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哥,我们这一次真的是提到铁板了!”
此时站在钟文康的身后。
第一个与第二个率先扶住钟文康的人,便是他们两人。
很尴尬的是,这两个人一个名为过江龙,一个名为草上飞。
这两个家伙都不是钟家内部的人。
也就是说,并不是钟文康手底下的人。
他们两人都是易城的其他家族内的高手。
是一同陪同钟文康前来京城报仇的帮手。
最多只能算作钟文康在易城的朋友。
然而此时见到钟文康都在一招之内败下阵来。
他们在易城,本来就自认不是钟文康的对手,现在见到对方如此强势,就更知道自己只是个摆设了,一旦上去,非死即伤,徒增人命而已。
所以这两个家伙知道。
现在轮不到他们逞强的时候。
同样也轮不到钟文康逞强的时候。
“钟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人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向钟文康道别了。
他们虽然也有劝钟文康也走的意思。
但是这个人谁又能劝得了谁?
所以他们的大部分意思是在向钟文康说“大哥,你要上的我你就自己上吧!我们是真不行了!我们现在还有事儿,我们得先走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咱们就后会有期,希望还有机会,回到易城大家再相见,到时候再聚一聚!”
钟文康冷哼了一声。
他叹了一口气。
他难道会不知道这两人的意思吗?
见利忘义,出发之前说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都是假的。
一旦遇见了危险,第一个打想要逃回去的人就是他。
但是他随即又长叹了一口气。
他捂着他的腰。
他这一声悲凉的长叹。
其中那无奈而且悲愤的感情,恐怕只有他自己能理解。
有两层意思。
第一是感叹过江龙与草上飞,以及所有打退堂鼓的人的胆小怕死,大祸临头各自飞。
第二却是感叹,他钟文康被逼到这个地步。
终于不得不摊牌了!
于是他不让这两个家伙扶他。
而是自己站了起来。
他头也不回,便对他身后的这两个家伙怒斥道。
“什么踢到铁板了?踢到什么铁板了,我怎么不觉得?”
过江龙与草上飞两人暗叹了一口气。
知道这个家伙还在死要面子,还在倔强。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他们两人就只有提前走了。
“钟文康大哥,不是我们说你……这人活在世上,要懂得能屈能伸,大丈夫输一次不可怕,要是仗着一股不肯回头的劲儿……一旦……哎!到了那个时候就无法挽回了!”
两人的情绪极为低落,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劝他们的这个大哥钟文康。
谁料钟文康却忽然张开双臂,哈哈大笑。
因为笑得过于用力,牵动到了刚才的伤口,还不住地咳嗽起来。
可是钟文康却依旧在笑。
“告诉你们吧,我摊牌了!”
钟文康忽然说出这句匪夷所思的话。
当然,这句话他特意说的很大声。
因为不仅仅是对他身后的过江龙、草上飞,还有所有钟家弟子说的。
他更重要的,也是对前面的两个强敌——
欧阳云海与欧阳明说的。
当然,这句话现在这个时候,明显对于他身后的人的触动比较大一些。
欧阳云海与欧阳明只是以为这个家伙疯了。
别说他摊牌了,就算他梭哈了!
对于欧阳云海与欧阳明来说,也完全不是个事儿,就这个乡巴佬,以及他身后的那一群可笑的乌合之众?
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面对他们这样的京城顶级豪族!
别看他们屡屡在徐铭那个小子的身上吃亏,翻跟头。
可那徐铭毕竟是千年一遇的怪物。
但是面对这些易城来的乡巴佬,可就是另外一幅景象了。
“摊牌了?摊什么牌?就你那样儿?还学别人摊牌?”
欧阳云海轻蔑地说完这句话。
随即包括欧阳明在内。
整个欧阳家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久前是钟家的人得意,现在又轮到欧阳家的人在形势与口头上都占据了完全的上风。
“是啊!”
“就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样?血都流到胸口上了!”
“竟然还要学别人摊牌?”
“这简直是我们今年来听过最好的笑话了!”
“哈哈……哈哈……”
欧阳家的人在对面狂笑不止。
钟家这边的人就比较尴尬。
过江龙与草上飞两人见到钟文康伤势有些重,这逞强了才不到几分钟的时间。
整个人的身体又有些摇摇欲坠了。
他们两人心下暗忖。
这老头又是何必呢?
何必在这个时候逞强?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对面的人所说的还真不假,都这样了,有几斤几两别人早就发现了,还学别人摊什么牌呢?
但是心底里这么想,行动上还是连忙跑过去,在他的身后扶住了他。
“钟大哥,不是我们说你,都这样了!”
“算了吧,对方人多势众,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当年韩信还受到胯下之辱呢?后来不一样是汉初三杰吗?”
“今天咱们与对方这个仇就记下了,咱们回易城,潜心发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两个人无论如何,还想给钟文康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他再执迷不悟的话。
那么两人就会带着他们的兄弟,向钟文康告辞了!
这个时候,他们发现钟文康又笑了,因为伤势,所以笑得很勉强。
但是这个笑确实很自信的笑。
钟文康看着这两个人,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弟兄们。
大家都以一种站立难安,尴尬的神情在看向他。
看来这些弟兄们都怕了,都想等着他一声令下,大家赶紧撤。
但是他们又知道,钟文康这个人很要面子,如果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台阶给他下的话。
指不定还要在这儿干耗多久!
所以不少他的弟兄们都在心底里替他干着急,一个个仿佛哑巴吃黄连,一脸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别提多难受了。
钟文康又挣脱了过江龙与草上飞两个人的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