩子也没点小孩子的样子。”精灵小至清了清嗓子，“还有正事要做呢，别讲这些有的没的了。”
“哦？”
“把你多余的魔卡拿出来。”精灵小至说道，谭金羽毫不犹豫地掏出了二十张普通鼠人魔卡和一张适应性过低的巨型鼠人魔卡。
虚空背景下的空间角落里忽然间多出了一只磨盘，谭金羽凑近了观察。
“把不用的魔卡都丢进去。”精灵小至飞到磨盘上空。
谭金羽只留了一张普通鼠人魔卡，其它都丢进了磨盘。
“接下来，用你的意念力操纵磨盘转动。”精灵小至颐指气使。
谭金羽眼睛瞪大:“我自己上去推不行吗，我的意念力……”
精灵小至嘴角抽搐:“你……呼~你的意念力在至尊空间里会被放大几万倍，所以你尽管尝试就好了，不会推不动的，这还能顺便磨砺你的意志力。”
谭金羽听完后原地盘坐，他竟然真的感觉到了自己如同实质的意念力，他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丫丫学步一样熟悉着意念力，他开始推动磨盘，刚一推动就感受到脑袋像是受了电击般一阵抽痛。
感觉像是用脑袋连接了一个小型闭合电路似的，吃痛的谭金羽不由得停下转动磨盘。
“不要和我说这样的疼痛都忍不住，那样的话你还想什么变强，赶紧回去当你的废物，这个至尊空间就留给那些能吃苦的有前途的年轻人好了。”精灵小至的话语字字诛心。
谭金羽沉默不语，他继续用意志力推动磨盘，疼痛愈演愈烈，但是他再没有停下。
开什么玩笑，你可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人喂，谭金羽，这点痛算什么啊！
“啊啊啊！”到了后面，忍不住的谭金羽只能通过嘶吼来缓解疼痛，他一边推动磨盘一边流着汗水，汗水没用几分钟就完全打湿了他身上的衣物。
不过此刻的谭金羽痛并快乐着，痛是因为意念力推动磨盘带来的实质痛觉，快乐是因为那汩汩流动进入他“界”内的源能。
游戏之所以让人着迷，就在于它的正反馈机制。一个人如果整天埋头苦干，看不到半点好转的进度，时间短还行，时间一长负面消极的心态就会产生；但如果他埋头苦干的同时还能明显看见事情好转的进度，那么他就会越来越努力，进度明显的正向反馈会鼓励人不断努力。
没日没夜肝游戏的玩家群体基本就是源于这个正反馈机制。
此时的谭金羽也是如此，直到磨盘中的魔卡消失殆尽，谭金羽大喘气着满头汗水地瘫倒在地，他的脸上还有着一丝笑容。
零级与一级源能间本就不那么稳固的屏障被他轻松突破，突破了屏障以后源能还有不少富余。
“小智，我的源能现在是什么水平？”谭金羽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幸亏以虚空为背景的空间根本没有变脏这一概念，趴在地上就好像飘在无尽的带氧宇宙空间里。
“一级分D-到C+三个等级，你现在相当于从零等级的E上升到了D等，跳过了一级。”精灵小至认真地回应谭金羽，在变强一事上小至可不会调皮。
“升了两小级啊，真好……”谭金羽像是要睡着了。
“醒醒！”精灵小至摇了摇谭金羽，“不要睡在这，等会儿回去睡你的床上去。”
“还有什么事吗？”谭金羽强打精神，坐了起来。
“你既然提升了一大级，那么我就应该给你随机抽一张魔卡。”精灵小至说着小手伸进虚空的一个小黑洞，抽出一张蓝色边框的魔卡递给谭金羽。
魔法少女小青，RANK3，ATKSS-，DEFS。
谭金羽看着那个拿着粉色魔法棒的少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小小的眼睛里有着大大的疑惑。
“放心，这个等级的魔卡以你现在的等级用不会有太强的副作用。”精灵小至顿了顿，“你上次用那张无名武士太冒险了，使用的魔卡相差两级以上就会有极强的副作用。”
“我失去了多少寿命？”谭金羽平静地问道。
“两年！”精灵小至大声说道。
“那也还好嘛。”谭金羽不为所动。
“喂，两年不少了，如果不化身世界法则的话，人类这样的短生种再强也活不过三百年的大门槛。”精灵小至恨铁不成钢。
“三百年啊……够了。”谭金羽扁了扁嘴。
“你……”
“没什么事我可回去睡觉了，困死了。”谭金羽的确是困了，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好了好了，去吧。”精灵小至没好气地挥了挥手。
“等下！”精灵小至忽然喊住谭金羽。
“怎么了？”走向光门的谭金羽停步回头看小至。
“那个执念要你达成的目的你量力而行，不过这么小的副作用倒挺少见”精灵小至说道，那张无名武士的执念之所以没有起太大的副作用大概是因为谭金羽许下的承诺，因而他还获得了另外的好东西。
谭金羽转过身去，左手挥了挥，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走进光门回到原世界。
看见谭金羽回去后，精灵小至高高飞起，它看着那片浩瀚的星空，想起刚刚谭金羽面对自身寿命的态度，他忽然间异常悲伤。
无垠虚空中小至渺小的身体显得万分孤独，它喃喃道:“许多年后，我还会在这里对着一个毛头小子罗里吧嗦，但是你们呢？”
“人类的寿命终究是太过短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