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马不停蹄地赶着路,马车上的病患是一刻都耽误不得的。
沈锦沅轻抚着他的脸,眼里闪着泪光“你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要有事。”
卢老板看到这样的情形,轻叹了一口气,“诶,姑娘,你们是两口子吧,你们为何会来到这荒山野地呢,还伤的如此之重啊。”
沈锦沅没有辩解“卢老板,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诶,话可别这么说,上苍故意安排我路径此地,让我与二位相遇,就说明是缘分啊,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呢。”卢老板皱着眉严肃道。
“多谢卢老板,您对我的恩情,我沈琅沅一定铭记于心。”
“沈姑娘放心,等进了镇子,卢某一定请最好的大夫为二位救治。”
马车颠簸了半个时辰后终于进了镇子,停在了一家酒馆前面。
“老爷,到了。”仆人跃下马车,拉开车帘。
“好,你去多叫些人来帮忙把这位公子抬下去。”又转过头对沈琅沅“姑娘,这家酒馆是卢某人开的,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那给您添麻烦了。”
仆人们从酒馆里出来,将他们二人搀扶着进了酒馆,扶进客房。
“去,快去请大夫。”卢老板着急道。
仆人将杜荣几平放在床上,沈锦沅坐在床沿上,她捋了捋他的发。又问卢老板要了热水,拧干毛巾帮他擦拭着脸,小心翼翼。
片刻后,仆人领了大夫进来,沈锦沅从床边让开,大夫给他号了脉,检查了他的伤口,摇了摇头。
“大夫,他如何了,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沈锦沅急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这....他伤的很重啊。”大夫叹了口气。
卢老板拧紧眉毛“大夫,多少钱都不是问题,麻烦您给治治。”
“这....卢老板,这可不是钱的问题啊,这位公子伤的实在太重了。”
“那可如何是好,大夫,难道一线希望都没有了吗。”
“这个.....有是有,要治他,就必须有一味名为兰姬草的药材,可这药材十分难得啊,常年生长在悬崖石缝之中,我从医几十年,也从未得到过,只是听讲过罢了。”大夫无可奈何道。
“大夫,可否见过这味兰姬草的样子。”沈锦沅着急地询问着。
“不曾见过,只听说这兰姬草连叶与根茎都呈蓝色。”
“好,多谢大夫,我这就去找。”
“姑娘,万万不可啊,这悬崖峭壁十分危险啊,一不小心坠了崖可是会粉身碎骨的。”大夫叫住了沈琅沅。
“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沈姑娘,你自己也有伤在身,要不然等你伤好了再去找也不迟”卢老板好心劝阻。
“等不了了,他撑不了那么久。”
“姑娘,你放心先养好自己的伤吧,这位公子,我一定会先用最好的药材让他撑一撑。”
沈锦沅犹豫不决。
“就是啊,沈姑娘,你就听大夫的吧,先养好伤再说,我一定会让大夫尽力救治他的,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沈锦沅没有再坚持了,步履艰难地走到床边,看着他紧皱的眉毛。
“沈姑娘,我已经为你安排了另一间客房,你先去休息,再让大夫给你看看伤,你放心好了,这公子这里,我会吩咐人照顾的。”卢老板吩咐了两名仆人搀扶着她去了另一间客房。
大夫为她清理了伤口,上了药“这几日就不要下床走动了,你要好好静养,每天得按时换药,吃药。七日之后便可好了。”
“多谢大夫。”
卢老板送了大夫出去,沈锦沅静躺在床上,女仆们为她换完衣服后,用热水帮她擦脸,不知不觉中她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二人有着一墙之隔,在各自的床上睡着,安静又温暖。
翌日。
沈锦沅于温暖舒适的木床上缓缓睁开眼。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疼。
正端着水盆进来的女仆看到了,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沈姑娘,你醒了啊。”
“恩,姑娘,那位和我一同来的公子如何了?”受伤的缘故,沈锦沅的声音极为无力。
“沈姑娘放心,那公子已经吃了按大夫所给的方子抓得药了,伤口也处理过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女仆扶着她躺下“沈姑娘不可乱动,大夫说了,你得静养,我这就为你换药,你躺好。”
“多谢姑娘,麻烦你了。”
女仆礼貌地对她浅浅一笑。
“这次得多亏了卢老板了,否则我二人就得丧命于荒山野岭之中了。”
“沈姑娘与公子就尽管在我们这酒馆里住下就好了,我们老板是这风月镇出了名的大善人,既然公子与姑娘有缘遇上我们老板,我们老板啊,就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卢老板心善,难怪这风月酒馆生意这么兴隆呢。”
“我们老板平日里没少为镇子里捐钱修缮学堂,建造医馆的,这风月酒馆里饭菜定价又便宜,所以啊,这老百姓们都爱来这儿。”
“原来是这样啊,卢老板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女仆细心为她换好药后,又端着水盆离开了。
宽敞的屋子里又只剩她一人。
“也不知道罗问浔能不能找到我们,诶,算了,不想了,他一定能。”又闭上眼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