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759年,人类的文明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随着发展,人类所需和所求的物质和精神双重欲望不断增强。
现在,不少商家看中了在游戏上的商机,创造出了全息网游,人们可以在游戏里看几千万年前的风景,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这里打架,或者更甚,毕竟星际法律也管不了游戏里的事。
无数款全息网游竞相开放,让人迎接不暇。
“欢迎来到游戏,《梦境之轮》”
萌萌哒的萝莉音在耳边响起,羌抚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记得《梦境之轮》这个游戏,不是前几天就全面崩盘了吗?
自己为什么会进入这个游戏。
正在他想的时候,耳边有听到了萌萌哒的萝莉音:
“玩家羌抚成功进入游戏,现开启副本,请玩家做好准备”
羌抚还没等反应,一阵眩晕,之后便失去了意义。
等有意识时,却发现自己睁不开眼睛,全身上下似乎都没有一个支点,似乎在半空中浮沉。
耳畔传来声音。
“你就是个野种,你爸你妈都不要你。”
“你就是个扫把星”
“宝宝,别和他玩,杀人犯的儿子,脏”
“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
无数的话,一句一句都伤在他的心上。
自己似乎还可以回想起来。
现在虽然是星际,但还是有一定的贫富分化,而羌抚便是出事在一个落后的贫困星。
他的父亲是个赌徒,赢了多少会给家里买些好的东西,输了总会打骂羌抚和他的母亲。
赌徒永远都是靠幸运的,在羌抚没有出生的时候,羌抚父亲的运气可以说是赢多输少,家里也有一定的积蓄,但自从羌抚出生后,羌抚父亲的运气越来越差,在羌抚五岁的时候家里就以负债累累。
输了回家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少不了一顿打骂,骂羌抚是个扫把星。
大概所以的转折点就在七岁羌抚生日那天。
那天下着小雨,丝丝斜斜,带着秋的味道。
“钱呢?”一个穿着破旧但还算合身衣服的男孩子领着几个同样穿着的男孩子态度恶劣的拦住了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
他穿着不太合身,有些宽大的衣服,小脸脏兮兮的,看不出真正的样子,只有一双眼睛看的清,单纯还要畏惧。
“没,没有。”小羌抚说话断断续续的,有些害怕。
听到这话的男孩子有些不乐意了,有些凶狠的问到:
“我刚看到有一个人给了你钱,小野种,敢说没有,找死呢!”
那个男孩子说完,直接给了小羌抚一拳,直接把小羌抚打到了地上,他后面的几个人直接围了上去,几个人拳打脚踢,打了一会。
领头的那个小男孩让其他孩子停了下了,自己则从小羌抚的身上翻出了一点钱。
又给了小羌抚一脚,带带着他的那些小弟走了。
而倒地的小羌抚缓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坐起来,倚着墙,用手摸了摸衣服的内兜,发现钱还在,长叹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要是今天再不拿钱回去,自己一定会被父亲打死的。
小羌抚跌跌撞撞的起来,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回家中。
他家在一个偏僻的胡同,错综复杂的道路会让第一次来到这里地方的人迷失方向。
小羌抚慢慢的走回家,经常走一会就休息一会,身上的伤没有得到治疗,自然会随着时间而恶化。
四周都是灰扑扑没有生机的墙壁,小羌抚也像墙壁一样,也在一点一点的失去生机。
看到熟悉的门,小羌抚似乎使出来全身仅剩的力气,用比之前快点的速度走回家。
“妈妈,你在家吗?”小羌抚还没有进房子里,声音却先传了进去。
往出妈妈一定会在家,也一定会在自己还没有进去的时候就先出来,为什么这次,没有。
不好的预感一下子笼罩在小羌抚的心头上。
不顾全身的疼痛,急急忙忙的推开门,在门后看到的是“妈妈”,一个躺在地上的妈妈,四周有破碎的碗碟,在暗的光线下,似乎还可以看到地上有褐色的液体干后的痕迹。
似乎,是血。
大概天塌了,就是现在的感觉吧,小羌抚直接倒在了门口,眼中有着痛苦和那一丝希望,大概希望那不是吧。
小羌抚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几乎是爬到她的身边。
手和膝盖都被碎片扎了进去,溢出了鲜血。
几乎是爬出了一条血路。
他也不知疼痛。
爬到妈妈的身边,轻轻的用手像触碰一件珍贵瓷器一般,摸了他母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
是凉的,很凉很凉,凉的刺入心脏。
“妈妈,我回来了,你看一看我呀!”
也许知道了这个结果,但还是不肯放弃,小羌抚一边哭一边摇着妈妈的胳膊。
全然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手。
“妈妈,你看我今天要到了钱,你不是说等我们有钱的时候你就带我离开这里吗?”
一边哽咽的说着,一边慌张失措的从内兜里掏硬币,还有一些因为没有好好的安放而滚了出去。
将这些钱努力的放在妈妈手的附近。
“妈妈,你看,我们有钱了,你带我离开吧!离开这个家,好不好?”
小羌抚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助的宣泄着自己的情感。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燃出了一丝希望,他记得他可以打急救号码,但家里唯一的通讯器在前几天被爸爸卖了。
小羌抚眼中的光又消失了,真的没有办法吗?不,他记得隔壁家里似乎有通讯器。
小羌抚似乎下定决心,深深的看了妈妈一眼,便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不顾浑身酸痛,跑了出去。
在门口的时候又一不小心的摔倒了,使本来就扎在膝盖和手上的碎片又深了几分,似乎已经扎入骨头里了。
但他顾不得这么多,勉强站起来,又跌跌撞撞的朝隔壁走去。
“咚咚咚”
敲门声并不大,但敲的却是连续不断的,没有一丝规律,让人很是厌烦。
在屋中做饭的王婆子也心生厌烦,直接拿着菜刀出去了。
也许在那些高级的星球更本不可能出现这么落后的工具,但实际上,一些贫困到一定程度的星球上,还是延续着几千年前的文化和习俗。
就如王婆子本身不叫王婆子,但因为性格和几千年的古书上的一个人物的形象极为相似,所以才要王婆子这个名字。
这时的王婆子正拿着菜刀气势汹汹的开了门,看到一个瘦小的孩子在自己门口。
一眼便认出这个孩子是谁,眼中刻薄溢满,嘲讽的说到:
“这不是隔壁的小野种吗?我家可没有剩菜剩饭给你,你去别人家要去吧!”
说完准备关上门,谁知道,一直不说话的小羌抚极其畏惧带着哭音的祈求到:
“王婆婆,你,你救救我妈妈吧,求,求求你,求求你!”
小羌抚的话断断续续的,极为可怜。
但王婆子可并没有被打动,还讽刺的说到:
“就你那个死鬼妈,你在开什么玩笑,她活着就是累赘,现在死了,你应该开心。”
后来不知道想想到了什么,继续说:
“你这个小野种也应该去死啊,和你那个死鬼妈是的,别占着活人的地方。”
说完直接“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不管在她门口哭哭哀求的孩子。
小羌抚的眼中没有了光,以后一丝光都没有了。
小羌抚在王婆子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迈着极为麻木僵硬的步伐离开了。
回到了家中,看着和自己离开时一般无二的情景,又重新的跪在了妈妈的旁边,碎片以彻底的插入肉中。
他也没过,他就这样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小羌抚才发现之前自己放在妈妈手边的银币不见了,但他也没有心情管了。
星际处理亡者的方式极为浪漫,有一种药剂,只要将这药剂滴在亡者的身体上,亡者就会化为星辉,溶于满天星河里。
小羌抚似乎记得家里有这种药剂,那是妈妈藏起来的,被他偷偷看见的,他直接不明白,现在则是极为明白。
小羌抚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一点一点的依靠胳膊的力量,爬到那个藏药剂的地方。
找到了那管药剂,用牙小心翼翼的夹着,一点一点又爬了回去。
回到了之前的那个位置,胳膊也早已被磨破,但还是强撑着将药剂打开,滴到了母亲身上。
不一会,小羌抚撑不住了,眼前极为模糊,但他好像看见了星光,满天都是星光,像妈妈一样,想伸手去挽留,终是连手都抬不起来,陷入了昏迷。
极低的呼吸,让人都感觉不到他还活着。
“似乎,可以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