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诚远见她一动不动盯着鹅肉，从小二手里借过刀，自己片了起来，“你下去吧。”
言棠见他片好了第一块，要往自己碗里夹，想着对面还有个徐寒潇，便说：“徐公子先来吧。”
墨诚远看了她一眼，放到她碗里。
言棠：“……”
“我食素。”徐寒潇开口。
言棠笑着哦了一声，不客气的吃了，心里却想着，那你可真没口福，吃肉多开心啊！
墨诚远给她片了一小碟，放到她跟前，收了刀。见她旁若无人的吃的开心，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又看向她，于是就又多看了几眼。
徐寒潇要夹菜，正好看到墨诚远一直望着言棠，顺着视线看过去，又转回来看向墨诚远，问：“她脸上有东西吗？”
墨诚远：“嗯？”
徐寒潇不明所以的很单纯的问：“你不吃东西一直看她做什么？”
墨诚远：……
脸上有点燥，握筷子的手不免多用了几分力。
言棠：嘴里这块肉她嚼还是不嚼？碟子里的最后一块肉她夹还是不夹？低下去的头抬还是不抬？
墨诚远他看她干什么？难道她肉都吃脸上了？
言棠抬头，擦擦嘴，看着墨诚远，目光清明，问：“擦干净了吗？”
墨诚远：“……干净了。”
徐寒潇被墨诚远那淡淡一瞥瞥的又不明白了，想问一句“你瞪我干嘛”，还没开口徐大少爷的懒劲上来了，也就懒得问了。
言棠今天吃了不少，墨诚远给她片的两小碟鹅肉她都吃完了，其他的菜也都挨个夹了几筷子，还喝了一碗汤，两碗茶，吃了两块糕点，吃到最后甚至觉得撑。
“吃好了？”墨诚远见她放下筷子擦了嘴，问。
“吃好了。”
“那走吧。”
出了黎轩楼，跟徐寒潇道了别，墨诚远一把提住言棠的胳膊，像揪着小鸡崽子似的提溜着她进了小巷子。
“……墨诚远。”
“……”
“你先放了我，让我好好走路。”
“……”
“你这样提着我，丢死人了。”
言棠总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能好好走路了。
墨诚远冷着脸，一言不发走着。
他这是……
哎，脾气来的太突然了，连个提示都没有。
他憋了一顿饭的时间，也是够辛苦。
“墨诚远，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如果你突然多了一个妹妹，你会怎么办吗？”
墨诚远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她。
“你告诉我，这世上从此多了一个爱我的人，是好事。”言棠抬头看着他，飞扬的片片雪花下，她的眼睛明亮的似是要将这冬日暖化。
“嗯。”墨诚远点头。
“可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跟你一样对我好，跟你一样善良。
言棠本想随便扯个理由解释，可想起言清婉一个多月前狠了心对付她那次，脸色不由得冷了几分，仿若被一股阴翳笼罩，语气也格外的凉，“那天，她在我的吃食里下了药，将我迷晕，丢到了西城，找了四个心怀不轨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