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正事。”见天云溪实在是不愿意提了,容胤见好就收,很快就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你还想知道什么?”
“关于魂烛,你知道多少?”天云溪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问道。
“魂烛其实相当于一种厌胜之术,其实还是流行过一段时间的,不过大家都不太会用就是了。”容胤讲到这里顿了一下,忍不住耸耸肩,“最开始就是你们这些处于深宫的女子想出来的,因为别的妃子受宠,自己只能看着卧室里的蜡烛一点点燃尽,就把面前的蜡烛想象成那个妃子的生命,希望蜡烛燃尽的时候,那个人就死掉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天云溪不悦地皱起眉,容胤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她,目光时不时还往她床头的烛台那边看,说他没有在调侃自己,她怎么都不信。
“我还没说完呢。”难得看见天云溪这副炸了毛的样子,容胤在心里偷笑了两声才继续讲下去:“一旦有了这种需求,就会有人想要把它变成现实,所以魂烛就应运而生了。”
“除去一些辅助材料,制作魂烛最主要的东西是那个人的血液、毛发、生辰八字,还有长生石,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找别的东西代替,唯独这几样不可以。”
“血液与一个人的灵根息息相关,毛发又是身体发肤,生辰八字则是一个人命格,长生石则会将魂魄拴在这上面,所以魂烛燃尽的时候,这个人从魂魄到肉·体都将会灭亡。”
“魂烛制作好以后,会进行一场招魂仪式,那个人的魂魄会附在魂烛上,与魂烛融为一体,与此同时那个人也会陷入昏迷之中,醒不过来。”
“魂烛燃烧的时候,那个人也会有反应,就像正常人活活被火烧死的状态是一样的,等魂烛燃尽了,那个人的肉·体也会化成白灰,和正常被火烧尽了是一样的。”
“魂烛的摆放地点是要综合风水啊,布局啊,甚至还要看相关人的命格,总之都是些很玄乎的东西,我没有做具体的了解。”容胤说到这里忍不住晃晃脑袋,显然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受用。
这些东西天云溪也听说了大半,没想到那个道士玄朴竟然还真的没说什么假话,就是隐瞒了仪式这一项活动。但天云溪越听越觉得有一种违和感在里面,不由得皱眉道:“这些东西……我怎么很少听人提起过?”与其说很少听人提起过,不如说来到这里以后就没人再说过吧。这里是玄幻大陆,人人天生都是有灵根的,自己的灵力已经很玄乎了,怎么还有人会相信风水这种东西,用灵力解释不了吗?
“这很正常,因为这些东西根本不是大齐王朝的研究出来的。”容胤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笑意,看得出来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非常严重,“大齐王朝不过是这片大陆上的一个小小的国度罢了,它确实很强盛,但若是要放眼整个大陆来说的话,它还是太小了。”
“你的意思是,魂烛这种东西在大齐王朝不常见,但是在其他国度中就不一样了?”天云溪敏锐地抓住了容胤话里的重点。
容胤摇头道:“不常见就是不常见,这和产地之类的没有关系,只是魂烛的做法,以及这一整套的风水系统都来自于东方的术国。”
“术国?”天云溪对这个名字颇为陌生,即使是原主的记忆里面,对于外邦的国家也还是知道不少的,但是术国这个国度还是第一次听说。
“术国地势偏僻,很少与外界交流,文化与其他国度相差许多,他们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现在大齐王朝内的许多道士都和术国脱不了关系。”
“风水这一套的东西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一开始只是很像打仗时用的排兵布阵的阵法,后来逐渐延伸,一直到现在已经越来越玄乎,再加上他们许多资料也不外传了,所以我也听得一知半解。”
“也就是说,其实你并不怎么了解?”天云溪绕过了容胤说的一堆漂亮话,直接问道。
“……是。”天云溪已经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即使有些不甘,既然被发现了,容胤还是痛快地承认了。
“那你也并不知道魂烛究竟有没有用?”天云溪有些担忧地问道。
容胤点了点头道:“毕竟目前没有人真的见过魂烛,这种东西听着很玄乎,但是又很邪性,毕竟这是诅咒而生的东西,一般人都觉得这是脏东西不愿意碰。”
“那,如果我用那个苏氏的血液,天丞相的头发,配合着摄政王的生辰八字配下去,会怎么样?”天云溪忽然问道:“会不会招来的是苏氏的魂魄,燃烧的是天丞相的身体,同时终结了摄政王的命格?”在背后说话的时候,天云溪从来不会管天丞相叫“父亲”,而容胤也对她这个习惯并不意外,毕竟面前的女子可是要天丞相死掉的人,自然不可能把天丞相当父亲对待。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人的名字,一看就是积怨已久了。容胤忍不住笑道:“想不到你的仇人竟然这么多,还妄想只用一根魂烛就搞定他们。”
“你快说行不行。”天云溪越说越对自己刚刚的想法动了心思,若是真的能借刀杀人,可就省了她这么麻烦了。况且这些人一死,自己在宫中待着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到时候找个办法假死出宫,去找将离他们过快活日子去。光想想这些就让她觉得兴奋。
“当然不行。”容胤毫不客气地打破她的幻想:“魂烛的制作本来就繁琐,一旦哪里出了问题,光在招魂的仪式上就会失败了,更不用说接下来的步骤了。”
一边说着还不忘了总结道:“想法不错,可惜实现不了。”
天云溪颇为遗憾地摇摇头道:“我就知道,想现在就解决他们,换回自己的自由没有这么简单。”
“你的自由?”容胤诧异地问道:“你被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