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下山的交通工具,只得靠脚力。
就在大家下山的半路上,又下起了雨,使得原本未干的地面更加泥泞不堪。
这下山路与上山路不同,虽没那么陡,却蜿蜒曲折。
又因为地面泥泞的缘故,道路十分的滑。
一些雨水聚集的小坑也成为大家快速前行的巨大障碍,
走到山下时,已经天黑了。
寂园大师见天色已晚,便提议在这附近的民宿先住下,待明日天晴再走。
大家见天色已晚,道路又滑,开车回去不安全,便采纳了寂园大师的建议。
他们来到一家小院门口,见上面还张贴着民宿广告,便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便出来一个老妇。
张夏告诉她他们是来这山间游玩的驴友,想住宿一晚,明早再走。
老妇上下打量了一下姚芳菲一众人后,缓缓说道:“一晚80,只剩两个房间了。押金100.”
说完用一种诧异的眼光看了看寂园大师。
寂园见这老妪这样看着自己,有些尴尬便低下了头。
大家见此情景不禁都偷笑起来。
姚芳菲心想:大概这老妇以为,这年头和尚都出来当旅友了。
交完押金后,大家就跟着这老妇进了院子。
进到院里面,发现倒也宽敞,如同北京四合院似的格局,
三面都是砖瓦平房。院子中间种着一棵柳树。小院十分干净。
走到了西面的一间屋子时,那老妇说:“你们今天就住这儿吧。里面有两间卧室,被褥什么的都有,洗漱和厕所在院子东侧。我和我老头子住北面。有事可以敲我们的门。”
姚芳菲说:“好的,谢谢老人家。”
接着那老太太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说:“晚上不要随便出来,这儿附近不太平。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
这老太太说话真是够直白的。
进了屋。张夏就跟寂园大师说:“你最好换身衣服跟我们一起,要不然别人会误会的。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目。”说完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身运动服拿出来给寂园穿。
寂园大师看今天的情况,觉得这和尚装扮确实不方便,而且自己也早已决定下山后就暂时还俗,低调入世。
于是拿起张夏递来的衣服就准备换上。
换之前他对姚芳菲和张夏他们说:“我下山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叫我的俗名,穆思远。”
原来大师还有一个这么文艺的名字。姚芳菲心想。
穆思远进里屋换衣服,大家就在屋外小厅里说话。
过了一会儿,穆思远穿着张夏的运动服便出来了。
大家一看,立马都不说话,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全都直愣愣地看向穆思远。
姚芳菲此时不禁想起那句俗语,人靠衣服,马靠鞍。
这穆思远脱去和尚服,换上这黑色的紧身运动服,简直犹如一俊俏少年。
刚才在寺院,穆思远穿着和尚服,姚芳菲没仔细看,
现在才发现这穆思远眉长入鬓,有着一双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乌灵的眼眸,锐利深邃的目光,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一般。
穆思远见大家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以为是这衣服有什么奇怪之处,
不禁也低下头去看着衣服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是找了半天也看着有什么不妥。
姚芳菲不禁心想,自己十几岁的时候见寂园大师就是这个样子,可是为什么将近十年过去了,大师没有丝毫变化,看起来还是如同少年般年轻。
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问穆思远说:“寂园大师,不,是穆思远,怎么将近十年过去了,你还这么年轻,不曾变老半分。“
穆思远听姚芳菲说自己年轻,不禁脸红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怎么照镜子,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十究竟有什么变化。”
一旁的张夏有些看不下去了,便说道:“神族之人转世成人后,是这样的,一旦成人后,除非有大事发生,外貌是很难发生变化的,恐怕再过二十年,他还是这个样子。”
姚芳菲和朱贝在一旁不禁艳羡,原来神族的人转世成人后还有这等好事。
后来大家又闲聊了会儿,都有些困倦了。
姚芳菲便和大家道了声晚安后,先回房间休息了。
这两天经历了不少事,又走了大半天的路,简直累坏了。
没一会儿两人就睡着了。
山里的夜晚静得如一潭池水,除了轻轻吹过的微风和偶尔一两声的狗吠,院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睡到半夜的时候,姚芳菲好像听到有人敲门。
便起身问朱贝,有没有听到敲门声,
朱贝迷迷糊糊的说:“没有啊。“就又睡了。
姚芳菲又听了一下,似乎敲门声停止了,她以为可能是领居家传来的,或是刚才自己听错了,便准备重新躺下再睡。
紧接着,连续的砰砰的敲门声不绝于耳。
这下姚芳菲和朱贝两人都猛地一下惊醒了。
然后就听到那老太太说:“来了来了。”
打开门后,隐约听到一个人说:“赵老太,您儿子出事了。”
老太太停了一下,
然后用并不惊奇的语气说道:“他出事了,不惊奇,是不是又在哪跟他那群狐朋狗友们赌博被人打了吧?”
只听那人说:“赵老太,不是,这次不是,今天我们活多,结束的晚,就没走原路,而是沿着溪流那条捷径回的家,谁知道看见你儿子躺在溪流边,我们只当他又赌博输钱喝酒喝多了。谁知道我们走近一看,发现你儿子的身子和头竟然是分开的,张着嘴,嘴里面全是沙子。眼珠还有一只突了出来,头盖骨破裂,脑浆也没了。黑紫色的皮肤。吓死人了,这大晚上的,咱们这山里也不方便找警察,我们就先把他抬到了村头大堂里。你快去看看吧。“
这老太太一听儿子突然死了,便大哭起来说:“天杀的,我以前天天劝他不要赌博不要赌博,干点正事,跟着那些狐朋狗友总有一天要出事,他就是不听,现在竟然被我说中了。”
姚芳菲听那老太太在外面大哭起来,就赶紧出来看看怎么回事,穆思远穿着那身运动服和张夏还有姬臣这时也出来了。
出来时看见那老太的老头也出来了,老头就问这老太太说:“鬼哭啥?有什么事明天说呗,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老太泣不成声的说:“睡,还睡,儿子死了,现在在村口大堂。还不快去看看。”
说完这老头立马也不瞌睡了,拉着老太太就走。
姚芳菲听着事情蹊跷,便也要跟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刚到大堂,就闻到了一股呛鼻的难闻之气。
整个屋子都被黑色笼罩着。旁人大概看不出来。姚芳菲和张夏还有穆思远却看得真切。
姚芳菲问张夏:“这黑气怎么回事?”
张夏看后说:“这明显是被什么妖物所害,毒素已经遍布全身,看样子,不久就会尸化。”
“尸化?是要变僵尸了吗?”姚芳菲大惊失色地问道。
寂园大师看了看尸体,然走过来对姚芳菲说道:“这种尸化的尸体与僵尸不同,这种尸体是因为吸收了某种妖物的妖气所致,一会儿尸体会像复活似的动起来,但实际上是体内妖毒操控所致。我看这尸体模样像是妖兽傲因所致,此物最喜吃人脑浆,而且体内有剧毒,会快速传入死者体内,使死者形成黑紫色皮肤。尸体因吸收了大量傲因体内的妖气,四周会散发出这种腐尸般的臭气。”
朱贝问:“可有办法化解这种尸化?”
寂园大师继续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化解这种尸化,只有找到这妖物,然后喂他喝那妖物的血浆才可以,可是有些奇怪,我在这山中居住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这山里有傲因作祟,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事不宜迟,我看我还是先用结印封印此人一会儿,防止他尸化,然后进山寻找此物,否则这山里百姓就要吃苦了。“
说完,这穆思远便闭上眼睛,一只手握着另一只,而将被握之手的两根手指放在嘴下,念动咒语,接着用手一指,将一股气流打入那躺在大堂里的人身上。
封印结束后,便和大家一起进山搜寻。
可是,这半夜三更,夜色昏暗,这山蜿蜒曲折,树影婆裟,要在这偌大的山间寻找此物,犹如大海捞针。
走了半天,连怪物影子也没搜到,张夏便说:“这样找也不是办法,听闻傲因最喜单身旅行的美丽年轻少女,喜捕食她们的脑子。我建议我们先设一个诱饵,然后诱它出来除掉。”
穆思远担心那村口大堂的尸体突生变故,觉得此法比他们在这里乱找一通的强,便赞同张小爱的提议。
姬臣也表示同意,只是有个疑问,就是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去找这么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女。
说完,张夏,寂园和姬臣都看向姚芳菲和朱贝。
朱贝赶紧说:“别看我,我不美丽。”
然后大家都看向了姚芳菲。
姚芳菲说:“不是吧,你们想拿我当诱饵?太毒辣了?最后可能还要被吃掉脑子!“
张夏安慰姚芳菲说:“你放心,有我们会在你身边,你无需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
姚芳菲看了看张夏,觉得他一人之言不是特别可靠。
此时穆思远也说道:“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让傲因伤你半分的。”
有了寂园大师的保证后,姚芳菲才感觉可靠了些。便答应了做诱饵。
张夏神情不悦的看了一眼穆思远后,没再说什么。
姚芳菲为了当好诱饵,便独自一人走在大家前面,因为有些害怕,便边走边回头,发现大家隐藏的都特别好,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时,姚芳菲看见草丛窸窣了一下,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只小松鼠,甚是可爱,
她正想上前逗它,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紫色利爪来,
直接抓住这松鼠就将其头部拧下,
接着就犹如端起茶杯喝水般将这松鼠身子抬起至嘴巴上方,
将其血液灌入口中。
姚芳菲抬头一看,竟是一头长身壮的怪物。
身子有些像人类,穿着破烂衣服,手脚却像兽类,皮肤呈蓝紫色。
只见它伸出长长带血的舌头,然后将那带刺的舌头直接穿透松鼠的脑壳,吸食其脑汁。
一下的功夫就吃完了,感觉地上好像坐着一人,便低头,一下就看见了姚芳菲,两眼顿冒光芒,如同看见了诱人猎物的豹子,不停地流着口水。
姚芳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动也动不了。
接着那怪物便伸出长长的尖爪想要捕获姚芳菲。
就在那怪物爪子快碰着姚芳菲身体的时候,从草丛跃出一个身影,抱起姚芳菲便腾空飞起。
虽然及时,但此人还是被那怪物的利爪抓掉右臂上的一些血肉,接着那怪物将这抓下的皮肉放入自己嘴里舔了一下说道:“呸,真难吃。”
姚芳菲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夏。
张夏把姚芳菲放在稍微安全一点的空地上后,然后气恼地对她说:“就算你少了一魂一魄,也不该这么蠢啊,你难道就不知道躲一下吗?”
姚芳菲还没回过神来,但听到有人说她蠢,
她立马疾言厉色地对张夏说道:“你说谁蠢?难道你们这些拿女人当诱饵的男人就很聪明吗?”
张夏一听姚芳菲这样说,有些羞愧,不语。
这时那傲因也跟了过来。
准备为了他的美味猎物再次发起进攻。
张夏虽然身受重伤,但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
便打开了自己的双瞳眼,从眼中扫出白光,正好击中那怪物双眼,
使得它睁不开自己的双眼。
这时,穆思远,姬臣也赶了过来。穆思远念动经文,手指做出一个结印,指向怪物,那怪物嗷的一声逃走了。
穆思远因为担心姚芳菲,没急着去追。说:“怎么样?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们出来慢了。不该让你当着诱饵的。”
姚芳菲说:“我无事,可是张夏受了重伤。”
穆思远看了一眼张夏露出轻蔑之色说:“他那哪叫伤,他本是习武之人,又受用过你的七巧玲珑心,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几天就会痊愈。”
张夏没说话。姚芳菲一脸迷茫。
姚芳菲只听说过商朝的比干是七窍玲珑心,难道还有人有七巧玲珑心?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姚芳菲见那怪物逃跑了,便问穆思远说:“怎么办,那怪物跑了?“
穆思远说:“算了,马上就天亮了,大家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而且大堂上躺着的那个死人的结印天亮前就会消失,我得赶快回去重新结印。”
大家确实都累坏了,都同意这个提议,而且张夏的伤口还是要赶快处理一下才好,姚芳菲心想。
于是便先回了那个老太太的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