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元九臻朝身后看了一眼,眨眨眼睛,眼里闪过狡黠,“你不去找人家聊聊吗?”
言棠是第一次被人看穿小心思,脸倏地就红了,甚至连鼻尖,也透着粉嫩。
元九臻不容她反驳,又道:“快去吧!”
喜欢是藏不住的。
言棠一下午虽一直陪着她,但是不是的就会朝墨诚远的方向望过去,次数多了,她想不发现都难。
“去呀!”元九臻受不了惯得肆意得人如此扭捏羞涩,没好气得推了她一下,“快去!不然我可要嘲笑你了。”
言棠嘟嘟嘴,瞥了她一眼,飞下树枝,“坏女人,你就一个人在这儿呆着吧。”
元九臻扑哧一声笑得开怀。
厚脸皮的言棠也有这么一天!因为羞涩,而死鸭子嘴硬。
墨诚远远远看到言棠朝他走了过来,收了腿,起身站好,“怎么了?”
言棠:“……”
“怕你被冻傻了,过来看看。”
其实今天不怎么冷,还有暖洋洋的冬日高挂,加之一直在走路,就更不觉得寒冷。
墨诚远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刚想说不冷,一大片梅花雨簌簌落了下来。
两人顿时神色微变,警觉望着四周。
没有风,梅花不可能成簇的落下来。
周围有人!
一道身影嗖的从墨诚远身后飞快,言棠抬脚去追,墨诚远赶紧追上。
元九臻躺在粗壮的树枝上,手里拨弄着一枝梅,悠闲晒着太阳,不由得唱起了西渡的童谣。
“云儿轻,日头暖,小妹妹笑着红脸蛋;天儿青,风儿缓,羊角角落着羊蛋蛋……”
干净、清和、悦耳,带着西渡特有的曲调,与眼前的落英相融,勾起了些许怅惘。
咔嚓——
她突然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以为是言棠来了,起身跨坐在树干上,扭过头,笑问:“怎么这么快……”
元九臻脸上笑意尽收,凝眉看着树旁一身墨色华服的男人,警觉道:“你是谁?”
来人神色一顿,眼里意外闪过一丝笑意,似是在笑她,一双明眸满是促狭。
男人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扔到她怀里。
元九臻险些没接住,将将勾住了玉佩的碎须。待她认出玉佩上的字,吓得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晋。
他是晋王!
她身为晋王妃,嫁到晋王府已有多日,却当着他的面问,他是谁。
多可笑!
多讽刺。
可笑的是她。
讽刺的也是她。
景涣稳稳接住了元九臻,目光从她脸上匆匆一掠,待她站稳,往后退了两步。
元九臻同样。
“……”
“……”
元九臻握紧手中的细绢,深吸一口气,“见过王爷。”
景涣淡淡嗯了一声,转身的同时,道了句:“走了。”
他让乐南支走言棠和墨诚远,真是明智的选择,否则让他们看到了刚刚那一幕,晋王府的脸面可以彻底不要了。
“阿……言家小姐还在此,我如此离开不太好。”元九臻也不是他的话就要听的。
晋王眸光清冷,“眼下满城惶恐云云,你们倒是兴致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