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天云溪的带领,萧无极的行动越来越快,活动的区域和范围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起来。
因为是皇上,天云溪不敢拦的人,其他的宫女太监们自然也是不敢拦的——倒也不是天云溪不敢,只是天云溪见萧无极好不容易这么开心一次,便懒得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
萧无极又连着打中了几只,天云溪数了数麻雀的个数,感觉数量已经差不多了,再吃下去萧无极非得上火不可,便喊萧无极停下来。
萧无极正玩在兴头上,哪里肯听?一时间甩了甩手,又重新瞄上,似乎连能不能打中都不在乎了,只是想玩。
“砰!”这次石子打出去,连声音都变了,天云溪暗叫一声不好,随即在御花园里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啊!”
萧无极一听声音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往声音的方向跑,只见那里站着太后和林婉儿两个人。
天云溪见状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早知道是这个状况,刚才就应该直接把萧无极抗走!
而林婉儿因为被打伤了额角,正吃痛地捂着眼睛,身旁太后无比紧张地看着她的伤势,大怒着抬头想找罪魁祸首算账,当她看到来的人是萧无极时也忍不住愣住了。
萧无极怎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就算了怎么还打伤了林婉儿?不对,他手里的弹弓又是哪来的?画面的槽点太多,太后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个问起,但目光一转,她又看到了旁边的天云溪,顿时明白了。
她的乖儿子萧无极怎么可能故意伤人呢?这一切都是天云溪怂恿的!
这不一定是事实,但绝对是太后想要相信的事实。
于是太后板起脸道:“弹弓是谁的?”
萧无极低下头,用余光偷瞄着天云溪,而天云溪因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坦然地举起了手:“回母后的话,是我的。”
“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研究琴棋书画,以为自己是谁家的疯小子吗?”太后冷笑一声,话里话外对天云溪颇为不屑,“到底是个乡下的野丫头,到了皇宫都改不了身上带的穷酸气。”
天云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事情一定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然而打伤林婉儿的又不是她天云溪,这个亏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吃的:“儿媳也没想到皇上这么爱玩,想必也是政务繁忙,压力过大导致的吧。”
就仿佛听不出来太后的话里有话,原封不动地甩了回去,如果太后真的是讽刺,那么听了这话也只会更加不舒服罢了。
当下,太后决定摆脱天云溪的节奏,继续怒喝道:“在皇宫里使用弹弓,到底是何居心?”
这次没等天云溪回答,萧无极就已经开口了,语气中还有满满的期待:“打……打麻雀啊!”就差没直接扑过去给太后写个小论文论证打麻雀的一百零一种乐趣了,而身后负责捡麻雀的天云溪适时拎起手中的麻雀,一脸正经,仿佛在证明萧无极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问话就这么被萧无极挡了回来,太后顿了一下不解道:“打麻雀干什么?”
“烤……烤着吃啊!”萧无极迅速答道,仿佛这是一件非常理所应当的事情,完全没想到这件事情对太后来说是多么大的震惊
“你这是跟谁学的?!”太后尖叫道,她的目光已经锁定天云溪,心里有了答案,就等着萧无极继续说。
“没,没有跟谁学啊,”萧无极挠了挠自己的头道,“倒,倒是婉儿她……”
一听见萧无极还惦记着自己,在一旁吃痛的林婉儿顿时来了精神。“皇上,臣妾不要紧的……嘶!”一面说着还一面装作不经意间地碰到了自己的伤口,发出吃痛的声音。
她刚刚见到天云溪和萧无极一起出来,正在心里犯嘀咕的,不知道天云溪和萧无极是否重归于好,又不确定自己这次能不能陷害到天云溪身上,这会见萧无极还能记着关心她,便知道机会来了。
“母后,她,她说,不要紧的!”萧无极一听就乐开了花,兴奋地和太后说道,完全没有上前去看一眼的意思。
不光是林婉儿听到这话一口气憋在心里难以下咽,就连太后都看不过去了,忍不住低声斥责道:“别那么不懂事,还不快去看看!”
萧无极一听,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有些敷衍却又是在学着大人哄小孩那一套:“婉儿乖,不,不疼哦……”
听得一旁的天云溪都忍不住嘴角有些抽搐,觉得面前萧无极安慰人的画面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还有那一口一个的“婉儿”,看得出来林婉儿的洗脑技术真的很成功,以前可还没这么亲密的。
但林婉儿就很受用,她顺势小鸟依人般地靠在了萧无极的身上,声音温柔,语气也很惹人怜爱:“婉儿不疼,多谢皇上的关心……待会去长乐宫坐坐吧?”
……看不下去了。天云溪很想这么喊出来。本来以为林婉儿的段位提升了,这怎么受了委屈的样子一点都没变,油腻到令人作呕。
还没等天云溪从恶心中缓过神来,太后似是不打算放过她道:“身为皇后,品行不端,不仅魅惑皇上,还伤了婉儿!天云溪,你可知罪?”
“回母后的话,儿媳不知。”天云溪面无表情地行了一礼,她天云溪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没做过的事绝对不会认!“打麻雀可以谓之幼稚,而不可说是品行不端。既然不是坏事,自然也就没有魅惑皇上一说,再者本宫只是教会皇上使用弹弓,至于打什么,那是皇上的自由,况且林婉儿也并非本宫所伤,若是要治罪还请母后找到真正的凶手吧。”
真正的凶手?那不就是皇上吗!
太后被堵得一时间哑口无言,她从未想过竟然真的有人敢把这一切的过失推给皇上!照理说身为皇后,这个时候就应该替皇上承担下来这一切!太后越发看着天云溪不会是个好皇后,却仍然拿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