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堤防着点,苏家……根本就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温玉娟苦笑着摇头,目光望向窗外,像是在看着某个遥远之极的地方,“你还记得你亲生父母当年的事吗?苏涵她那时候做的事情,远远比镜头前要多得多。”
什么?
叶星移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握了一下,疼得说不出话来:“苏阿姨她不是我妈最好的朋友吗?”
“朋友?”温玉娟冷笑,咬牙,“她只会跟钱交朋友。”
否则,怎么会连手术费都不肯借给叶星移?
否则,怎么会因南宸的区区几百万就心甘情愿消停这么多天?
树叶被风吹得簌簌落下,飘落在地,最终归于平静。
可那份属于她的平静,却不知何时才能到来
*
与此同时,某庄园。
月光洒下,将洋溢着欧式皇家风格的建筑笼上一层淡淡的银色。院子里的草木栽种得十分精致,每一寸布局都经过细致考量,虽叶丛因天气原因有些稀疏,却并不影响这座庄园如画般的美丽优雅。
布置豪华的卧室中,窗帘紧紧拉着,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几盏暗得不像话的小灯作为唯一光源。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躁的香薰,以及令人无法忽视的爱味。
一个浑身上下没有衣服的女人躺在身边,秀发披散在肩头,为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更添几丝漂亮。她嘴角带笑,伸出指头把玩着男人的刘海,举手投足都带着十足的魅态。
厉南宸从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的画面。
当视野尚还模糊之时,他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张脸……是叶星移。
厉南宸下意识喉咙一紧。
这丫头,知道他中了药还不躲,还真要舍命陪君子?
傻子……
“醒了?”
性感幽深的声音响起,打碎了厉南宸逐渐悠远的思绪。
不是她。
苏婉婉笑着,又将身子往厉南宸侧边靠了靠,一双猫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钩人极了:“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说着,她又伸手,作势想要摸厉南宸的额头,“让我看看你现在体温怎么样。”
然而,指尖还没来得及碰到,苏婉婉的手臂便被一道力量猛地甩开。
即便是刚从昏迷中苏醒,厉南宸眼眸中的锐利依然不减分毫,他阴沉沉的盯着苏婉婉:“别碰我。”
“南宸~人家刚才可是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了。”苏婉婉一点也不气恼,嘟着嘴,撒娇地把尾音拖得长长的,挽着他的手臂,“更亲密的事都做过,还不能摸摸额头?”
厉南宸眯了眯眼睛,冷笑:“我怎么不记得?”
“你中了药,不记得很正常。”
苏婉婉笑意不减,心满意足地往厉南宸胳膊上蹭了蹭,却不曾想,那个本该浑身无力地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却一把将她推得老远。苏婉婉根本没有防备,猝不及防地便滚下了床,掉在了地毯上。
虽有毯子,但不代表不痛。
“南宸?”
她并没有爬起来,而是在一瞬间的怔愣过后柔柔弱弱地趴在原地,甚至不着痕迹地用胳膊挤了挤身前,让她显得更加幼人:“你怎么了?刚才在床上时明明还对我很温柔的,你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泫然欲泣的样子若是让别的男人看了去,百分之九十都会心软如水,巴不得把苏婉婉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厉南宸并不回答,只是从床上坐起,离开,站在落地镜前不动声色地将衣服穿上,将每一个金色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好,又理了理领带,这才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苏婉婉,目光如同匕首一般,寒气四溢,危险迷人。
一人身材颀长,背脊笔直而立,一人楚楚可怜,委屈至极地跪坐在地上。
殊不知,苏婉婉心中的小鹿早就撞得不像话了。
天知道她有多爱厉南宸这幅高高在上、宛如天神降临的样子。
“南宸……”
她软着嗓子,伸手拉了拉厉南宸的裤脚,本想展现自己柔弱惹人怜的一面,却不曾想,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道毫不留情的力量死死扼住了喉咙。瞬间,苏婉婉瞳孔大睁,喘不过气来。
深深的窒息感让她彻底慌了神:“南宸……咳咳,你这是做什么……”
“呵。”
胸腔里响起一声低低的闷笑,厉南宸手上力道不减,弯腰死死盯着苏婉婉写满了畏惧的眼睛,一字一句,十分清晰:“我中了药?苏婉婉,不如给我解释解释,奶奶他们明明叫人送我去医院,可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前几天接了个综艺,来外国取景,没想到刚好你也在……”晶莹的泪水从苏婉婉眼角滑落,看上去可怜得很,可配上她的身体,却偏偏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柔吝她一番。
“听伯母说你病了,我才去医院看你的!南宸,你相信我!”
“医生说,你中的药药性太猛,只能通过正常路径解决,所以,咳咳,所以我才把你带回了我在这个国家的住处,然后……”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他自然能够明白的。
苏婉婉本以为厉南宸在听完解释以后会放开她,然而,脖颈间的力道却更加大了,触目惊心的红印出现在苏婉婉的喉咙间。
“蠢货。”
“我没有中任何药。你的小算盘打错了。”
温玉娟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至于在叶星移面前的表现嘛……想起某个女人满脸通红、像小鹿一般惊慌失措的神情,以及那双纤细柔软的手的触感,厉南宸嘴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轻笑一声。
看着面如死灰的苏婉婉,他的声音更加低沉。
“对了,说起药,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我的病到底是怎么来的?嗯?”
“我……”
苏婉婉再也顾不上卖弄身材和柔弱,挣扎着,想要从厉南宸的手掌中逃离,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得逞半分。
她忽然开始后悔把庄园挑在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房间中,墙壁上的小灯忽然灭了,只剩下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