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辞跟在刘士海身后,两人一边走一边说。
说着说着,初辞冷不伶仃的问刘士海校医院在哪。
刘士海看着初辞的身影,少女身影单薄,步伐轻盈,背脊挺的极直,走到楼梯拐角处,停顿了一下,随后慵懒的下楼。
刘士海思索着初辞成绩有点差,班里那群小孩们虽然上课认真,但成绩也不怎么样,他考虑着该怎么入手。
蒋思恭笑盈盈的站在门口看着刘士海和初辞的背影,直到初辞离开,像是想到什么,回过神来。
“刘老师,等等……”蒋思恭声音从背后传来。
刘士海算是师资最好的高中物理老师了。
是物理组组长。
三年前带的f班更是名声大振,自从神一样的班级降级成差班,刘士海名声也逐渐被掩盖,但掩盖不了他的实力。
蒋思恭在书柜里找着什么,半天。
他抽出一本厚书,书皮封面落了灰的音乐谱子合集,每一张都是手写的谱子,最后装订成册。
本子边角焦黑,被烧了一小块。
蒋思恭伸手拂了拂书皮。
刘士海不解,他教了大半辈子的物理,对音乐并无造诣。
蒋思恭仔细翻找着谱子,最终找到一张卷子。
微微低着头,把卷子抽出来。
“看看。”蒋思恭把卷子递给刘士海。
卷子有些旧。
打开后,纸张有许多小褶皱,哪怕蒋思恭熨了很多遍,也还是去不掉。
卷子像是被人团成球仔细玩过很多遍一样。
刘士海看着手中的卷子,一怔。
这是去年的国际物理竞赛题,刘士海带着f班同时,他还带了另一个准备参加物理竞赛的班级,做了不少题。
那张卷子当时他反复做了三遍才搞明白。
写这张卷子的主人,字体狂娟,姿态横生,粗细变化明显,前字连着后字,字迹入目三分。
任意妄为。
最后一道大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卷子的主人勾勾画画,没写步骤答案,解题思路倒是写的明明白白。
思路旁边是一大串字,或许是写无聊了,卷子主人抄了整整三遍这个题目。
笔尖最后一点,直接漏了墨,也戳破了卷子,有个小洞,影响到正面许多解题步骤……
整张卷子原本复杂的做题步骤,被卷子的主人简略抓重点一写,倒是清明不少。
刘士海去年仔细研究过这些题,看的很快,两分钟看了整整三遍这张卷子。
他稀奇着居然有这么独特的解题思路,这张卷子除了几道小题,其他题全是他没见过的解题思路。
刘士海有些激动。
不,这何止是激动。
他要是知道了做卷子主人的姓名,他恨不得从其他学校,高金把卷子主人挖过来,哪怕对方上了大学,他也得把对方请到一中,让卷子主人重新上高三。
蒋思恭开口说:“这卷子我不太懂,去年偶然有一位老太太塞给我的。”
刘士海动动嘴唇,激动的说:“您知道老太太是谁吗?”
蒋思恭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没回答,撇开话题:“卷子做的好吗?”
“好…何止是好。”刘士海没听到答案,有些遗憾“若是早些年遇到卷子主人,竞赛现在得的金牌应该能当床睡了。”
蒋思恭笑了笑,没说什么。
何止是当床睡,人家都是撂着玩,玩腻了扔进垃圾桶里,一筐一筐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