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真的愿意不追究我撞了你的事吗?”
虽然自己本来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样轻易地就达成了,还是让顾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喂!我只是说不用闹得人尽皆知而已。赔偿嘛,当然还是要有的,不过可以换个形式。”晴枫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笑眯眯地说。
“你、你想和我交往,做我女朋友吗?”顾安迟疑地说道,犹豫了一下,有些艰难地补充道,“也不是不可……”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只枕头正中面门。
只见晴枫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不要因为自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就觉得全天下的女孩子都得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做人不要太自恋,好吗?”
顾安一顿,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晴枫在心里接着吐槽。
【你再迷人,有深蓝色的坦桑石迷人吗?有切尔西花展上的朱丽叶玫瑰迷人吗?有限量版的艾雷岛威士忌迷人吗?哦,上帝呐,满满的都是人民币的芳香!】
晴枫又补充道:“我算是发现了,你这人就是欠!我对你态度好点,你就觉得我是贪恋你的美色。之前还那么一副英勇就义、委曲求全的模样,好像我是逼良为娼的老富婆似的。你们演艺圈的人表情管理都这么差的吗?”
顾安觉得自己又中了两箭。
调节了一下呼吸,顾安恢复了冷静:“所以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晴枫给了他一个‘你终于问到点子上’的眼神,然后冲他招招手,示意他上前附耳,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
听罢,顾安一脸惊诧地看向晴枫。
想了想,晴枫又说道:“我醒的时候,你们正在屋里说话,所以当时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思考再三,晴枫还是决定把这事说出来,哪怕被怀疑是装失忆。当时那个医生的眼神实在是给晴枫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好像他已看穿一切似的。所以,还不如自己坦诚地把这件事说出来。而顾安应该是目前接触的几人中,最不关心原主是否是真的失忆的人了。
屋外,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先生正倚墙而立,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神色莫测。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呢。
不远处,一个小护士双手紧紧抱着记录册放在胸前,有些犹豫地看着这位医生先生,想要上前,却又踌躇着,像是忌惮着什么。
医生终于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小护士,眉微微一蹙,却又极快地舒展开了。
他走过去,对那个小护士微微一笑:“这位可爱的姑娘,请问你是在找我吗?”
护士小姐只觉得仿若千树万树的梨花同一时间在自己眼前开放一般。近距离的接触到医生先生俊朗的眉眼和温暖如春的态度,护士小姐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
不过很快,她还是恢复了清醒。她有些懊恼地将视线移开:“许医生,外面的记者还是不走,一直堵在门口。此事因303病房的病人而起。不如让家属去处理一下这事儿?”
许医生微一沉吟:“不必了,303 病房的病人刚从生死线上下来,不用拿这些事去叨扰她。
身为医生不仅应该医治病患的身体问题,也要照顾病人的情绪问题。”
“还是您考虑周全。可是,他们一直堵在门口,都影响咱医院的正常运营!”
“不必担心,这件事得由院方出面解决。我会和院长说,想办法让他们离开。你先去忙吧。”
许铮扫了一眼303病房,他不介意为这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做个顺水人情,扫清一些不大不小的障碍。
这边离开的护士小姐边走还边在想:我怎么会觉得许医生刚刚身上有种很危险的感觉呢?明明还是像以往一样让人如沐春风。应该是为那个出车祸的濒危病人做手术压力太大,太累了吧。许医生还真是辛苦。
*
闫父闫母来的时候,晴枫和顾安正在收拾东西。
晴枫已经让顾安去办理了出院手续,让晴枫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古怪的医生并没有阻拦,反而很痛快地同意了。
看见闫母来了,晴枫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去一把抱住闫母,笑嘻嘻地说:“爸妈,你们不在的时候,我缠着顾安问了好多问题,把我出事的前因后果还有我的身份都搞明白啦。我叫闫晴枫,是顾月和闫远东的女儿。都是女儿不好,都是我大半夜地还馋嘴,想去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关东煮,偷跑出去,才会有这件事。”
然后晴枫忽然正色、煞有介事地左手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女儿晴枫在此发誓,日后一定克制自己的口腹之欲,再也不会干出这种‘食令智昏’的事情了。”
说完又嬉皮笑脸起来:“女儿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也不敢啦。爸妈你们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呀。也别生表哥的气。就看在我大病初愈,还是个处于失忆阶段的弱质少女的份上。”
原主闫晴枫性格内向,寡言少语,闫母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这般阳光开朗的女儿了,正惊讶于女儿的巨大变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闫父却敏锐地注意到了:“你是说你是因为半夜想吃那什么关东煮才会跑出去?还有谁是你表哥?”
晴枫指了指顾安,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他呀。他说他叫顾安,我看见病历本上母亲一栏写的是顾月,都姓顾。他难道不是我妈的侄子吗?那不就是我表哥嘛!我超开心的!我好想有个哥哥可以陪我玩,可以照顾我,我有不会的东西可以教导我,我被人欺负时还可以保护我!”
晴枫一歪头,冲着顾安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对吧?哥哥!”
顾安眉心一跳,微微别开了脸。
见此,晴枫又看向闫父:“爸爸,你看!哥哥他默认啦!如果他不是我哥哥的话,怎么会对我这么好。你们不在的时候,他一会儿给我端茶倒水的,一会儿又问我饿不饿、困不困,要不要再睡会儿。就差把我当小宝宝,给我讲睡前故事了。”
闻言,闫父只是一甩袖子,恨恨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他是别有用心!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走!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