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
高仙芝目光一皱，大秦信仰阴阳纵横之说，佛教向来不受欢迎。
他曾在古籍中有看到过关于灵山一鳞半爪的记载。
“传说，佛教是从海外传入的，后来在退海之地兴起，当地百姓曾建庙宇，日夜跪拜，以求佛陀保佑。”
高仙芝喃喃自语，回忆道。
退海之地，灵山圣境。
这句话便是由此而来！
“哦？”
白子修一顿，摸着下巴思考着。
他所在的洪荒第三星宇，也就是仙域，佛教乃是大教，教徒遍及三千大界，分支无数，传承之久远，不可考证。
不过貌似在这片牢笼，佛教并未有苦行僧传教，也没有大兴。
“当年先帝在位时，曾派使者前往退海之地拜访，奈何一去不回，就连使者也被度化，深受大秦忌惮，可谓妖邪，所以大秦的后世子民，对佛教皆不亲近。”高仙芝看出来白子修的疑虑，解释道。
白子修呵呵一笑，讥讽了一句：“佛教乃是洪荒大教，自成体系，佛法无边。就是光明教和道门，也不敢诋毁。”
“白小子，我劝你不要大意，当年那秃子可邪门的很，我远远的看了一眼，差点被他手的菩提树度了去。”
这时，山神也暗中传音，对于佛教心有余悸。
“无妨！”
说罢，白子修大手一挥，高仙芝双脚猛的一空，竟然发觉自己飞了起来。
杀心悬在两人脚下，载着他们前行，不过半日，他们便来到了一片荒芜的沙漠。
然而，却不见灵山的踪迹。
高仙芝长出了一口气，第一次飞在天上，他着实有些不太适应。尤其白子修并没有顾及他的感受，速度很快，落到地上时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险些吐了。
“慢慢适应吧，将来你也可以。”
白子修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随后他神觉敞开，观察起这片区域。
很快，他便发觉了有一片空间很不稳定。
他笑了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不见灵山路，原来所谓的灵山圣境，是一片开辟在虚空中的小天地。
“走吧，我们到了！”他没有回头，盯着沙漠里的某一粒沙子，抬脚走了过去。
高仙芝左右环顾，不知白子修所言何意，最后只好无奈的跟了过去。
突然，前面的白子修停了下来，眼中看着前方，黑色的瞳孔中“咔”的一声，多了一道红色印记，这印记状若莲花，正是隐介瞳力。
关于隐瞳的出现，其实白子修本人也很意外，传说这种瞳力拥有神奇的力量，但他从来没了解过。如今突兀的出现，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力量，貌似跟普通的天眼差别不大。
“隐瞳”开启，眼前的一切再无所遁形，一道金色的涟漪浮现，里面竟另有乾坤。
高仙芝倒吸一口凉气，有些看呆了，容不得他多想，已经被白子修一把拽了进去，随后，这片沙漠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灵山圣境，虽说是圣境，但实则却是一片破败不堪的废土，除了有一个穿着灰麻衣的扫地僧和一颗菩提树之外，寺庙也都已经大半倒塌了。
白子修眉头一皱，心中大感意外，他没想到灵山竟然是这个样子，如此破败，一点也不像佛教圣土。
如果不是寺庙门前还有颗菩提树，以及一个扫地的和尚，他都以为来错地方了。
“小心一点，这地方布有法阵。”山神沉着声提醒了一句，明显它对阵法了解不少？
白子修朝周围扫了一眼，果然，周边十八个木桩子分别围着这片小天地，不由得点了点头。要不是山神提醒，他差点没看出来，这地方，居然有一大阵，而且还是佛教大名鼎鼎的十八罗汉阵。
不过这里的阵法很简单，而且已经失效，他一眼就看穿了，阵眼就是残庙里的一座古佛像下面。
“阿弥陀佛，小僧等候多时，三位施主果然来了！”
就在这时，扫地僧停下手里的活计，双手合十，朝白子修和高仙芝施佛礼，缓缓开口道。
“你是说，你知道我们会来？”高仙芝心思缜密，从扫地僧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别的味道，不由得反问道。
“施主果然有彗心，一千年前，我佛曾有言，说将来会有三位故人前来，寻找归路。”扫地僧冲高仙芝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
“故人？三位？归路？”高仙芝目光一皱，觉得和尚在胡扯。既然是一千年前，又怎么会是故人？
这时，白子修开口了，他不冷不淡的问：“不知是哪位故人所言？”
高仙芝不理解，但白子修却觉得此事很不简单，如果算上山神的话，确实是三位。
“我佛曾提起过，说一千年前和一位姓白的施主有过一面之缘，并且在将来，会和白施主以及一位姓高和一位姓石的故人在另一片星空相见。”
说到这里，白子修内心大惊，他突然想到了一千年前曾和他讲过因果的一个和尚。
高仙芝亦惊未天人，他可以确定，他和这个扫地僧是头一次见面，在他有生之年，甚至没有接触过别的和尚。
包括山神心里也都一阵发怵，惊掉了一层石皮，恶狠狠的诅骂道：“我特么就不该出来！”
当年它虽然一直待在石头里，但也是有名号的，而且还是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石破天惊！
“故人可曾有说过关于离开这里的方法？”白子修皱着眉头追问。
这件事太不寻常了。
从这片天地走出去的强者，难道在一千年前去了仙域，并且跟他相遇了？
可是他又怎么会算到自己会来这个地方？此时此刻，他有一种错觉，仿佛两人正在跨时间长河对话一样。
这般手段，近乎于外道。
“施主这话，我佛同样有提到过，说如果施主问起归路，便让小僧告知，东方尽头，有路昆仑。”
扫地僧一字一句的说道。
白子修很无语，对于这个所谓的故人，真想按在地上捶一顿，他有一种被戏耍的赶脚。
“另外我佛还想请施主帮他一个忙，带走这颗菩提种，将来转交给他，阿弥陀佛。”扫地僧指了指身旁的菩提树，说罢念了一声佛号，朝众人施了一礼，紧接着浑身金光一闪，竟消散了。
白子修看向旁边的菩提树，结果那菩提树金光大发，突然拔地而起，变成了一颗拇指大小的舍利子，悬在半空。
“白小子，你小心点，我老觉得那个死秃驴在坑我们。”山神腹诽，不满的传音道。
白子修点了点头，将那颗菩提舍利子收到手里。不管将来怎样，事情还不太清楚，先带着这东西，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哪怕有人已经盯上了他，既然躲不掉，不妨大摇大摆的站出来。
“走吧。”
收起舍利子，白子修回过头，朝着原路返回，对一脸不解的高仙芝说道。
高仙芝虽然对这一切不太理解，但也明白了他们接下来的路，那扫地僧也说了。
归路就在东方尽头，太阳升起之地，昆仑山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