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地儿的天桥上。
“来来来!大家走一走,瞧一瞧了嘿!算卦、占卜、看手相嘞!最新的转运珠,开运符,都是在寺院开过光的,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虽然蔡文文吆喝的很卖力,但她前面都是急着上班的白领们,所以并没有人舍得把目光挪给她一点。
现在都是唯物主义的世界了,没有人信也是正常的。她已经好几天没开张了。当然了,也好几天没吃饭了。这不,在她眼冒金星的时候,来生意了。
“先生,请问您是占卜,算卦,还是看手相风水?”
“看手相。”
“不得不说,依您这手相来看,最近发了笔横财吧?”蔡文文神秘的对面前的男人说。
“嗯”
“得亏你今天遇见我,要不您这财可就保不住了。您看,您手掌颜色是不是不同于平常人的红润,黑黑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您即便发了财,就凭您啊!也保不住。至于...这个财是怎么漏的,以什么形式漏。我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我功力尚浅只能说这么多了”蔡文文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大师,不瞒您说,我最近刚中了彩票,可是才过了没多久我媳妇就想跟我离婚,您说她是不是想瓜分我的财产?我们结婚二十年了,没发财的时候过得好好的,现在却闹成了这样。”
“这个...不如您试试这个!”蔡文文神神秘秘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紫色水晶球,看那色泽……并不高级。若在平时买绝对是脑子有坑,在这里不过是骗一骗局中人罢了。
“多少钱?管用嘛?大师”
“600块,更何况我这是找寺庙的师傅开过光的,不贵了先生。”
蔡文文心想“100块进价,600块卖出净赚500,以后几天总算能吃几口饱饭了,果然天不亡我!”
“不过,虽然这颗珠子是保你们不漏财的,你的婚姻得靠你自己挽救啊!”
“是是是!大师,那这是600您收好”男人一脸虔诚的把珠子放进包里,高高兴兴地走了。
开了一单,蔡文文收拾了一下,准备收摊去吃饭。
蔡文文下了天桥,打算去周边商店吃口饭,结果她发现天桥下面围满了人,刚刚还有形形色色的人在天桥上路过,现在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小伙子站在上面。天桥下面的路也封了,警察站在下面开导他。
蔡文文不想惹麻烦,她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就靠一口气吊着呢。可她悲催的发现...从天桥下反了方向……
她想:“如果从天桥的背面绕过去,那样那个自杀的也碍不着她啥事了,而且警察把前面封了,在后面走也不用看车过马路,完美!”
可这边万万没想到的是,小伙子不听劝,反而越劝越急,小伙子一怒之下转过身来朝反方向跳了下去。
“啪嗒!!!”
“卧槽!你自杀归自杀,跳到我身上干嘛?拉个垫背的啊!真是倒霉,压死老娘了!”
“对...对...对不起。”
“那你还不赶快从我身上,滚!下!去!”
蔡文文暴躁的从地上爬起来,本来快饿死了,又被天桥这小子砸了一下,不由得怒火中烧。
可打眼一看,耶?这是哪?我是被那小子砸死了所以...穿越了?那书生看见蔡文文爬起来后发现,身下人是个少年,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杏眼怒睁,面露愠色。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
砸到蔡文文的是一个书生,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蔡文文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
“咕咕~”
果然,哪怕重生也没填饱她的肚子,现在还是饿。
“姑...姑娘,你没事吧!我从楼上刚刚一脚踩空栽到姑娘身上,实属无礼,还请姑娘责罚。”
“罚倒也不必,不过...”蔡文文眼珠子滴流滴流转了两圈。
“姑娘请讲,在下能做到的定当竭尽所能。”
“请我吃饭!”
“好...好的。”易安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老板!我吃完了,再给我上一桌不重样的!”蔡文文也顾不上这是哪了,毕竟对她目前来说填饱肚子是头等大事,要不一不留神就得在破地儿饿死了。
易安瞪大眼睛看着店小二忙进忙出,不一会儿光他们面前的酒菜就换了三茬了。就算一个成年男子,怕也能给吃撑了吧!
“公子公子,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我怕你吃不消啊。”易安担忧地说。
“嗯,正好我也饱了。你饱了吗?”蔡文文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对易安说。
“呃...饱了饱了。”易安连忙说,接着又用袖子擦了擦汗。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咱们也是不摔不相识。”蔡文文笑嘻嘻的对易安说。
“在下易安。”
“好的,后会有期。”说着蔡文文边说边站起身背着手悠哉悠哉走出大门。
“哎哎!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易安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热闹的集市上,蔡文文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话说这古代就是好,街上买的所有东西都是纯手工,一点不掺假。
最后,蔡文文停在一个卖镜子的摊边儿摸着下巴想:“这个身子不是我的,我也没有这副身体的记忆。万一碰到熟人,让他看出我不是这副身子的主人,那可不就完了个蛋了。”
结果,蔡文文逛着逛着就把刚刚想的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如,找个人给他算一卦,赚点钱,这样晚上就有着落了。”蔡文文兴奋地想,毕竟她还没给古人算过卦呢!
她眼睛在人群之中搜索着,“得找一个有钱人,这样我就可以多玩几天啦!”
突然,一个墨青色带暗纹的荷包,映入蔡文文的眼里“哇塞!天助我也。”
蔡文文激动的跑上前拦住眼前荷包,哦不,眼前人。抬头说“先...哦不,公子留步。”
眼前人似乎很不悦有人打扰他前行的步子,皱着眉看向前方一点也不想把目光投给蔡文文。
“让开!”
蔡文文这才把目光从荷包上移开只见眼前人一身墨色锦袍,面貌冷峻,虽隔一步之遥,竟能感觉到此人身上所发出的寒气。再加上身高原因他只能看到面前人的下巴
。
蔡文文往后退了退,说:“公子,我看你周身气质清冷,不知可否让在下为你卜一卦?便于看清吉凶祸福,您也好趁早做打算不是?”
蔡文文也不敢抬头看面前男子,这可是古代,一不留神小命就呜呼了。都怪她刚刚把注意力全放在荷包上了。
“再说一遍,滚!”
“好嘞!”蔡文文吓的扭头就跑等她跑到一边,看着男人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切,拽什么拽?跟谁欠他个二八五万一样。”
自从被那个男人拒绝了,蔡文文也不敢在大街上再随便逮个人算卦了。毕竟她浑身上下也只有这一条不值钱的命了。
渐渐地天黑了,蔡文文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一个栖息之所。这里不比现代,以前她要是被房东赶出来可以睡公园长椅,可以睡小区消防通道,可是这里...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啊!
这时候,下起了淋淋漓漓的小雨。
“靠!这个鬼天气也是牛批,跪了。”蔡文文气的跳脚。
她看见旁边的馄饨摊桌子没收,但摊子已经关门了。没办法,蔡文文只好钻进去避雨,可是桌子毕竟是木头的,有缝隙,雨水就沿着缝隙往下漏。即便这样,蔡文文竟沉沉地睡着了。
她梦见了师父,师父告诉她,他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帮助过一位道士,后来那道士得道成仙。他也在道士的帮助下成为了一介散仙。
“文文,现在师父成了散仙,大能耐没有,小能耐还是有的,我帮你点化一双可以预知未来的眼睛吧。”
“师父,那你能把这副身体的前生记忆给我调出来吗?我现在在这个世界简直是寸步难行啊!师父”蔡文文越想越委屈,猛地一下朝师父扑过去,谁承想却扑了个空。
“姑娘,姑娘?你昨天在桌子底下睡了一晚上啊?”老婆婆担心地对蔡文文说。
恍惚间,蔡文文眼前仿佛看电影似的,有老婆婆把我从桌子底下扶进了棚子画面,然后又出现婆婆送我出门的场景。昨晚师父不会是真的来了吧!虽说她是算命的,但那都是骗钱唬人的玩意儿啊!”蔡文文慌乱的想。
“姑娘,姑娘?不会是烧傻了吧!”老婆婆一边用手摸蔡文文额头一边摸自己的。
“婆婆,我没事了。谢谢您把我扶进来。现在,我要回家了”蔡文文坐起身告别婆婆。
“好,回家了好。别让家人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家,以后可不能在外面过夜,很不安全的!”老婆婆把她扶起来,送出门,看着她说。
“嗯”蔡文文连忙扭头离开,她感觉自己要哭了,第一次有人把她当女孩子,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不可以在外面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