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不开口,乔莉也不想跟他僵持,便又小心翼翼道,“那李先生,再见了。”
李哲看着乔莉,“这样,总归是我把你约出来的,也该送你回家,走吧。”
乔莉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李先生,我这边回家很方便。”
她边说边退,却见李哲一脸紧张的朝她伸手,乔莉更是想躲开,却没料到整个人已经失重向后仰跌下去。
周围的路人齐齐惊呼,乔莉也认命的闭上眼睛,却没料到身后有双胳膊顺势揽着腰把她捞起来,等她顺过气睁开眼,发现救了她的竟然是周生。
李哲有些无奈地看着乔莉,“乔小姐,你没事吧?”
乔莉慌乱的摇头,尴尬的已经无地自容,偏偏她身后的店里走出一个人,冲着周生打招呼,“来了。”
虽然没有对着乔莉,但熟悉的嗓音里还带着戏谑,乔莉便越发想钻个洞把自己埋了。
无处不在的赵方进啊,他跟周生两个人真的如同连体婴一样,总是能发现乔莉的窘况。
赵方进倒像是刚看见乔莉一样,面不改色的打招呼,“乔小姐怎么在这里?”
乔莉听他阴阳怪气的,就没理会他。
却不妨碍赵方进转头看李哲,又用目光询问着乔莉,“这位是?”
乔莉真的很想怼回去,这又关你屁事,但是面前毕竟是自己上司,只好耐着性子硬着头皮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李哲先生。”
刚才乔莉那样躲着自己,李哲面色已然不悦了,又见横生出两个男人,乔莉人前人后皆是客套。
只是他毕竟见过人多,也没有发作,便伸出手来朝最近的赵方进,“李哲,乔小姐的相亲对象。”
赵方进倒也伸出手去,只是一听是相亲对象,一脸夸张地看着乔莉,“乔小姐怎么还相亲呢?上个周不是还在跟男朋友逛街吃饭?”
乔莉闭了闭眼,别过头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脸色冷厉的李哲,“很抱歉李先生,让您遭遇这种情况,我会说是我的问题。”
李哲看着乔莉,沉沉开口道,“你有男朋友?”
乔莉无力地看着他,她失去了解释的力气,只是朝李哲半鞠了个躬,又重复道,“很抱歉耽误您的时间。”
又看向赵方进,“失陪了,赵总监。”
随后她推开一直在身边扶着自己的周生,朝他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挺直自己腰背往电梯口去。
出了商业中心,她忽然像是抽空了力气,在门外的广场上坐了许久。
乔妈的电话来的很及时,乔莉接起来,乔妈那边诧异地问,“怎么那个男人跟你干妈说你有男朋友呢?怎么回事?”
幸好不是喝骂,只是质问。
乔莉深吸了口气,也不想再解释,只是无力道,“就是个借口,我不喜欢这个男人,就找了个借口。”
乔妈怒了,“你找借口你找个别的啊,你说你有男朋友算怎么回事,你干妈这……”
乔莉实在没力气听,就那么放在那里,让乔妈自己发火去。
乔妈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分钟,听乔莉一点反应也没有,也没批评她的兴趣了,索性扔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就挂断了电话。
乔莉无力地仰头看着迷蒙的夜幕,只觉得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吹了一个多小时的风,乔莉总算觉得有了些力气,昏昏沉沉的回家,凑合更新以后连澡都没力气洗,钻进被窝就睡了。
早上起床,乔莉觉得喉咙干涩的不舒服,但是想到今天还要搬家,只好爬起来往办公室去。
不用打卡倒也不着急,乔莉慢慢跟着电梯上楼,办公室里的搬运工已经来来往往,几个平日里老实巴交的男业务在办公室帮忙。
平日里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办公室,一搬家带的尘土飞扬,乔莉的嗓子便越发不舒服。
昨天整理好的盒子已经被堆在地面上,落了薄薄一层浮灰,她皱眉看了看,蹲下身从包里抽了张湿巾出来擦干净,旁边搬运工经过,又带起一阵浮尘,乔莉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一瓶水忽然递到乔莉面前,乔莉看着那拿着水的手发愣,竟忘了接。
“怎么不要?不是咳嗽了吗?”周生低头看着一脸诧异地乔莉,好笑地问,“该不会拧不开?”
他收回水,随手拧开,又递到乔莉面前,“在医院揍我的时候力气倒是挺大的。”
乔莉怔怔仰视着他,“你怎么在我们公司?”
周生挑眉,“我跟着你来的,你信不信?”
乔莉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理他。
周生却好脾气,蹲下来看着乔莉擦盒子,“说真的,你这么讨厌我,到底是为什么?”
乔莉看他,“我没有讨厌你啊!”
“那怎么每次看见我都爱答不理的?”周生问。
乔莉想,最近真的太多男人问她问题了,她真不是个爱解释的人。
“你看你看,又不理我了。”周生见乔莉低头,又凑过去好奇道,“你有男朋友,为什么还去相亲,还……”
他不坏好意地没有说下去,但乔莉恼了,她猛地站起来,怒视着蹲着的男人。
周生一脸知道错了的样子,点着头起身,拍了拍乔莉肩膀,往赵方进办公室去了。
见他从赵方进办公室搬了个盒子出来,乔莉才明白过来,这人是过来帮赵方进搬东西的。
真是连体婴啊,乔莉感叹。
脑筋一转,又想到,该不会,他俩是社会主义兄弟情吧?
倒是挺合拍的,乔莉冷笑。
她低头看了看齐齐的整理箱,把自己的小盒子放进整理箱里,双手想把它拎起来试试。
却不料她高估了自己的臂力,刚抬起来就感觉左手腕一阵酸痛,砰地一声,整理箱整个落在地上,箱子倒是没事,里面的花盆被震了个稀碎,花盆土渗了出来,丝丝缕缕地沿着物件的缝隙向下,洒了个严严实实。
乔莉捂着自己的左手腕蹲下,看着搞砸的一片狼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积累的郁闷情绪忽然像是随着散落的花盆土一同倾泻出来一般,密密麻麻地缠绕着她,扼着她的咽喉,让她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