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靠着树,坐在院子里,四月的江州城夜晚的天空上已经可以看见淡淡的一些星光。他很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不如繁星那样热烈,也没有黑夜那样沉重,常常会想起一些人,但也记不太清,但内心的感觉却很清晰,没有想念那么黏,也没有向往那样热烈,很稀薄,很轻淡。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运转起大浮心经。周围稀薄的灵气开始聚拢起来,围绕在他周围,犹如小溪汇入湖泊。点点星光照射下来,面庞被雾气笼罩着,越来越浓郁,他能感觉星力正在迅速的增涨着。其实他并不喜欢这样,大浮心经的剧运转总是让他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不是不想面对,只是没有意义罢了,毕竟世上没有如果。
姜早看着王道拼命把盆里的肉往嘴里塞,一刻没停过,这已经是他第三盆了。他能感觉到肉里是有着些许灵气存在着的,说明这并不是普通的肉,应该是灵兽的肉,但灵气并不能直接通过食物来摄入,搞不懂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
胖子终于停了下来,大汗淋漓的他像是被水泼过一样。姜早把旁边的纱巾递了过去,等他擦完才开口,“王道,问你件事。”
王道擦完汗,气喘吁吁的瘫在座椅上,显然这样的进食他也不好受,喘了两口大气偏头看向姜早,“如果是问我为什么吃饭姿势不对的话,我不会说的,这是秘密。”
“并不是,这个昨天你已经说过了,我当然不会再问。”姜早摇了摇头,“我是说,这个世界的武道天才,是怎样定义的。”
王道皱着眉,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这很简单啊,要么星位多,要么升级快。当然,心智坚毅也是必不可少的,不然的话,也仅仅是天赋强罢了。”
“那就说升级快这件事吧。”姜早看着王道,“要多快才叫快。”
“这很简单。”胖子一拍手,“就说个经典的吧,京城的洛白,苏州的瑶池,沪上的秦朝,这些人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二十级了,年龄最小的瑶池今年二十,最新消息说是已经四十七级。这样的天才,哪怕是差上一些,那都是个个国家抢着要的顶尖苗子了。”
“呃。”姜早有些犹豫,“那你看看,我这个状况呢?”
话音刚落,王道差点把手里的纱巾给扔出去,“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啥?你说啥?兄弟,你可别是在开玩笑。”姜早看着他没说话,面容平静。
王朝看着姜早有点纳闷,好半天才开口,“兄弟,不是我打击你,你今年十六,等级八级,要不是赵家把你拖进一班,说实话,我觉得你多半是通过不了五月十号的测试的。至于我呢,我是有一些原因的,但不能和你讲。”
姜早轻笑一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嗯,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个根本谈不上有修炼天赋的人,废柴一枚咯。胖子,你和我讲讲,上一届的学生里面,哪个等级最高。”
“兄弟,我,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那啥。”王道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凡事你得往好处想不是嘛,如果你……唉,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去年入学的学生里面,有一个叫白化的,在当时他等级最高,十四级,哪怕和他上一届入学的大部分人比,这等级都占优势。”
“好。”,姜早站了起来,拍了拍王道的肩膀,“今天四月十五号,五月十号之前你会看到十五级的我。”
“哈?”王道此时一脸蒙蔽,脑袋还没处理好刚才姜早说的话时,姜早已经走到门口了,下意识站了起来想要喊回姜早,“兄弟你……”
“帮我请个假,五月九号校门口见,我有事和你商量。”姜早没回头,摆了摆手,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姜早走出去的身影,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王道又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思考着刚才姜早所说的话。片刻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查一个人,姜早,对,赵家的那个私生子。打听打听最近赵家有没有搞什么小动作。”
……
姜早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把院门锁上,心里细细思索着,“大浮心经可以目前的身体情况下可以超负荷运行,这些是早就试验过的,但是这样的话,应该会引起大范围灵力波动,肯定会被注意到。但是正常运行的话,时间可能来不及,所以还是得要另外一个阵来压制灵力波动。”姜早忽然想起昨天从找天那里赢来的
十颗灵石。从裤兜里把灵石掏了出来,拿在手心里把玩着。灵石是这个世界上的一种修炼材料,里面蕴含着少量灵气,由于灵气被包裹在灵石里面,所以会更为精纯。拿出一颗灵石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阳光透过灵石,显得玲珑剔透,灵气在里面缓缓流淌着,倒是挺好看。“也不知道这里面灵气够不够
精纯,如果够就好了,少吃一些苦头。”姜早喃喃自语,手指微微用力,“啪嗒”一声,灵石裂开了几道缝隙,很快,灵气从里面渗透出来,姜早吸了一口,皱了皱眉头,“看来还是少不了吃苦,还好修炼的大浮心经,要不然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时间不多,姜早准备的很迅速,在院子内的四个角落分别放置两块灵石,院子正中央则放一块。又操纵灵气形成灵刃在灵石表面割了一到极为细致的小口子,灵气以一种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渗透出来,姜早在旁边仔细观察了许久,确定足以维持到五月十号之前不会渗透完后才放心走到院子中央
处,食指轻扣,最后一颗灵石便碎成了粉末,随后双手迅速结了几个法印,结印完毕,院子中的空气像是有什么共振一般,灵气微微滞留住,姜早嘴唇微启,“缚魔阵。”缚魔阵是姜早上一世自创的一种功法,原本作用是用来缚住法士不能使用灵力的阵法,可现在却用在自己身上,此时姜早心里有些
不是滋味,就好像有些自虐的怪感。姜早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从脑海中清了出去,随后运转起大浮心经。虽然一般来说缚魔阵是用来束缚法士不能施法的阵术,但却束缚不了大浮心经这种顶尖心法。姜早坐在阵法中心,大浮心经超负荷运转起来,原本就是超负荷运行了,对身体已经是一种损伤,更何况外面还锁着一道缚魔阵,这一道道压力压在身上,姜早只觉得身体被压制的发出一阵“嘎吱”的声音,虽然知道不会把骨骼压断,但那种疼痛还是十分清晰,更是有一种窒息感。但也没办法,自己选的路,死也要走完,姜早从来都不是甘心放弃的人。随着时间推移,姜早慢慢有些习惯这种疼痛了,他害怕
自己在五月十号前突破不到十五级,心下一狠,大浮心经运转地更加剧烈了,疼痛也随之增加,“嘎吱”的声音越来越响,姜早一口气血喷了出来,血从嘴角流到脖子,反倒让他清醒了更多,于是便维持现状,再增加的话,恐怕身体会顶不住压力,直接垮掉。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姜早并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大概二十天,大概三十天。当姜早睁开眼睛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天空一片昏黄,外面吵吵闹闹,应该是学生放学的声音。胸前一片血红,那是他自己的血,每当痛到极致快撑不住的时候,他都会咬一下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强忍着昏过的念头,挣扎着晃到房内,找了个梨子咬了一口,找了瓶水喝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日历。
“还好,五月六号。”眼前一黑,终于昏倒过去。一小部分是因为痛,一大部分是因为饿,毕竟大浮心经才第三层,还不到可以辟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