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事态基本平稳的我终于放下了心，我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直到我送了最后一口气，慢慢昏厥躺在了倒在地上，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为什么每次发生这种大战我都要拼了命去保住我身边的所有人？
因为我不想再在我眼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遥儿？醒醒。”裴羽轻声细语的呼唤我，我的身体游走着奇怪的力量在填补我缺失的经脉，血液渐渐温暖了我的身体，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好像有点疼……
好两股气息游走在我身体的各个经脉，他们并没有互相排斥，而且属性差不多，属于同一方式修复我的经脉。
身体恢复控制权了。我缓慢的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镡渊的两只翻涌着淡紫色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吓得差点没用蝶舞剑戳出去，“你丫的吓唬老娘干啥！”
这句话本来是吼出声的，但是我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怎么样了？”一群人围着我，鲸的尸体就在浅海，本来鲸落应该沉在海底，奈何浅海根本容不下鲸的身躯。
“她也就只能睁着眼睛。”玄衣探查了我的脉象，“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次失血太多了。”说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的血相当于你的寿命，你是毒养出来的身子，怎么一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放血？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
“所以现在也就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也算是让你休息一下。”
看到我哀怨的眼神，玄衣变幻成蠼龙的形态爬到北千墨的肩膀上冷哼了一声，“没错我就是故意不让你动的。”
我想说话反驳她，可是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任由玄衣在旁叨叨叨，气的我双眼冒火。
裴羽把我扶起来，抱着我，我蜷缩在他的胸口，我现在像个提线木偶，动弹不得，其实裴羽抱着我的姿势一点都舒服但是只要是裴羽，其实都无所谓了。
我就在那里躺尸着听着他们说我刚才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鲸在刚刚白龙的那一击下打断了声波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而身体内部已经被江言封他们两个摧残到了致命的地方，在刚刚我们拼尽全力的一击下，周围的鲛人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鲛人群落人数所剩无几。
看见鲸的陨落，鲛人的声波换了一种频率一样，像是在哀悼，随后所剩无几的鲛人潜入了海底，没对我们进行攻击，但是那只最丑的却回头深深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也和鲛人群一起游走。
长得这么丑，还要再恶心我一下。
用心良苦。
莫笙眯着眼睛看着远去的鲛人，心里不知盘算着什么，一张沉默的他从来不多说话，虽然我从来没觉得他多快乐。但是他一定有自己的心满意足。
小黑身体也很虚弱，我的灵海崩溃的话，他也就不能以某种形态和我共进退，而且小黑好像生气了，到现在也没和我说一句话。
可能我的擅作主张确实让他吓了一跳吧。回去好好哄哄。
学员们终于撑不住了，特别是鲸鱼肚子里走一圈的那几个全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为自己在那么大的巨兽下活下来感到庆幸。
这次战斗对他们来说不仅对世界的认知有所改变，主要是以后学员再来到虫蛊窟的时候，他们谁也不会说这是一次简单的试炼了。
“所以那条白龙是什么？”有一个学员微微喘气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我也看见了。”
“有生之年还能看见真龙？我不信。”看来被吞进肚子里的学员错过了一大奇观。
“咕……我也是龙。”镡渊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们说。
他们:“……”
“那是蛟螭。”裴羽拿起他的佩剑，“是寄存在我剑中的灵，我很少召唤它，严格来说这是我召唤的第二次。”
我本身就说不了话，现在更是陷入了沉默。上一次蛟螭现身就是为了救我，这一次也是。
我不知道裴羽和蛟螭是什么关系，需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又或者，用同等的回报来交换？
我们一干人等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虫蛊窟的出口，阿澈已经在这等待我们很久，手拿钥匙的他不允许进入虫蛊窟的，不然如果虫蛊窟的结界在内部融合，我们就再也出不去了。
阿澈一定会被江言封惩罚，江言封身边的曾经两大助手就是阿澈和阿玉，现在阿玉叛变不知所踪，阿澈如果出现了失误对于江言封来说结果有可能是致命的。
不过还说还得说，阿澈这脑袋怎么长的呢？缺心眼的是真缺心眼啊，调虎离山都没发现，而且阿澈的轻功没有理由消失那么久的。
阿澈面无表情，他也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很大错误，江言封对手下一定很严格，如果我回去见不到他，那我就去找夜少白求求情。枕边风最好吹了。
不过如果夜少白为了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求情……
我打了个哆嗦，可能夜少白的老腰不保。
就在阿澈拿出那个球关闭结界我们都在门口看守漏网之鱼的时候。
结界的区域缓缓闭合，就在马上完全闭合的一刹那，莫笙突然闪身进入结界。
“莫笙！”江言封腾起轻功想要把莫笙拉回来，奈何结界本身就剩下一个很小的区域，现在已经是来不及了。
“我想，做一次选择。”莫笙淡漠的眼神扫向我，“我一定可以……”
接下来的话我们已经听不见了。
莫笙随着结界的大门消逝不见了踪影。
众人都沉默下来，一时间全都看向江言封。
莫笙肯定是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不过现在莫笙的实力在虫蛊窟可能要接受没日没夜被攻击的现实。
“既然莫笙选择回去，肯定有他的理由。”江言封双手背在身后“注定是与狼共舞的人，也不枉当年我救了他一回。”
以前莫笙一直都跟随在江言封的左右，这次，也算是为自己做了一次遵从内心的选择。
我深深的看着结界之门，也许我理解了莫笙没说完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