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明晃寒冷的教工会议室,规整的坐满老师。
李金鸿一身戎装,松树般笔挺的坐在首位。满头银发,霸气不减当年。
老人背后分立一排军姿肃穆的黑衣侍卫。
身侧站着两个器宇轩昂的翩翩少年。
在场的老师,没一个敢抬头看这群天神一眼,都战战兢兢。
回想之前自己因为嫌弃那女孩总一副晦气的死人模样,没少借“反省”名义将那女孩整到小黑屋“隔离”。小黑屋离得远,废弃已久,以至于每次都在第二天点名才发现少了个人。
比起院长,那女孩应该更恨她们,又是刺头,一直被他们压着求救无门,一会儿来了,还能让他们好过?
熊二勇更是脖子一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活吓的起了应激反应。
要知道提出领养这‘臭丫头’的匿名老人,竟是一句话就能让龙城变天的铁面阎王李金鸿。
借一百个胆他都不敢在小黑屋对那丫头做出那种事。
一股热流从命根悄悄流出。
冲鼻的尿骚味瞬间传遍大厅。
所有人都捂住鼻子,熊二勇又羞又臊。
“熊院长这是怎么了,那玩意儿坏了?”
老人冷笑的问。
熊二勇哆嗦着腿从凳子上跌下来,“是!是的!”
“没用就该割掉嘛。”
老人玩笑说。
众人面如土色,熊二勇信以为真,赶紧求饶,一身横肉筛糠的抖。
“吵死了。”
老人微皱眉头。
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将熊二勇踹翻。
熊二勇皮球般肥胖的身子在这群天神跟前简直不堪一击,惨叫一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摔成狗吃屎,被按在地上疼晕过去。
老人凌厉的目光略过其他人,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
要不是现在律法严实,就这种人,断命根子都是轻的。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整个会议室现在落根针都能听到。
——
“这里是没厕所还是怎么着,都能随地大小便了?”
就在这时,一声清朗的调笑让众人的神经又提了起来。
李金鸿回头瞪了眼自己长孙,懒得搭理。
这小子,以前还沉稳,自从往国外跑了几趟后,就跟重新投了几次胎一样,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一听要将小欢喜领养回来就立马屁颠的跟过来。
虽说他不在乎孙子喜欢谁,毕竟自己老了,管不动了。不过大一轮的年龄差,就算他答应,有的是人不答应。
所谓老皇退位,新皇登基。
这个家,早已经不是他说的算了。
见爷爷生气,李辰玄急忙憋笑,努力站直:
“对不起爷爷,只不过都等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人。要不要我去找找,别是那小丫头迷路了。”
“迷路?你还是别把自己搞丢了。”
李辰玄干咳一声,瞪向某人。
这小子,几年不见,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连大哥都敢嘲笑。
好像他愿意迷路似的。虽说被自家后花园困住打求救电话这种事传出去挺丢人的,可是,把家里修成皇宫似的亭台楼阁样样不缺,美是美,绕也是绕到你一进去就跟撞了鬼打墙,让你知道什么叫找不着北。
还一个路标都没有,人也不见一个,天黑出去都是运气。
自己又一时赌气,偏不信邪,后悔了才发现手机没电。
于是,惊喜成功变惊吓。
“我就说应该给府里设个路标什么,没饿死也被你们气死了。”
“厉害阿。有路标就回来了。”
“...”
李辰玄满脸黑线,“就你牛,满脑都是活地图。”
兄弟俩旁若无人的斗嘴让冻结的氛围缓和不少。
“话说,这小不点怎么跑孤儿院了?当义工吗,怎么不见她爷爷奶奶。”
李辰玄问。
对秦欢喜的变故一无所知。
不知老人的眉头已经凝成面疙瘩,又想到自己的过失,后悔不已。
要不是自己一时执念,跟儿子闹不快,便不会有现在这样与老战友天人相隔的局面,更不会害得战友遗孤被狠心人‘送’到这非人地方受这等罪。
那天管家给这小丫头的生活照,四方的照片上,少女浑身上下,除了那双无论何时都依旧澄澈如水的大眼睛,瘦的让人心疼。
于是立刻派人去找,终于找到了。
也是无语。
话说回来,从他落座到现在才不到十分钟,这群不争气的家伙也怂了十分钟,为人师表四个字,全被这群人糟蹋了。
“不凡,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见爷爷懒得搭理他,李辰玄问弟弟。
“不知道。”
少年微怔,脑海中一闪而过少女的脸。
不过虽说不知,也不算全然不知。
当时他无意经过书房门口,听到的大伯与爷爷在房间内的激烈争吵。
才知爷爷要将那女人接过来。
当时大伯极力反对,最后愣是被爷爷打了一巴掌才沉默了。
其实很早时候他就看出爷爷喜欢那女人胜过他的所有亲孙子,便预想到会有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更没想到,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不久就会再与那个女孩见面,以后可能长期相处。
那天后,他便再未睡过一个好觉,胸口那粒不知何时被种下的躁动种子也似乎一夜之间就被不觉唤醒了。
美丽,聪慧,可爱,精致。
这些所有形容女孩美好的形容词分明都与这个女人无缘。
真想不通大哥到底喜欢这女孩什么。
他又是怎么了。
自从那场雪夜后...
似乎一切都变了。
“骗人,你刚停顿了,明明就知道。当年小不点把你推下荷塘断了腿,你发誓总有天也要让她难看,不信你忘了。”
李辰玄嬉笑着凑上来。修长的手随意搭在弟弟肩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底却是看透一切的精明。
少年微怔,唇角转而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
“到底是大哥想她了吧。”
他可没那种怪癖,对一个大自己两岁的欧巴桑有想法。
“那你干嘛过来。”
李辰玄眯起眼,盯着这张不知何时竟给人以距离感的弟弟。
刀刻的眉宇,犀利的言语,透出超越同龄人的成熟,谈话间总会让人不自觉就忘记,这个与他行思平齐的俊逸少年比他小了整整一轮!
陡然发现,这个原来总会乖乖跟在他身后的小跟屁虫早已在这两年内蜕变成蝶。
不过,饶是惊异,深厚的阅历告诉他,一切的变化都是时间的必然,于是哈哈一笑,也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