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信封很厚,前三页纸写的满满的,全部都是天涵韵的自夸。自从上次让夏瑶和冬青去帮过她后,她在府里的地位逐渐上升,甚至还诱使天碧湘在无意之中说漏了苏氏偷偷离府的事情,这让天家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现在天丞相和苏氏的关系已经彻底闹僵,即使苏氏将自己行踪交待得一清二楚,可天丞相已经无法再信任她了。苏氏现在在府中虽然失去了地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涵韵还不能完全取代她的位置。
不过信封里天涵韵并没有按照天云溪所说的往里面放什么证据,只说当年的证据是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着的是红鹤粉。至于没有直接送过来的原因是,现在苏氏虽然是强弩之末,但仍然看得紧,这封信估计到达得也不会很顺利,希望天云溪见谅。
落款日期是她的那封信到达的那天,如今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看样子这封信到达得果真不怎么顺利。
“送信人是谁?”天云溪抬头问道。
冬青答道:“回主子的话,来的人和前几次送信的人不太一样,听他说,四小姐派了八个人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拿着同样的信,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达这里。不过这个第一个到达的人看起来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所以奴婢给了他一些银钱,让他抓紧时间找个医馆治治。”
天云溪忍不住叹了口气。天涵韵这招玩得确实妙,同时也看得出来苏氏看得确实紧,现在天涵韵是表面上风风光光,实际上做事情也是如履薄冰。
至于那些送信还没有到达的人,可能这辈子都到达不了了吧。天云溪叹了口气,目光又重新聚集到了信尾的红鹤粉上。
这是个很陌生的药物,天云溪甚至不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只能暗中地查探一下。不过既然是药物的话,作为证据的可能性也不太大,原主的记忆里天家又没有把这个药作为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想要知道这个药物和苏氏之间的关系估计只能从药瓶入手了。
“夏瑶。”天云溪忽地唤她道:“你这段时间去天府待着吧,去帮帮天涵韵。”
夏瑶张了张嘴,想说最近的情况她还想看热闹呢,并不想走,不过既然天云溪开口了,她的职业习惯就不会让她拒绝的:“是,主子。”
楚王行宫内。
锦画躺在楚王的怀里,听着楚王沉稳的呼吸声,只觉得心里一阵疼痛。虽然是鸳鸯浴,然而楚王并没有碰她。这样的日子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一旦知道了原因,这件事就会仿佛一根刺一样扎在心里,永远也消不掉。
“怎么还不睡?”楚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声音还有一些迷糊,低低地问她。
锦画心里一动,苦笑道:“只是夜里醒来而已,倒是王爷睡得好好的,怎么就醒了?要不要奴婢去端碗安神汤过来?”
“不用,不用。”楚王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松开了锦画背对着她。
锦画悄悄地往他那里看了一眼,骤然而来的冰冷让她有些不适应,又问道:“王爷白天可是还要去找皇上下棋?”
“嗯……”楚王轻轻地应了一声,又嘟囔道:“天天都要去的,想想就开心啊,哈哈……”虽然是无意识地说话,可锦画却知道,他一定是早就找好了这个借口,以至于在梦里都不会出错。
什么找皇上下棋,只是去找天云溪吧!锦画暗暗地咬了咬牙,却只能把自己蜷缩在床上,看起来瘦弱又凄苦。
次日太后的寝宫里。
“婉儿也不愿意相信,可婉儿确确实实地看到了啊!”林婉儿用手绞着手帕,看起来还有几分楚楚可怜,嘴里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那深蓝色上的挂绳,系着一块白色的羊脂玉佩,王爷可宝贝着呢,婉儿看的时候,他还把玉佩系在了腰间,以前王爷可是从来不喜这类小物什的,没想到皇后姐姐对他这么重要……”
太后听得眉毛都竖了起来,胸口在不断起伏着。林婉儿确确实实地看到了这些,同时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些自己的想象,太后这才发了这么大脾气。不光是因为天云溪的不检点,更是因为楚王虽然有所顾忌却依然不知好歹,明显是因为瞧不起皇上是个痴儿,这让太后非常恼怒。
“姑母,你也不要太生气了,”林婉儿故作温柔地拍拍太后的后背,却继续火上浇油道:“婉儿觉得楚王心里是有皇上的,不然以楚王风·流的性子,一定会直接带走皇后娘娘的。再者楚王竟然情深到天天去锦绣宫门口看着,一站还那么久,没准也是用情至深……”
“放肆!”太后怒喝道,伸出手打了林婉儿一耳光道:“楚王那小子做这些丑恶的事情,因为他是个贱种,你身为林家的后人怎么能说这种糊涂话!”
林婉儿捂住自己的脸,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直接动手打她,一时间有些发懵,眼光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恶毒。“姑母息怒,是婉儿失言了。”
太后冷哼了一声道:“你还算是懂事,但是下不为例。”
林婉儿咬着嘴唇点点头,心里只道这个老太婆还真是蛮不讲理,明明已经老糊涂了,还一直掌握着权利不肯放,现在竟敢动手打她了,怕是不知道现在林家谁说了算。
“罢了,我看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去抓他们个现行吧。”太后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点,虽然知道自己刚刚出手好像重了一点,但如果这个时候道歉或者是什么的,有失太后的尊严,所以她只能转移了话题,时不时地看了她两眼只在心里算做补偿。
林婉儿暗暗地咬了咬牙,但仔细想了想目前来看仍然是扳倒天云溪最为重要,只得压下火气来,柔声道:“全凭姑母安排,身为皇家的人,怎么能给皇家抹黑呢?”
太后见状,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叫上了些下人准备去锦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