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瞥若千年,
一见君子误终身。
自从上回温泉酒店之别后,姚芳菲和张夏就再也没见过面,打他电话也不接。
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却总不见他人。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六月中旬,快要放假了,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出门旅游的喜悦中。
姚芳菲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最近因为她身上的这块水晶发生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使得她很想知道这块水晶的真正来历,
所以决定再去一次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去的那个寺庙,找到当初卖给她水晶的那个和尚,去问个究竟。
朱贝说她正好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所以决定和姚芳菲一起。
姚芳菲问姬臣,姬臣说要等到月末才可以,因为还要给那个学生辅导功课。
于是大家说好,六月底一起去仙羽山。
六月底很快来临了,他们坐着火车,来到了当初姚芳菲和妈妈一起旅游的那座山——仙羽山,这么多年过去了,它基本没什么变化。
到的这天是雨天,山间云雾缭绕,看不到山头。
姚芳菲小时候听人说,仙雾缭绕是因为山上经常有人在渡仙,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天机泄露,就布雨撒雾以迷惑众生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这种故事无疑给此山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这山奇峰突兀,怪石嶙峋,远远看去,有些怪异吓人。
不似那三山五岳,雄伟壮丽。
所以来此山间旅游的多是来此探险的旅友,而大规模的团体几乎没有。
也因此此山没有被怎么开发,也没什么便利的交通工具,上山只能靠自己的体力。
姚芳菲他们选了一条比较崎岖但直达山顶庙宇的山路。
一来是想节省时间二来也可以锻炼身体。
大雨过后山里更显空灵,路两边流水潺潺还不时夹杂着鸟虫之声。
走在幽静的山间,感觉心灵得到了洗涤一般。
此时山间想起一歌,像是山民所唱,清脆嘹亮,回荡在这幽静的山谷之间。歌词唱的是:
朝朝翠山下,
夜夜苍江曲。
复此遥相思,
清尊湛芳绿。
听着这歌声大家不知不觉来到了山顶,正巧碰上庙里钟声响起,浑厚悠远的钟声回荡在山谷之间,震人心魄。
这寺庙还是老样子,院中一群小和尚有的在打扫卫生,有的在摆供佛香。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姚芳菲再次走进这庙宇,又一次莫名的感到汗毛竖起,打了一个哆嗦。
她前段时间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有些人因为这一世是被贬下凡的天神,或是前世侍奉神明的,
所以今生只要进了神殿或是庙宇这种地方就会有一种莫名想打哆嗦的感觉。
姚芳菲心想难道她也是吗?
她继续往前走,看到了一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和尚正在给人解签。姚芳菲一看正是多年前给姚芳菲解签的那位和尚。
这么多年过去了模样却不见有丝毫变化,也是奇怪。
可是姚芳菲已经长大许多,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认出姚芳菲来。
姚芳菲走到他面前。
这大师看见是姚芳菲,竟如同认识她般,怔在呆呆地看着姚芳菲,半响也不说话,神思恍惚,姚芳菲又叫了叫大师,这和尚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赶忙答道:“施主这些年可好?”
然后给她合手做礼,姚芳菲还礼后惊奇地说道:“大师,您还认得我?”
大师笑着说:“我记得每一位有缘人。”
姚芳菲问大师:“那您还记得你卖给我的这块水晶吗?”
大师说:“记得,这是块好水晶,施主要随身携带可保佑您一生平安。”
姚芳菲看着这大师,大师却有躲闪之意,不知为何,但姚芳菲却觉得他面容可亲,似曾在哪里见过。
姚芳菲接着说:“大师,我这次来是因为我想知道一些关于这水晶的一些事情,因为它,我最近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又无法解释。”
寂园大师听后,并无一点吃惊之色,对她说道:“施主,冥冥之中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你与此石有缘也是命中注定,任何事的发生都逃不出因果二字。但我相信,只要你好好珍惜它,它就一定会保佑你。”
姚芳菲听这寂园大师的话听得一头雾水,有些似懂非懂。
便继续问道:“大师的意思我是这石的命中注定的有缘人?可是这水晶不是你给我的吗?”
正说着,只听庙外传来一个声音,说道:“我当是谁,奢龙原来是你一直藏着这块水晶,然后又交了鬼宇心的转世。”
大师听见这突如其来的话音,不禁眼前一愣,转头看向门口,看见一人,脸上立马出现了厌恶之情。
姚芳菲一看,正是张夏。既喜又惊。
喜的是多天张夏都不与她联系,打他的话也不接,却在这里见到了。
惊的是张夏神出鬼没,竟然找她找到了这里。
姚芳菲问张夏:“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张夏温柔地看着她说:“芳菲,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着你。一会儿我再跟你说,现在我要先跟故人叙个旧。”
姚芳菲一脸茫然,心想:张夏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在哪,张夏都能找到自己。
那大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张夏走过去对他说:“这么多年我一直追寻不到羽毫石。原来是你一直欺骗众人,说这石已经被毁,而暗中一直把它隐藏在这仙羽山,你知道这里有强大磁场形成的结界,将羽毫石藏于此山,任凭谁踏破铁鞋也无迹可寻。真是好手段,可是你忘了,你不该把这羽毫石这么快还给鬼宇心。鬼宇心曾留东西在我这里,只要他离我不远,我立马就能感应他的所在。而且我记得奢龙你转世后曾发誓说永不再见鬼宇心,今后只潜心侍佛,那现在又算什么。“
姚芳菲听得一脸懵,朱贝和姬臣也在旁边问姚芳菲谁是鬼宇心。
姚芳菲摇头苦笑,她自己也很想知道。
大师这之前一言不发,只是听完张夏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激动,说道:“我只是不想羽毫石落入他人只手,所以一直帮鬼宇心保存着,等他转世后好还给他。还给他之后我就没打算再见他。今天是他自己找来的。”
张夏说:“好和尚,这借口让旁人听着滴水不漏,可骗不过我,你给了她这羽毫石,又不告诉她任何关于羽毫石的事情,不就是想让她有一天自己找过来嘛。”
那大师如同被说中了似的,闭眼不语。
接着张夏对寂园大师说:“怎么心虚不说话了,我有话问你,上次最后一次见你时,我几次问你鬼宇心身在何处,你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后来你转世投胎,我见过你一次,你明明带着上世的记忆,还是不肯告诉我。到底为何,如今他的转世被我找到了,你难道还不准备告诉我鬼宇心究竟那些年身在何处?”
大师转身对佛像合手作揖道:“并非我故意不告诉你鬼宇心在何处,而是他不愿,他不想你找到他,我只是照做罢了。”
张夏听后面部表情一下如凝固住了般,久久没有言语。
大师见况,问张夏:“为何你要找鬼宇心,莫非还是为了那羽毫石?难你害他害得还不够吗?这一世也让他不得安宁?”
张夏怒语道:“我找鬼宇心和羽毫石,自有我的道理,与你何干?当年鬼宇心不惜一切代价复活了我,我岂能心安理得独活于世,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不管是死是活,我只想再见到他。直到不久前,我才终于感应到了他,在C市找到了他的转世,姚芳菲。“
姚芳菲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如同局外人一般楞在那里。
朱贝还有姬臣也是站在旁边一句也听不懂,如同看戏之人。
她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张夏:“张夏,鬼宇心到底是谁?我是他的转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师见状笑着对张夏说:“你刚才说我什么都没告诉她,那你呢?你找到她后告诉她关于她前世的事情了吗?告诉她前世是如何因你而死的吗?”
张夏听后不语,脸上似有愧疚之色。
大师转身对姚芳菲说道:“姚芳菲,我来告诉你,你原不姓姚,你姓鬼(wei),是上古时期鬼区臾的后代,通灵师一族的首领。不信你找人看你背上,你背上应该有七星痣,你身旁的那位男施主背上应该也有,这是通灵族一族特有的特征,为的就是方便通灵族人即使转世变样了,也好认出彼此。而害你上世惨死的相关仇人就是眼前这位大放厥词的张夏。”
张夏大惊失色,不知道说什么好。对这大师说:“寂园,很多事情的缘由你并不了解,不要胡说,我从未害过鬼宇心。“
大师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可是他却因你而死,我不了解,那你亲自来告诉姚芳菲,你是如何的绝情绝意和你那位人族国王的父亲一起利用鬼宇心,害死他的。你害得鬼宇心当年背叛神族,而在寒冰狱受尽千年折磨。”
张夏大惊失色说:“他为什么会在寒冰狱?他是天界认定的通灵师,是半神,即使犯了天戒,也应该被关押在神界天牢受罚。”
大师说:“当年他为了复活你,擅自启用天界禁术,天帝大怒,气得下令连天界牢房都不许容纳他,最后竟被贬寒冰狱受千年地狱之灾。”
张夏神色气愤地对寂园大师说道:“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当年你只说他被百面鬼出卖,被天界严惩,这后面所发生之事半点都不曾告诉过我。”
大师过了好久才答道:“他能活得轻松些,告不告诉你都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鬼宇心已经重生转世,我希望他不要再被以前的这些事情所打扰。”
姚芳菲,朱贝和姬臣听得面面相觑,姬臣还掀开自己的T恤,让朱贝看自己背上是不是有什么七星痣。
朱贝对姬臣说:“不要趁机耍流氓,拉下你的衣服。”
姚芳菲这时听得只觉得脑子快要炸裂,突然,以前梦中那些画面又慢慢浮现出来,古装衣服的张夏,古装的姬臣,还有这个大师,脸虽然还是大师,但却多了一头乌黑的长发。
姚芳菲猛地像脑中开启电影般,连续的画面快速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