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空间又增大了两倍,在第二阶的太师椅上,还是摆着十二人的座位,除了寨主仡雄吾我,副寨主仡灌兜外,还有杨霸道、杨世道,以及攀秕占了五个位置外,其余七个座位都空着。
仡雄吾我朝仡灌兜问道:“仡灌,玉苍山和南田山的部队军辎都转移过来了?”
仡灌兜点头道:“大家一听少主归来,都非常配合,不意外。”
仡雄吾我点头道:“没有引起州府注意吧?”
仡灌兜拍着胸部自信道:“自然没有,外围肃清,而且都在夜里转移,能发现什么?况且,山上还有留守,招兵买马,以充战时消耗!大战起,我们苗军原有部队都是精英,三百人就能当奇军袭击一个州县,得保留战力!”
仡雄吾我点了点头,笑道:“你和仡芈熊、仡慷豪那两个家伙训练出来的兵,能不妖孽吗?以前他们底子就好,再加上这段日子的操练,拉出来一定能吓死人的。”
掌管山寨日常事务的杨世道附和道:“仡灌将军的兵,我是看了,杀气腾腾的,还真渗人,比我大哥在山下拉起的那些土匪兵,着实强了不少。”
“何止是不小,完全没有可比性!”
一边没权没势暂时只能自己拉兵的杨霸道翻了翻白眼道,“这些日子,我在山下拉的那几百名地痞流民土匪小山贼充人数,纯属的闲不住玩玩罢了,战力肯定不及仡灌将军的原有苗军,那些崽子,也只能当当炮灰,反正是人渣,死了也不心疼,还净化空气。”
“嗯!”
仡灌兜难得的点头道:“杨将军说的不错,以后咱们治下的地痞,还有那些比较该死的贱民,都得拉去当炮灰,死了还能还天下一个太平。当然,这话我们不能说出来,默默做就好了,说出来,军心就散了。”
“默默做还不够,我们还得利诱才行的,不坑蒙,谁卖命!”杨霸道喝了口茶补充道。
这五人,包括攀秕在内,心性自然都是极狠的,低声商讨带兵之道。
说了会儿,杨霸道皱眉道:“仡楼、仡濮两位将军去整兵,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
“杨大哥,那不来了?”攀秕指了指门口。
仡雄吾我、仡灌兜尽数站起来,却见大门口外,马蹄哒哒的,一队大约在一千五百人左右的骑兵整整齐齐排队入内,他们在一位身穿铠甲,面上有一道刀疤,形容狰狞的大将的率领下,有序的进入右边的空地。左边的空地上,都站满了山寨中原有的贼兵,这些人,也骑马,但和新来这一队一样,装备参差不齐。有的人,连战马都被武装得很好,马头戴着面具,马身披着软甲,无疑的,这些东西都是抢来的。有的人,连战马都瘦骨嶙峋的,自然身上除了一把长枪外,啥也没了。
但,这千多人走出来,个个脸色肃穆,威风凛凛,凶威昭然!
懂得如此武装,还多亏了蒙古鞑子的教导!
整兵之后,四骑出列,下马,卸盔,三男一女,朝着中间大厅走来,最后上了第二阶!
仡雄吾我身为东道主,自然欣然出迎,抱拳大笑道:“哈哈,仡濮将军,你总算是来了!”
身材同样魁梧,一条刀疤从右眼角开到左下巴,看上去有几分狰狞的大汉豪迈道:“哈哈,仡雄将军,让你久等了。嗯,少主还没出来吗?”
仡雄吾我笑道:“几个月没出门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有胥蓉姑娘照顾着他,不要紧的,就算是灵智开启的绝世妖孽,但毕竟还是小孩子吧!”
刀疤男点头道:“也对,嗯,介绍一下,这位是内人,关飞燕,当年蜀汉关公的族人之后!”
仡雄吾我瞧着刀疤男身边那位身材凹凸有致,看上去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微微有些讶异,他还以为这是人家的女儿呢。当即赶忙行礼道:“见过夫人,仡濮将军得夫人之助,真是好福气呀!”
关飞燕嫣然道:“仡雄将军取笑妾身了,跟着夫君,已是妾身高攀了。”
仡雄吾我看向刀疤男,笑道:“仡濮,什么时候结婚的,老哥我怎么不知道?”
刀疤男尴尬一笑,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
“哦?”
仡雄吾我等人立马变得好奇起来,而刀疤男身后的两汉子却是在窃笑,关飞燕更是低头。
最后,关飞燕见刀疤男张红脸,她心中不忍,羞赧道:“是妾身无知,孤身上南田山剿匪,最后把自己给剿进去了,爱上夫君,就这样。”
刀疤男意外的看向关飞燕,心中大喜,事实上,自然不是这样的。当时,是关飞燕上山剿匪,打着擒贼先擒王的念头闯入刀疤男的房间,是夜,刀疤男正好在沐浴,突见美女从天而降,整个人就跟做梦一样。关飞燕虽有侠名,但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瞧见刀疤男从浴桶站起来,虬龙昂扬整个人就没了主意。
刀疤男在山上老久没见女人了,这下子,自然是毫不意外的把关飞燕给推倒了。
幸好,女人的初之夜总是那么珍贵的,一夜良宵,关飞燕醒来也就认命了,随着日子的推移,两人还真举案齐眉、夫唱妇随,越发的相爱了,一时传为南田山匪窝的美谈。那些匪兵们最大的愿望就是仙女夜来,然后成人之美,双宿双飞!
面皮薄的刀疤男一把拉来身后的侏儒男,叉开话题,介绍道:“这小子叫仡徕丑牛,别看他身材短小,这货可是水上好手,极其熟悉水战,是我南田山的二把手。”
仡雄吾我等人立马肃容起敬道:“见过仡徕将军,以后我们的水师,就靠将军了。”
仡徕丑牛谦虚道:“嘿嘿,大家客气了!但俺担保,一定给大家拉出一只驰骋江河的水师出来。”
“好好,将军大义!”众人一阵点头,侏儒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刀疤男又指了指身边那位方脸塌鼻,左手断中指,身材中等的汉子介绍道:“这位是我麾下的第一猛将,仡慷豪,擅用一把狼牙棒。上月初,朱元璋的一队小兵从青田县跑来耀武扬威,结果带头的,被仡慷将军一棒锥砸成肉饼,啧啧,那个惨啊,我见犹怜!”
仡慷豪很是豪气的挺了挺胸部,朝大家问候道:“大家好,俺是大老粗,不会钻营,以后同为少主效力,还请多多关照。”
对于仡慷豪的直白,仡雄吾我心中很是喜欢,领头道:“好说好说,诸位,来请坐吧!”
众人还没坐定,门外又是马鸣嘶嘶,哒哒马蹄声直入大厅。
看到为首的那位,身材肥肿,肥头大耳的将军,整个大厅的数千小兵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可见此胖子能量有多高。胖子跨着一匹灰色骏马,蒙古种的,高大,得胜钩上挂着一柄浩大的震天锤,他一马当先,威风凛凛。一双小如绿豆眼睛扫过大厅,那些观望的贼兵们立马低下头去。
胖子领兵一千人左右,也是骑兵,同样进入右边空地。
刀疤男瞧着威风八面的胖子,大笑道:“这肥猪,还是雄风不减当年啊!”
仡雄吾我笑道:“是啊!仡楼将军兵虽少,战力可不低,上次平阳州的领将翁在其,就是被仡楼将军给打残的。要是愿意的话,仡楼将军一人就能踏破平阳州,那城墙,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阻力,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刀疤男点头道:“也是,他手下那头黑熊,端是变态,使用的兵器竟然是重达三千斤的铁棍,那一棍子下去,那豆腐一样的城墙能不塌么?”
一边的仡灌兜指了指胖子的队伍,中间竟然是一辆马车,拉车是三匹马,他苦笑道:“为了把这铁棍弄上来,还真让他手下那几个小兵累得够呛的。我们所有人当中,也就仡芈将军出征的时候,得三匹烈马拉兵器了。”
刀疤男撇嘴道:“这是那货显摆,他不骑马的话,直接扛着走就是。”
说话间,那胖子就领着两人上前来了。
胖子小眼睛一扫众人,跳过攀秕,直接落在关飞燕的身上,瞧着********的娘们,胖子当即吸溜一声,咽了口唾沫。
刀疤男脸色一黑,怒道:“死肥猪,这是我老婆,你要敢碰,老子跟你掰命!”
“嘿嘿,哪能呢!”
胖子立马眉开眼笑道:“仡濮,你干嘛这么激动,我这还没出手呢!要是老子出手,你想保着也没用。不过,你放心,朋友妻不可欺,这我还是懂的。你这货,光棍这么久了,难得开窍取媳妇了,兄弟我岂能挖墙脚。我这不过是口渴了,吞一口唾沫润润喉咙,看把你急的。”
胖子小眼睛乜斜,一脸的看不起。
刀疤男握了握拳头,老想上去揍一顿死胖子了,但他忍着没出手。
关飞燕靠近刀疤男,下意识的拉着他的手,显然挺怵胖子的。刀疤男无奈的瞪了胖子一眼,‘小声’的叮嘱道:“燕子,这肥猪辣手摧花有名的很,以后和他多多保持距离。”
胖子翻了翻白眼,不悦道:“仡濮,你这人不厚道,兄弟我玉树临风,更是斯文人,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辣手摧花’啊?我要告诉少主,说你诽谤我的英名,玷污我的清白!”
恰好此时,门口的小兵喊道:“拜见少主!拜见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