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译良久才慢慢缓过来,紧紧抿着薄唇,端起茶杯,看着杯中泛着褐色又细小的茶叶。
缓缓吹了一口气,慢条斯理的喝着。
一壶三个钢镚儿的茶水硬生生被喝出了几万一两高级茶叶泡的茶。
沈译笑的慵懒矜贵:“替爷爷来看看您老。”
末了,又转移话题:“您来榕城大约有十余年了,几年才回京城一次,爷爷让我捎话:榕城有什么好的?”
沈译三言两语就撇开了关于他小名的话题与尴尬,顺带让沈老爷子背了一次黑锅。
跟着尹岳林打趣儿了几句问问家常,转了那么久的圈,才回答尹岳林开口问他的那个话题。
沈译眯起一双桃花眼,碎发挡住眼中的流光:“听说您十年不走,三年前写信,说是今年就走,今年过了一半,也见您迟迟不回京城,想来见见。”
“这有什么可见的,是沈老头的催你催的急了?”尹岳林疑惑的说道。
沈译没有作答,算是间接性默认了。
御墨臣在旁边细细品着茶,听到自家爷的回答,毫无惊奇。
好家伙,沈译真是亲孙子了,无形中又让沈老爷子背一锅。
尹岳林见状,突然苍老许多,微微叹了一口气,惆怅的说:“我物色了一个优秀的人,跟小一你啊,很像,不相上下,他选择了自己开辟生路,去经商,唉,那小子……”
沈译神色自若的喝着茶水,手指轻轻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子。
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后垂下眼帘,挡住眼中的神色。
“榕局…咳,您说谁?”御墨臣也诧异了,被茶水呛了一下。
尹岳林神色莫测的摇摇头,并没有说出名字,只是艰难的说:“他不肯啊不肯,今年过完了就去京城,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绑进飞机上京城去……”
后半句是对着沈译说的,沈译颔首。
御墨臣没问出什么,干着急。
沈译长腿交叠,并没有在搭多余的话,低头喝着茶。
今天榕局把他叫出来,也就是说这事,既然没有套出来那人名字,也就只能等了。
沈译想着。
御墨臣找沈译也不行,一个劲儿的问也不是,明明是被人请吃饭,却憋屈的不行。
榕城警察局——
初辞坐在一名女警面前,就那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食指缠着碎发,无害的笑着看向对面。
初辞抿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的同时,顺手抄起了桌上的笔。
普通的黑色签字笔,就像活了一般,绕过她修长皙白的手指,逐渐重影,一圈又一圈的环绕着。
面前放着一张纸,红线白底。
初辞乖巧懂事的先做发质人,冷淡的问道:“姐姐,您想要知道什么?我是目击证人。”
说完令人察觉不到般,眼神凉凉睨了身边被她打的脸上缠了绷带的小混混。
带着警告的意味。
随后又恢复正常。
被初辞打的已经恢复神智的小混混们,乖乖坐着,都没敢说话。
神他妈的目击证人。
明明是参与其中的团伙老大。
女警像是怔了一下,见到初辞这么乖巧,不由得怀疑起到底是谁冤枉了这个女孩。
又看到她被处理好的左手,结合起无辜又精致可爱的表情。
想到。
那群看起来不好的男生们才是真正的坏吧,竟然敢伤害一个女孩,令她无辜的坐在这里还要写检讨。
不过先核实好正事要紧。
证据第一。
这可是关乎着蓄意伤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