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经验老到的匪徒弓箭手与标枪手躲在后面,在盾牌的掩护下朝这边放箭投枪。
后面弓弦弩筋的崩响不断响起,马车上的弓弩手与标枪手也奋力往匪徒群中倾泄着火力。
许多的箭支弩矢被盾牌挡住,但还是有许多射入匪徒群中,带来了一些杀伤。
对付这种精锐刀盾兵最好的武器就是火枪,一般在五十步之内的距离,再好的木盾也抵挡不住火枪的铅弹,再近一些的话,就算穿上几层的铁甲也无济于事,这些是火枪淘汰弓弩的重要原因,威力大、射程远、枪手训练容易。
“呜!“
一声不同寻常的风声响起,一杆标枪就从头顶呼啸而过,凄厉破空声中,一个顶在前面的匪徒刀盾手连人带盾栽倒。
一杆标枪刺破他的盾牌,接着刺穿他举盾的手臂,最后扎入他的胸膛,将他盾牌和手臂牢牢钉死在身上。
这老贼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口中大量血沫涌出,就这样死不瞑目。
回头望去,却是鲁良射空了背上的弩矢箭囊,却一把从身旁一个标枪手身上夺过标枪袋,就这么奋力扔了出去。
他的箭法很好,比杨霄不要略胜一筹,不过标枪练习得不多,却没想到运气够好,力气也够大,一下就扎死一名老匪刀盾手。
他也不停手,两根标枪接连投出,他的力量极大,标枪呜呜作响,光是声音都足以让人心寒,第二枪被他投中一个拿着锄头的青年。
那青年是个杂匪,穿着一身破烂棉袄,说不定几天前还是个土里刨食的老实家民,却被匪贼裹胁上了战场,此时却枉自送了性命。
第三枪有些失手,直直从头顶上飞过,也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
毕竟他不擅于这个,能有这个准头已算难得了。
护卫们顶着盾,努力抵挡那边射过来的箭矢标枪,但没了车阵的保护,护卫们手中也只是普通的木盾,直径没有超过一米的,面对直射而来的箭矢,自然没办法防护周全。
一篷箭雨呼啸射来,其中还夹杂着几根凌厉的标枪。
笃笃声接边响起,大多数的箭矢标枪都被盾牌挡了下了,不过仍然有些射进了护卫群中。
旁边响起了几声惨叫,几个护卫中箭倒地,手中兵器掉落地面。
杨霄旁边一个镗钯手就被一杆标枪命中,这护卫身上没有任何甲胄,肉/体被刺穿地渗人声音响起,标枪毫无阻碍地透体而过。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胸前,又侧头看看旁边的杨霄,口中喃喃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是大量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摇摇晃晃,一下摔倒在地抽搐。
杨霄咬牙忍受,枪阵就是这样,他们是战阵的基石,必须在枪林弹雨下承受伤害。
意志如刚,能承受住伤亡,枪阵无人可破,承受不了伤亡,慌乱移动,枪阵瞬间就破了。
所以长枪兵说不值钱也不值钱,随便拉一个农民,发杆长枪就是枪兵了,但说难练却也是所有兵种中最难练的。
那种能承受巨大伤亡而不乱,还能坚持作战的长枪兵却是所有统兵将领梦寐以求的。
要得到这样的精锐,以现在大炎官军的腐朽是很难做到的。
在杨霄的心中,要得到这样勇猛敢战的士卒,除了严格的训练,锻炼士卒的意志外,足食足饷,让士卒们衣食无忧是基础。
培养他们的荣誉感、国家和民族意思、加强他们的文化素养,让他们知道为何而战等等,都是近现代军队行之有效的手段。
当然,这些是软实力,一只强军还得有硬实力。
为士卒们配备优良的武器,长枪兵需要精良的铁甲,精良的铁面罩,后面的支援火力也不再是落后的长弓弩矢,而是威力强大的火枪,甚至...火炮。
轰!
匪徒们的刀盾手与护卫刀盾手轰然撞击在一起,左手顶盾,右手短兵互砍,双方均有死伤。
“长兵手,自由刺杀,盾牌手,以防护为主,杀敌为辅,后方弓弩手继续射击敌人后阵。“
这时大量的匪徒涌了过来,杨霄已经没有闲暇轻松指挥,便下达了自主杀敌的命令。
不过总体说来还是匪徒们的伤亡要大得多,护卫们都是列阵而战,互有掩护,而匪徒却是乱糟糟涌来,人与人之间非但不能形成配合,还互相干扰,挡住别人出刀空间或绊倒同伴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而且商阵这边的车阵后还有停有弓弩手的射击和标枪手的投矛,他们爬上马车顶,虽然也有着被敌人射中的危险,但匪徒弓箭手们一路射来,臂力损耗严重,现在已经够不成太大的威胁。
现在只需小心匪徒中那些老匪标枪手就好。
还有杨霄手下的几名亲卫,弩弓的优势战斗持续得越久就越能体现出来,上弦可以用腰力,比拉弓要轻松许多,只要矢囊中的弩矢不空,他们就可以一直射击下去。
这也是杨霄将他们放在第二线的原因,除了不能说出来的一点点私心外,弩弓远程射击的巨大优势却是最大的原因。
五个持盾老匪狞笑着逼来,他们也看出了杨霄却是这支队伍的中流砥柱,击杀了此人,这支队伍崩溃也就不远了。
换在数月前刚穿越过来在船上时,面对这种情况,说不定他还有一点慌乱,可几个月来的连番战斗,这几个人连让他心情波动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一刀削掉面前一个被推挤着靠近的杂匪头颅,趁鲜血如泉喷洒之际,他一个箭步,冲到了那几名老贼的面前。
杨霄的举动明显让几人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不过经验老到的他们并未迟疑,同时大喊一声,手中兵刃就是劈击而下。
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这是战场上的真理,那怕你功夫再好,面对多名好手的围攻,也有顾此失彼的时候。
老匪们明显很清楚这一点,不过他们也低估了杨霄,自穿戴以来,他的力量与反应就一直在莫名增长,现在已经略略超过普通人的范畴,再加上他身披精良铁甲,那条战场真理在他身上略略有点不适用。
只见他身形诡异的一个旋转,五柄兵刃劈击下去,却都有些滑不溜手的感觉,身上的铁甲被劈出几溜长长的火星,却没有一柄能实实在在的劈在实处,力道都被卸去了大半。
力道被卸,五个老匪身形有些不稳,就见杨霄猛一个旋转,高举的陌刀随着身体也是旋转了一圈。
仿佛一轮明月在人群中乍现,璀璨刀光一放即收。
旋风斩,这招杨霄也曾在攻打后山匪时用出来过,后来亲卫们就给他取了个名字,不过今天使出来,又比之前的要干脆利落许多。
天地间仿佛一静,时间好似停止。
几个老匪呆呆站着,目光呆滞。
突然间某一刻,一个老匪的刀盾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声响好似唤醒了沉睡的天地,明光在这一刻又恢复了转动。
大蓬高压血浆从脖梗处冲天而起,带着五颗头颅也是高高飞起。
过了足足数息,五具无头尸体才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