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内的生活还是一切照常,满大街的喧闹声似乎并没有传进来,但府中人人都是知道的,只是老爷吩咐了下来,谁要是说漏了嘴传到小姐耳朵里,便是要拖出去打死的。
内院。秦昕儿倚门独坐,怔怔地望着,等着她父亲来告诉她赐婚之事是否顺利,她盼着等来的是她心中所愿。
此时的秦老爷已走到内院之外了,却迟迟不肯迈出一步走进去,在外面徘徊了许久,他无脸面对自己的女儿,更怕女儿又想不开,做了傻事。
终于,他还是踏出了这一步,缓慢的走了进来,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秦昕儿见到来人便立刻从跑了过去,脸上的面无表情也瞬间有了一抹微笑“爹,怎么样了,国主同意赐婚了么?”
秦老爷看着女儿急切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爹,国主那么器重您,怎么可能连一个赐婚的要求都不肯给呢?”秦昕儿扯着他的衣袖道。
他终于开口说了话“女儿啊,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又何苦芳心只许他一人,这样苦苦逼着自己与他呢?”
秦昕儿听了这话,心里便有了答案了“初见是惊鸿一瞥,南柯一梦是他,等待是山重水复,怦然心动是他,相遇是柳暗花明,如梦初醒依然是他。女儿生性倔强,既然认定了他,那此生也便只能是他。”
秦老爷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她“他昨日大殿之上拒了国主赐婚,惹怒国主,被打入了天牢,现在这个时辰,大概已送去刑场了。”
“什么?”秦昕儿颤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
“他宁死也不肯娶你,你心里还要有他吗?”
“爹,怎么会这样呢?拒婚怎么还会被砍头呢?女儿宁愿不要嫁给他,也要他安然无恙的活着。”秦昕儿一串串的泪水从眼框流出,划过脸颊“爹,你去求求国主,女儿不要嫁给他了,求国主饶恕他的死罪。”
“圣旨已下,哪有收回的道理,爹爹也无能为力,你去见见他吧,就当是送送他。”还不等秦老爷说完,秦昕儿拔腿跑了出去。
拼尽全力,只想见他一面。
陆续言也是腿脚利索,没多久就跑回来了“问浔哥哥,问浔哥哥。”陆绪言还未进院,就朝院子喊了起来,果真是十万火急。
这大嗓门一喊,差点将正在运功的罗问浔走火入魔。
“问浔哥哥,不好了,集市上有人要被问斩,沅姐姐让我回来告知你,让你速去救人。”陆绪言双手叉着腰,喘着气。
罗问浔思了片刻,立刻起身朝院外飞去,还不忘与陆绪言说了话“言儿,你在家好好待着,哪都不许去,等我与你沅姐姐回来。”
囚车到达了目的地,车上之人被两个狱卒押了下来,送上断头台,杜荣几被那两个狱卒摁着跪倒在地。沈琅沅与他一起过来的,罗问浔与秦昕儿也是同一时刻到的。
三人刚缓了一下,随着牌子的扔下,监斩官的一声“立刻行刑。”所有人都提起了神,望着那跪在断头台上的护国大将军,曾经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曾经血战沙场的大将军。
沈锦沅看到了罗问浔,向他点了个头示意,罗问浔也向她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对向断头台,三两下飞了上去,托起了杜荣几,飞去远处,周围的人看的入神了,只有沈锦沅一人慢慢从簇拥的人群中退了出去,往自家奔去。
过了好一会监斩官才反应过来“来人,来人,有人劫法场,快去禀报国主,快去。”声嘶力竭的喊道。
秦昕儿被那声音惊醒“.....杜公子,还好...还好,还好你没事。”望着那飞走的方向,只是早已不见那两人的身影了。
罗问浔在木屋外停了下来,架着杜荣几朝里走去,陆绪言见状赶紧山前搀扶,进了屋,将他放在唯一的一张简陋木床上。
“伤口感染很严重,我来帮他疗伤,言儿你去找沅儿,让她回来准备热水和清酒。”罗问浔皱着眉头,十分急迫道。
陆绪言出了屋门正要出去找,沈锦沅正提着壶酒走进院子,见了言儿“你将这酒先拿进去,我去烧水。”
陆绪言赶紧点点头拿了进去。
“是你?你们又为何要救我?我是自愿以死谢罪,否则,谁能杀了我?”杜荣几强忍着痛平淡的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