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记得,有一只修长的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凉凉的。
这是璃沫昏睡中的记忆。
当璃沫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着火时,才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家的金丝圆塌上了。那颗镶嵌在圆塌顶部硕大的蓝色宝石闪闪发光。
璃沫看着那颗蓝宝石不由得出了神,扯了扯自己的右胳膊,感觉一个字:麻。看来是这些人在短箭上涂了毒了,还真是想的周全。不过她对此不甚在意。
她用左胳膊将身上的锦被掀了起来,右胳膊又酸又麻,不住的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想来应是采桑给她换掉了。
“采桑,采茶。”她从塌上起来沙哑又而虚弱地叫了一声,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天还很黑。
摘星楼一般不会有宫女,采桑采茶是她师父派来照顾年幼的她的,是一直跟着师父的一对双胞胎姐妹。
摘星楼是一座高八层的八边楼,璃沫住在三层,而她那位神秘的师父终年都是在第八层住着,无大事他老人家一般是不会下楼瞧瞧的。
璃沫的房还是很大的,八边形的屋子,还有一间隔开的单间被屏风挡着。她走向正对着床榻的圆桌,左手提起摆在圆桌上的紫砂小水壶直接往嘴里灌。“咳咳咳……”喝的急了还把自己给呛着了。她左手提着小水壶一边嗑一边擦嘴边的水渍。璃沫想坐下,右胳膊已经不是很麻了,刚扶住桌子往下靠时,右胳膊传了一阵无力感,璃沫暗叫一声不好,却已经来不及反应,重重的趴在了地上,左手中在攥着水壶的提环,小水壶被砸在地上,只听“桄榔”一声,水溅在璃沫的脸上,头发上,飞起来的碎片在璃沫的左手背上划开一道长但是不是很深的口子。
璃沫疼的哭了起来,但是她没哭出声,只是隐忍着,泪水混着茶水往地上落。
采桑和采茶从璃沫师父那里领了药回来,刚从悬梯上下来便听到什么东西碎了,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冲进去看到的就是璃沫的手流着血,趴在地上,水溅了半身。
“小姐!”两人惊叫一声,采桑将璃沫抱了起来,采茶去拿了药盒子过来,采桑轻轻的把璃沫手上的水擦干,擦了金疮药,又拿冰蚕丝织的纱布一层一层又一层的包了起来……到最后璃沫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无语,只是伤了一点皮,为什么要给她包成包子。
“现在是几时了?”皇宫里面静悄悄的,肯定很晚了。“小姐,现在已经是子时了。”采茶看着坐在床榻上的璃沫,回话到。“我睡了多久?”“两日了,小姐。”采茶又回到。采桑将璃沫抱上圆塌,将锦被盖好,退到璃沫身边。
“我是怎么回来的?”璃沫又问。这回是采桑会的话“小姐,前日你还未回来时,恩主便从已经到宫门处候着了,直接将你带回摘星楼的,后来就传出你和大公主遇刺了的消息,女王陛下带着好些医师都过来瞧过了,但是都查不出来是什么毒。”璃沫眼神一变,采桑看到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姐,宽心,恩主将帐幔拉下来了,那些人并未看到。”璃沫的心放了下来,让两人先退下。
采桑采茶从她屋子里出来后都叹了口气,这对姐妹花老大是采桑,老二是采茶,她们自小就照顾着璃沫,以前多可爱的孩子,活泼好动,但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就变得冷了,恩主每日教她习武认字,学暗器,甚至还要认毒,自小就被恩主用毒养着。可她今年才只有八岁,却沉稳的不像样子,若非来了这里有大公主陪着闹,还不知道会成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