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瓶?爽快!我答应你!”
纳兰嫣然此行前来并没有告诉自己的爷爷,仅仅只是得到了自己师傅的首肯。而且,师傅云韵在她临行前再三嘱咐,此次解除婚约,一定不会太过顺利,让她适当忍让,不要伤了和气。
可是,师傅预测的阻碍呐?怎么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三瓶一日丧命散就妥协了。
她冷笑一声,“哼哼,果然是智力缺陷,连抗争的勇气都没有。”
谁知萧炎摇摇头,从胯下抽出一把算盘,“我也系半个读书人咩,带把算盘冇过分唔?”他敲打着算盘,“一瓶一日丧命散价值起码一万千金币,古河名声在外,这一日丧命散价格会因为名人效应,更高一些。保守估计,值五万金币。三瓶,算下来就是十五万金币。咱们再算算你的价值,这还没结婚呐,你就瞧不起我,这要是结了婚,那我这地位得低哪去?那到头来,肯定是我倒贴钱的多。而且你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彩礼钱肯定会要不少,这里外满打满算,少说一百万金币折进去了。你看,不毁婚约,我亏一百万。毁婚约,我赚十五万万。我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哪个更赚一些的嘛。”
无懈可击的推论,在场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认同。原来,萧炎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傻子,这些账目还是算的很明白的。一千零三道斗之气,这辈子虽然当不上斗者了,但当个账房还是没问题的。
“来人,拿纸笔,口说无凭,我得给纳兰姑娘立个字据,一百万金币可不是小数目,可不能让纳兰姑娘讹去了。”
可是,萧家府上,为了省钱,上到护院做饭,下到传达清扫,佣人只有墨管家一个人而已,里外都是他负责操持的。要知道,萧家可连耕地的牛都不用养,那三百亩良田都是墨管家一人耕出来的。更神奇的是,墨管家还不吃饲料,给口水就行。
而现在,墨管家暂时休假结婚去了,也就是说萧家所有的下人都休假了。现在萧家没有打杂的下人了,这拿纸笔的工作,还得萧炎亲力亲为。
“额,你等一下,我去取纸笔来……”言毕,转身就要离开。
明明提出解除婚约是自己,没想到,这傻子一顿莽,竟然使得自己陷入了这尴尬的境地。纳兰嫣然两颊微红,忍着心头的怒意,“萧炎,解除便解除,你为何如此羞辱我?!”
萧炎懵逼了,怎么被羞辱的成她了,“停停停,我是个傻子,五行缺智力。你是个天才,云岚宗未来的明星。你这一出场,都是舔狗舔你。我这一出场,全他丫的骂我是傻子。分明被羞辱的是我好嘛,你让大家评评理,咱俩现在谁被侮辱了嘛。”
萧炎说完,引得众人又哄笑起来,会客大厅又充满快活。
“对啊,傻子。”
“我看了,一个傻子嘛,有什么好说的。”
……
萧炎无奈地摊开手,叹了口气,看向纳兰嫣然,声音透着三分憨气,“看到了吗,他们现在都明着骂我了,以前都是背地里砸我玻璃的,这受侮辱的分明是我才对。”
纳兰嫣然紧咬丹唇,此刻已经隐隐有血迹渗出,“好,萧炎,今日这事暂时搁置。我给你三年的机会,三年后我在云岚宗等你。到时候你我一决高下,如果你输了,你我婚约作废!”
谁知萧炎大手一挥,“我不要什么三年机会,你把三瓶一日丧命散给我,我又不是特别傻的傻子,你这样做,分明是想把那三瓶一日丧命散给吞了。十五万万金币呐,值好多好多钱呐!告诉你,三十年我是傻子,三十年你他丫就进土里了,我听我们这儿算命的说了,傻子命长,怎么了?别瞧不起人!”
萧战听完,朗声大笑,“哈哈,不愧是我儿子,说起话来,就是硬气!”
纳兰嫣然气的浑身发抖,她多么希望她的爷爷亲自来看看,他当初安排的指腹婚,到底是个什么生物。现在婚约肯定不能解除了,不然此事传出去,世人都会觉得,将来的云岚宗掌舵人竟然还不如三瓶一日丧命散值钱,这将是多大的耻辱。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让萧炎接下三年之约,以挽回颜面。
“萧炎,你我定下三年之约,三年后,我在云岚宗等你。”
萧炎潇洒地扣了扣鼻子,“凭什么三年,你以为高考吗。再说了,你不就是觉得我智商低,想框我,想把那三瓶药给吞了吗?”
纳兰嫣然气地跺脚,“哼,三年之后,若你赢了,我任由你处置,而且,我将号召云岚宗的人,不在称你为傻子!”
不在称自己为傻子?这是唯自己正名的机会,萧炎忽一本正色,把手指在身上蹭了蹭,“好,一言为定,赌上你爷爷纳兰桀的名字,我一定会上云岚宗,并且,打败你!”
若不是萧战在一旁掣肘,纳兰嫣然真想上前一掌拍死萧炎,“凭什么赌上我爷爷的名字?!”
萧炎一脸无赖相,“因为咱俩的婚约是咱俩的爷爷定下的嘛,可我爷爷现在仙逝了,逝者为大嘛,所以就只能赌你爷爷的喽。”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搞不懂萧炎话里的逻辑,但纳兰嫣然却觉得很有道理,“好,就赌我爷爷纳兰桀的名字,三年后,我在云岚宗等你。希望你不要像现在一样,依旧是个废物!葛老,咱们走!”
纳兰嫣然负气离开,葛老也起身离开马扎,冲着萧战等人拱了拱手,然后带上那个年轻人,跟着纳兰嫣然一起离开。
众人看到三人离开,纷纷摇头叹气,“傻子果然是傻子,最后竟然还是忘了那三瓶一日丧命散,哎,要知道三瓶一日丧命散,可是能为萧家培养出三名斗者的!”
“哎,要么说傻子目光短浅吗,哼,竟然还大言不惭的和人定下赌约,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云岚宗的路我都找不清楚,他一个傻子,半道上肯定让人劫去。”
……
众人冷嘲热讽,纷纷结伴离开。最后,这里,只剩下萧炎父子还有一地的马扎。
“炎儿,过两天有蹴鞠比赛来着,这马扎咱们得带出去啊,不然会干扰蹴鞠比赛的”
萧炎心中怒火升腾,一时间不想去进行着凡夫俗子的操作,“让墨管家来搬吧,父亲,我要回去好好修炼了,三年后,我一定会成为您的骄傲。”
萧炎说完,带着满腔斗志离开了这里。
留下萧战一人,凌乱于马扎堆里,“话说墨管家结婚去了啊,没法等他来搬马扎了啊。对了,他走了,我们岂不是连做饭的人都没有了。哎,连我爸爸都是吃着墨管家做的饭长大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做的,今天他不在,我们吃什么……”
……
离开会客大厅,萧炎径直向后山走去。三年寒暑往替,三年春去冬至,萧炎基本上是在后山山头上渡过的。因为,后山是族中禁地。
十几年了,去后山的路上一直插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擅闯后山者,必变傻子。
因此后山基本之萧炎一人,难得逃得耳根清净。
他盘坐在后山的悬崖边,望着山间云海翻腾,见四起岚风入怀,有感而发,即兴赋诗一首,“我乃文曲临凡世,半盏不饮也风流!”
声音之大,惊得山间众鸟振翅而非,簌簌声,与空谷久荡不散。
“啥汁~啥汁~”
萧炎听着乌鸦的叫声渐渐远去,惆怅然,长叹一声,“看来,我连作诗也没天赋。算了,呵呵,世人皆笑我笑我是傻子,说我是浊流空活于世。可世人皆不知,骂人,是会烂xx的!”
“少年,你渴望得到力量吗……”
三年了,萧炎第一次在后山听到其他声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