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宇心与约定等找到天神的躯体和其他几位巫医团的成员后,再聚集在此对窫窳实施复活术。
分别后,穆思远和鬼宇心坐在张夏的车上准备各回各家。
坐在车上,鬼宇心因长时间附在姚芳菲身上,身心疲惫,不由得靠在后座上睡着了。
张夏见鬼宇心睡着了,便问穆思远一个深藏自己内心的问题,张夏说道:“穆思远,你在天界时间长久,你肯定知道什么是五芒星符咒。”
穆思远没想到张夏会突然问此问题,缓缓说道:“知道又怎样?”
张夏呆呆地看着前方说道:“那你告诉我,要开五芒星符咒究竟要怎样?”
穆思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五芒星符咒是与地狱使者的一种契约协议,人类死后,就会有地狱使者来拘魂,咬食死者的魂魄,跟着人的肉体就会慢慢腐烂,为了让地狱使者暂时放过刚死之人的魂体,必须由天界之人献出自己的鲜血并以此为契约,但代价就是拘魂者会不停地咬食开五芒星符咒的天神或半神的魂魄和肉体,使其受尽折磨。”
张夏听后半天不语眼睛一直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穆思远将状,接着说道:“我也没想到当年鬼宇心竟会为了复原你的肉体做出此事,上万年了,没有一个天神会为了人类做此事,鬼宇心是第一个,而且他还是一个半神,我也没想到,他竟拖着那样的身体最后又在寒冰狱受了千年之灾,这时何等的一个人.......“
张夏此时如同胸中有什么东西哽住一般,心痛不已,难受不已,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静,鸦雀无声,穆思远和张夏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各自思考着各自的事情。直到鬼宇心醒来。
醒来看见身上披着不知是谁的衣服,但肯定不是还在那个下的就是穆思远的,一脸不屑地将其甩到一旁。他不喜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
穆思远见车里有些安静,便一个问题打破了这种寂静。
他说道:“上次来此地宫时这窫窳还在,这次却不见了,偌大的一个窫窳,烛龙不藏在地宫,能藏在何处?”
鬼宇心听后说道:“烛龙生性多疑,看来上回我们来过地宫的事早已经被他发现了,对藏窫窳的地宫也不再放心,所以才将这窫窳移出了地宫,可是除了地宫,还有哪里藏窫窳更安全呢。这烛龙宁愿冒险也要将窫窳重新藏置。此人生性不仅多疑且谨慎啊。”
穆思远和张夏听后也不住点头,觉得鬼宇心分析的很有道理。
大家就这样一路聊着,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穆思远的家门口,
穆思远有点没反应过来,对张夏说:“往常你不都先送姚芳菲回学校吗?怎么今天先送我了?”
张夏说:“谁让姬臣家离你家最近,所以顺道先送你了。”
穆思远看着张夏说道:“不对,你平时不管在哪,都是先送姚芳菲回学校,今天有点儿奇怪,不会是想故意支开我吧?”
张夏听穆思远当着鬼宇心的面这样说,有些恼火,对穆思远说道:“我说别人好心送你回家,你就不能说句道谢的话吗?还在这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鬼宇心见这二人有吵起来的意思,便对穆思远说:“奢龙,今天大家都累了,就不要计较这些了,你也好好回家休息一晚上。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穆思远见鬼宇心这样说,怕他是真累了才会如此说,就不再辩解什么,准备下车,下车前对张夏说:”张夏,我劝你老实点,如果明天我要是听姚芳菲说你有什么奇怪举动的话,我可不饶你。“
张夏瞪着眼睛看着穆思远下车后,自己回过头来摇摇头表示无奈。
接着张夏便准备送鬼宇心回姚芳菲的寝室。
刚启动车子,鬼宇心就说:“张夏,你怕是有什么话要说吧?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张夏钦佩鬼宇心的心思敏捷,观察敏锐,他的那些小心思从来瞒不过鬼宇心,他从来都把张夏看得透透彻彻。有时张夏不需多说什么,鬼宇心就能猜到,与他配合。这种默契是姚芳菲比不了的,不知是不是少了一魂一魄的缘故,比起鬼宇心,总觉得姚芳菲少了些灵窍。
张夏一脸惊奇地从后视镜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鬼宇心笑道:“你我相处那么多年,你心里想什么,说什么,有何用意,我一目了然,我想这就叫心有灵犀吧。”
说完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便赶忙看向窗外。
尽管是这一小变化也被张夏从后视镜里捕捉到了。他一边继续看着镜中的鬼宇心一边继续说:“自从你的一魂一魄回来后,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这样单独聊过天,叙过旧。”
鬼宇心脸继续侧向窗外说道:“陈年往事,还有什么好叙的,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更何况已经过去了几千年。”
张夏听鬼宇心把那些往事说得这样轻巧,若无其事,似乎有些气恼,
突然把车猛地拐了一个弯,顺势拐到靠着河边的路边上,自己下车后,便走到后门将车后门打开,
然后弯下身子,将头伸进车内,对鬼宇心十分霸气地说:“你下车,你没有可说的了,可我有。”
鬼宇心被张夏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并不打算下车,将脸又扭向另一边,不去看张夏,他鬼宇心是何等人,从没有人能命令得了他。
他鬼宇心不想做的事,谁也撼动不了,就算是张夏也不行。
张夏知道鬼宇心的脾性,便突然抓着鬼宇心的右手臂,准备拉他下车。
几千年了,张夏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冲动过,更没有对鬼宇心做出过任何像今天这样过激的举动。
但是他实在被鬼宇心那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给激怒了,他怎么可以将过去说的那么轻巧,那些过去都是他张夏心中一个个永远抹不去的烙印,也是他这几千年一直活着的动力。
只见鬼宇心被他抓得挤眼咬牙了一下,似乎十分痛苦,然后又快速甩开了。
张夏想起刚才鬼宇心与毕宿作战时,被毕宿砍伤了右手臂,虽然有羽毫石在,恢复得比常人快,可是毕竟伤及了筋骨,所以还没完全恢复。
刚才张夏那一下用力过猛,正好抓在那伤口处,只见刚不再流血的伤口又往外溢出一些鲜血。
鬼宇心疼痛难忍,额头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张夏这才想起了鬼宇心刚才伤到了右胳膊,赶紧松手。
可是张夏还是并不打算放弃让鬼宇心出车门。
便将双手伸进车内,将鬼宇心双手抱了出来。
这鬼宇心大惊失色,脸色大变,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立马目露凶光地看着他,下地后,便狠狠地用拳头锤了张夏肚子一下,登时张夏被锤得口吐鲜血。
张夏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有些痛苦,接连咳出几口鲜血,但并没真当成回事,而是用大拇指抹掉了嘴角的血丝。
冷笑一声对鬼宇心说道:“宇心,我今天就想知道你当初为了复活我,到底还做了什么傻事?我到底欠了你多少人情?”
这鬼宇心听后,闭着眼睛,缓缓说道:“你想多了,你并不欠我什么人情,复活你,我并没费多大的劲儿,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要还有其他几个巫医团成员的帮忙。”
张夏见鬼宇心始终一副斩钉截铁矢口否认的模样,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抓着他那受伤的手臂,也不管鬼宇心觉得如何痛苦,他就是不松手。
然后指着鬼宇心有五芒星的疤痕处对他说:“那这伤口怎么来的?”
鬼宇心见张夏看到了他的五芒星伤疤,使劲松开了紧紧握着他胳膊的张夏的手。
说道:“你不要听那烛龙胡说,这伤疤只是一个小伤疤,当时并没流多少血,这种小伤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张夏知道鬼宇心的脾性,嘴硬如钉,要不是穆思远告诉了他开五芒星符咒的代价,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鬼宇心为了复活他,究竟受了多少常人不能忍的罪。
无奈的他只得将头仰向天空。深吸一口气又将它吐向天空。
然后说道:“宇心,我有时真希望你没有将我复活,这样我就不用心怀愧疚几千年,独自苟活于这世上。我欠你的永远都还不清。”
鬼宇心背对着张夏,低着头,不知说什么。
过会儿鬼宇心背对着张夏说道:“复活你我从不后悔,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复活你,我一定后悔。”
张夏听后,站在那里竟不知说什么。
鬼宇心见他这样便慢慢地往车子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好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现在这样不挺好。”
只见从鬼宇心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双臂膀,将他死死箍住,使他半点不能动弹。
这次不管鬼宇心怎么使劲也挣脱不了。
他正要说什么。
张夏突然猛地将他的身子转将过来,用自己的嘴唇死死的堵住了他刚想要说话的嘴唇。
月光之下,寂静的河边,微波粼粼,微风袭过,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轻柔相拥,
这深深一吻使得时间都静止了。
等张夏睁开眼时,突然发现一双呆萌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脸颊绯红。
过了好一会儿,这人突然横眉怒对,咬牙切齿地对张夏说道:“张夏,你刚才对我干了什么?”
说完就是一巴掌。
原来是姚芳菲醒过来了。
接着两人在河边一边追着,一边喊着。
张夏无法解释,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姚芳菲后面追着,大声喝道:“张夏你给我站住,给我说清楚,你对我干了什么?”
突然张夏停下了脚步,而姚芳菲刚才由于速度太快,猛地撞在张夏静止的身上,使得张夏和她一起都倒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