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快到了,看来,那个冷血恶魔根本就没拿你当回事,可悲啊,有人刚才还要为了那个恶魔跟我开战。”
穆明宇抬手看了看表,露出一脸惋惜的神色,早知陈不凡是个不顾队友的人,就不该摆出这么大阵势,反是打草惊蛇,把陈不凡吓跑了。
“卑鄙小人,奸计破产了吧,和你成为兄妹简直就是最大的耻辱,给我来个痛快的,我终于可以去找我妈了。”
慕彤放声嗤笑,眼神涣散,状若癫狂。
她在笑自己,短暂而又悲催的一生。
她的一生,自小丧母,有个父亲却只见过一面,而那一面更是让她跌落深渊,差点就寻了短见,如今,更是要死在自己的哥哥手里,而那个自以为可以依靠的团队,也做出了放弃的选择,这样也好,本来就是自己求着加入的,何必要害人。
或许,自己本就是个天弃之人。
慕彤缓缓的闭上眸子,生无可恋,哀莫大过心死。
“老大,老大,他来了。”
耳麦中响起紧急呼叫声,陈艺萱趴在15层的窗户前,不由得暗讽一声,这才没几天,人民的子弟兵就混成社会老大了,这穆明宇骨子里就不是个好鸟。
只是不知道这个传话的人藏在哪里。
“他来了,他竟然来了,所有人准备,这次别让他活着离开。”
听到传话,穆明宇瞬间激动起来,从窗口探出脑袋,往对面远远的忘了过去。
一个身材高大,略显削瘦,穿着牛仔短袖如同书生般的男子正从尸堆后走出,双手插在裤兜里,行走如风。
“陈不凡,我还以为你这孬种逃跑了,看来,还是被这贱女人的姿色迷住了,想来个英雄救美。”
见是陈不凡,穆明宇当即松了口气,有恃无恐的站在窗口,杀机四起。
殊不知,在离他不过两百米,自以为埋伏着自己人的地方,一杆乌黑的枪口正死死的锁定他的脑袋,只要陈不凡一声令下就能开出红白交加的血花。
他竟然来了!
怎么可能!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明知是圈套,为何还要来。
“你来干嘛,成心看我笑话吗,这是我们兄妹间的家事,你快走。”
听到喊声,慕彤有些诧异的睁开眸子,待看清身前的人影时,理智压过莫名的感动,冲陈不凡喊道。
陈不凡沿着左侧高楼走近,在与陈艺萱的位置保持一条垂直线时,站在屋檐下,停住脚步。
见慕彤脸色苍白,满眼的绝望和决然,剑眉微拧,心中思量起来。
如果这眼神也是为了引自己上钩装出来的,那慕彤绝对是影帝了。
“别停啊,怎么怂了,美人就在眼前,赶紧把她救走,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妹妹,我也不忍心杀她。”
穆明宇噙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将枪口瞄准陈不凡,直接开了一枪。
陈不凡微微侧开脑袋,子弹擦耳飞过,击中身后的墙面,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
果然到了一星高阶,可惜,若不偷袭根本打不中我。
该死,这恶魔总要比我快,还好我做足了准备。
试探一枪,双方对各自都有了一个实力的认知。
“别过来,他在我脚下埋了上百颗裂石雷,你会死的。”
见陈不凡直直的盯着自己,慕彤当即提醒道。
“你能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反正团队是我求着加的,死了就把位置还给你,就让我安静的走吧。”
慕彤再次闭上眸子,脸上却是少了些绝望的神色。
“贱人,从来都是胳膊肘往外拐,反正都是死,搭上一个陪你,帮我报仇不好吗。”
穆明宇狞笑一声,接着看向陈不凡,一脸戏谑道:
“陈不凡,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今天你都别想救出她,只要老子一声令下,嗙,如花似玉的美人就要烟硝玉陨,神仙都没辙。”
即便是苦肉计,也没必要将裂石雷埋在脚下同归于尽吧。
只是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雷,还是埋在别处。
陈不凡双手插兜,一直就是个冷冷的旁观者。
【慕彤,告诉我情况,我有办法救出你。】
听到与陈不凡神色不同的传音,慕彤明显一愣,然后又绝望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感激,呆在雷堆里,无论如何你都救不出我,为我冒险,不值得。】
慕彤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从未想过穆明宇会对自己下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必死局,岂不说不知道爆破手的藏身处,就算知道,如何击杀能在一念之间引爆裂石雷的爆破手,自作孽不可活,她已经认命了。
【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陈不凡一动不动的盯着慕彤,眸光坚毅,闪烁着超然的信念。
“哟哟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团队传话,遗言说够了吧,陈不凡,不想让这女人死,办法倒是有一个,乖乖的站着别动,让老子舒舒坦坦的打三枪如何。”
看陈不凡的脸色,很难看出他有什么心思,可看着陈不凡这副嘴脸,就让穆明宇恨得牙痒痒,他等不及了,打算赌一把,就赌陈不凡真是来救慕彤的,尽管一个外人从自己手里救自己妹妹这种事很荒谬可笑,但万一他赌对了,就能玩死他做梦都想杀的人,赌错了,也就死了一个贱女人,而这男人即便逃跑,下次他还有更厉害的杀招。
【和穆明宇一起,埋伏着两个枪械师,一个甲士,一个火炮手,一个爆破手,这骨堆里藏着四个我没见过的人,身手很厉害,都是一星高阶。】
稍做犹豫,慕彤就选择了信任,陈不凡的眼神让她安定不少,或许这就是自己一直欠缺的依靠感。
“我若是不愿意了。”
陈不凡心领神会,微微抬头望向站在五楼窗口的穆明宇,骨堆里边还有人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可以基本肯定的是,慕彤并未叛离,否则,也就不会将骨堆里的埋伏者告知自己。
而且,慕彤的眼神从绝望转变成略带希望,既没有杀机也没有不明动机,这是无论如何都演不出来的。
既然如此,这个女人我必须救出来。
心中一定,陈不凡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双眸中精光四射,一股战意冲天而起。
“你要是不愿意,嗙,她就没了,不信,你可以动一下试试。”
穆明宇将狙击枪架在窗棂上,聚焦瞄准,食指扣住扳机,脸色阴狠冷厉,一股玩猎的快感在心中激荡。
白品狙击枪虽不如绿品的威力,但是近距离命中陈不凡要害,不死也要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