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康等人吓了一大跳。
在第一个瞬间,他们甚至本能地想做出反抗。
但是下一秒,理性却告诉他们。
现在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之内。
他们不可能有所作为。
他们不是欧阳云海等人的对手。
那些家伙重兵布防在外,他们两大高手又近在眼前。
如果他们现在胆敢动手的话,下场可以想见,会非常的惨,能不能走出眼前那道门,都是一个问题。
于是他们只好让站到一半的身子,又重新乖乖地坐回了原本的椅子上。
只好让那捏紧的拳头,又不得不松开。
所有人都不敢再有二话。
钟文康吓得瑟瑟发抖,虽然他的脸上尽量不表现出那种害怕的情绪来。
可是他明显感觉到,他的两条腿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这个情况,是他在来京城之前,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现在的他们,忽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一旦上了贼船,便不得不听从对方的指挥了,如果不服从的话。
他们可不像在岸边那样对你好言相劝,一旦船开到了渺渺茫茫的大海上,那里就是他们的天下。
到了那个时候,任何一个人,只要胆敢反抗,下场便只有一个。
被他们一刀捅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有时候装上麻袋,将你一把推到海里去喂鲨鱼,有时候连麻袋都不用装。
现在的钟文康等人,便有这个感觉。
古时候有一句谚语,换做“明知不是计,事急且相随。”
钟文康觉得,他现在真的是被逼到贼船上了,骑虎难下。
他已经没有了属于自己的自由,现在的他只能选择忍耐。
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对方无论对待他们的态度如何,至少要与他们联起手来,一起对付徐铭那件事情是真的。
他只剩下这一个卑微的愿望了。
只要能够完成这个愿望,那么其他的一切屈辱,他也可以忍受。
欧阳云海见到这些人终于服气了。
心下不免又对这些家伙鄙夷了一番。
非要动手你们才懂得收敛,真是不打不成器的家伙。
欧阳云海嘴上继续说道。
“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当然要给你解释,本来我是打算说完所有计划之后,再解释这么做的原因的。无奈你们这些人太心急!”
“我也只好破例一次!”
欧阳云海说道。
“原因很简单,我们不是在开头就说了吗?我们目前与那徐铭即是朋友,又是敌人。”
“也就是说,我们不能与他们直接发生正面冲突……也就是直接撕破脸。”
“但是我们私底下的关系已经破裂。”
“正因为有这个隐情,所以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当然不能直接让对方知道是我们弄的。”
欧阳云海说着,接过身旁服务员递来的一瓶酒,倒在酒杯里,优雅的举起酒杯。
这个家伙只给他一个人倒酒,丝毫不管在场的所有人。
因为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舞台。
仿佛是他个人的一把扇子,觉得天热了,自然就要拿来扇。难不成还要在这个过程中,分给在场的所有人人手一把不成?
当然,钟文康等人也不敢有异议,他们甚至因为惊吓,脑子还一片空白,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欧阳明就更不用说了,这么多年的陪伴,他还不知道欧阳云海是什么样的办事风格吗?他当然并不会感到奇怪。
欧阳云海喝下了他酒杯中的三分之二的酒。
脸上的表情意犹未尽,用一只手的袖口擦了擦嘴唇。
另外一只手缓缓将酒杯以及杯中剩余的酒放到酒桌上。
他问道。
“怎么样?这个解答,不知道钟先生你是否还满意?”
钟文康点了点头,表示他满意了。
“我明白了!”
“你们两家表面上还没有撕破脸嘛……但是私底下却想弄死对方了!”
“所以假扮成我们,借助我们的手,用我们的刀将其杀死。”
“这样一来,你我的目的都达到了,对两方都好!”
“二长老的解释我很满意,我现在都明白了!只怪我刚才愚钝,没能想到那么深的地方,真是抱歉!”
钟文康现在的谦卑,倒是让欧阳云海不大习惯起来。
不过他心底下还是觉得十分得意,认为两人的对话本就应该如此。
他的背后虽然有个南宫家。
但是南宫家的关系和他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欧阳家难道还不知道吗?
这个钟文康只不过是南宫家随意丢出去的一颗棋子。
对于他们来说,钟文康就是一件一次性用品。
否则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派其来测试徐铭的虚实了。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的死活,南宫家根本就不大上心,是他钟文康自己自作多情的成分比较多一点。
况且他现在遇到的对手是欧阳云海他们代表的欧阳家。
试想,就算欧阳云海等人今天真的对钟文康动了手。
那他们背后的南宫家,会为了一件丢出去,当做测试品使用的一次性物品。会为了这么一件一次性物品而找他们欧阳家的麻烦吗?
那是当然不可能的。
用脚尖想都知道。
况且这些废物现在就距离他们只有半步的距离。
现在他们就算对钟文康动手,他钟文康想喊人,还来得及吗?
所以无怪钟文康忽然有一种被忽悠了,上了贼船的感觉。
毫无疑问,整个场面便是这样的。
不论钟文康愿意承认与否,都是这么个局势。
现在他们没有选择,只能听从欧阳云海与欧阳明两人的调遣。
这便是他们悲惨的命运。
“还有,我再给你解释第二个疑问吧。”
欧阳云海继续说道。
“你不是不了解,为何我们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专门对付徐铭他一个人吗?”
“我们对他这么重视,你应该可以想出来了吧?”
“这个疑问,只有一个答案。”
欧阳云海伸出了一根手指,眼神盯着他们,并示意他们注意听他接下来的说话。
如果这些人胆敢走神、心不在焉的话,欧阳云海可不会对他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