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整个漪澜园都发生了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各个院子的看守护卫都多了起来,不再是守在某处,而是在一定区域里游走。我估摸着是池季那个坏兄弟来了。
看来那人是个难缠的。我也不打算去招惹,就静静呆在听雪阁里,等过几天他走了,我再好好出来玩玩。池季前段时间基本上一直陪我在外面玩乐,难道就是为这一天做准备?
我的足不出户让明月几个十分纳闷,我只说园里来了客人,我不想接触,也让他们尽量少出门,免得冲撞了贵客。
游走的巡查一天不撤走,我就呆在这个小院里不出去。这两天都是吃着他们从院里小厨房的吃食,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群人呆在屋子里说说笑笑。
“明镜明镜,该你讲了。”烛光之中,不知谁叫道。
“那我讲了啊。”
一群人围在圆桌旁紧张坐着,表情战战兢兢,又怕错过什么没听到。
“我说的是我小时候,大概十岁左右吧。那个时候正是七月半,是给死去亲人烧纸的日子。我那时候小,本不记得这些日子。只是在我洗完头出来,见父亲在院子用纸钱堆了好几堆。我才知道那天已是七月半了。那每一堆纸钱前后左右都相隔一只筷子的距离。摆放好了之后,父亲就从第一堆纸钱点火,一次点到最后一个。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最后一个火堆竟打起旋来,转眼间火花灰烬就升到了一人高。”
“有什么好怪异的?起风了吧?”一人插嘴道。
“我当时也以为是起风了,但其他的火堆那么近,稳稳的一点事儿没有,我拿起我的发丝悬在空中,也不见什么大动静,哪里有风?”
此时恐怖气愤也上来了,一个一个你拉着我我拉着你,互相给予勇气力量,眼神又示意明镜继续讲下去,我也来了兴趣。
“我当时神情跟你们一样一样的,不敢说话又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父亲看见我只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便什么也不敢问了。等那最后一堆火安静下来,我才跑到父亲身边,小声问刚刚怎么了,父亲只说小孩子不要管这些,我就不敢问了。”
“啊?你怎的不继续问啊?”有人明显没听够。
“我父亲严厉,我打小就怕那他,哪敢继续问?不过几年之后,我倒是从我母亲嘴里得知,当时倒数第二堆纸钱是少给我前些年过世的奶奶的,最后照理说最后一堆才是给奶奶的,母亲说,最后一堆是许多年前的逃荒到我家的外乡人,当时奶奶便和他不和,而且家家户户也没有给外人烧钱的例子,父亲与那人关系还不错,那人又没什么亲人,克死异乡也是可怜,方才也给他烧了。母亲说,应该是奶奶生气了,在抢那人的纸钱。”
众人许久不做声,半晌才拍拍胸脯倒吸一口气。
这个故事相较前几个就真实许多了,没有什么口吐鲜血的鬼怪,看似平淡,却叫人隐隐背脊发凉。
“完了,我今晚睡不着觉了。”一人唉叫道。
“姑娘姑娘,该你了。”
我摆摆手道:“我讲不了鬼故事,我受了伤把以前的事儿都忘了,也才醒了不久。”
众人也不强迫。
“啊,难怪主人这么怜惜姑娘,原来还有这事。”
“天呐,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平淡?你们平时都不看画本子的吗?故事里的人失忆都不简单,这注定是有一番爱恨纠葛的!”明珠在一旁叫道。
“为什么一定是爱恨纠葛?就不能是忘记所有,重头开始,潜心修道,称霸天下吗?”开口的是大男孩明风。
“我看的是薄情少爷多情娘,姑娘家家称霸天下干什么?你们可以看天下武林唯我独尊,这书我有,要不要看嘛?借你。”
“切,大男人称霸天下哪有天天捧着故事书看的?不看!”明风嗤之以鼻。
明兰坐在对面招手道:“明珠明珠,我想看薄情少爷多情娘,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可以啊可以啊,到时候咱两一起讨论!”
方才的诡异故事带来的惊悚氛围已经完全消散,又嬉闹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