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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不可战胜的敌人 冽风的抉择

夜默返回西海岸港口,惊喜地发现冽风的空艇回来了,他出门就问卡坤冽风的情况。

卡坤摇了摇头:“奥菲利亚小姐说,幸存者们在GBL神殿前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冽风。”

“他还活着吗?!!”

“她说他似乎和那些疯了的人一样,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挫伤,一醒来便又因为惊恐而失去意识。”

“他现在人呢?!!”

“被洛巴赫骑士接到赫顿玛尔了。”

“夜默!”沐雅听闻同夜默一样担心起来,一把握住夜默,两人一起传送到了赛丽亚的旅馆,没顾得上回应赛丽亚,沐雅用出了暗影遁藏,两人直直冲向了议政厅,现在大厅中间现了身。

“冽风!”夜默大步走向了冥澈:“冥澈!他怎么样了!?”

“嘘!小声点!”冥澈一把拉住了夜默,示意他声音小一点。

“你快告诉我啊,冽风遇到什么敌人?”

冥澈盯着夜默,缓缓地说出了三个字:“罗特斯。”

“罗特斯?第八使徒罗特斯?!”

夜默不敢相信地向后退了两步,阿拉德所有的人都知道,曾经势不可挡的四剑圣,阿拉德最强的小队,正是被使徒希洛克所重创,四人从那以后再也没聚在过一起,使徒,成为了四人一辈子的心魔,也成为了所有人最为畏惧的神秘称号。

洛巴赫坐在冽风的床边,呆呆地看着他睡梦中惊恐的神情。

“师傅,你休息会吧,我来照顾他。”

“没事花舞,这是我欠他的。”

花舞看着与梦魇斗争的冽风,皱着眉头轻轻地说:“醒来啊,大傻子,多少人等着你呢。”

天色暗了下来,几人静静地走出屋子。

奥菲利亚满脸愧疚地看着洛巴赫:“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罗特斯……”

“别跟我道歉,好好想想怎么给冽风解释吧。”

说完洛巴赫头也不回地和花舞沐雅离开了。

巴恩看到奥菲利亚便走了上来:“姑娘啊,你以为使徒是冽风一个人就能战胜的吗?”

“我……”奥菲利亚似乎涌出了眼泪:“罗特斯杀了我每一个亲人,就算付出一切代价,我也要报仇雪恨。”

巴恩摇了摇头:“要是能和小说里一样,直接给你一巴掌那该多帅。”

“巴恩!住口!”阿甘左将巴恩拉了过去:“除了我们哥四个,谁亲身体会过使徒的恐怖。”

“放开我!”巴恩一把甩开阿甘左扬长而去。

夜里,冽风睁开了眼睛,眼前忽然又飘动着什么东西,瞬间伸出了疾影手,拿出了天行者。

“冽风!”诺言紧紧握住他的手:“是我!”

看到诺言,他这才缓缓地躺了回去,脑中不断回响着噩梦中诺言的话。

“诺言,相信我,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我知道,你不用特意说出来。”

她轻轻地吻在了冽风的脸上,那湿润的感觉,让冽风不安了起来,又回忆起了那罗特斯恶臭的粘液。

“冽风,失去天青叔都没有吓到你,你怎么能屈服于那种,只会躲在背后搞鬼的家伙?”

“诺言……你不知道……”

“别去想了!”诺言轻抚着他的脸:“那都是幻觉啊!”

“……你知道吗,能看到你太好了。”

“嗯。”

终于,他又在诺言的安抚下安心入睡。

——————————

第二天一早,冽风便恢复了些精神,下床就要去找阿甘左练剑,洛巴赫拦住了他。

“小风,斯卡迪大人有话对你说,阿甘左和巴恩都在那边。”

众人聚在了议政厅,墙上贴着一张天帷巨兽的俯视图,标明着天帷巨兽上GBL所有的活动地点。

“斯卡迪大人,你从哪弄的这张图。”

“是奥菲利亚给我的。”

奥菲利亚从后面缓缓走来:“冽风……”

冽风微微一笑:“奥菲利亚,谢谢你能那样信任我。”

“我——”

“别说了。”

冽风打断了奥菲利亚的话,所有人都些许责备地看着奥菲利亚。

斯卡迪担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风,你还好吗?”

“嗯,没事了。”

斯卡迪点了点头,转过身来面向大家。

“诸位,若天帷巨兽背后的元凶真的是罗特斯,那小风就是唯一一个直面了他而没有疯掉的人。”

“我连女神殿都没能进去,何谈直面罗特斯。”

“冽风!”奥菲利亚激动地说:“即便如此,你也是第一个保持了理智的人。”

想起自己三次用自尽的方式解脱,冽风实属不打算接受这份特殊成就。

“说吧,你们为什么叫我过来。”

斯卡迪看了一眼阿甘左和巴恩:“使徒希洛克的实力,想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既然同为使徒,罗特斯若完全控制了天帷巨兽,只怕天界和阿拉德都要在劫难逃。”

“嗯?罗特斯为什么要控制天帷巨兽。”

奥菲利亚连忙解释:“所有有关使徒的文献都记载着,罗特斯在水里的实力,毋庸置疑是十二使徒之首,可不知为什么,他竟出现在了离海洋最远的天帷巨兽上。”

冽风猛然想起那日头顶上的天空之海:“他想控制天帷巨兽飞向天空之海?”

“没错,一旦他回到大海,我们就再也没法击败他了。”

“击败他?”

“没错!”斯卡迪女王果断地说了出来:“既然他如此干戈,不惜花费数年去瓦解天帷巨兽上的防御,一定是处于最虚弱的状态,现在就是击败他的唯一机会。”

冽风冷冷一笑:“即便是这样,你们也没法战胜他,接近女神殿的人,全都会疯掉。罗特斯会让你看到你最害怕的东西!听到你最害怕听到的话!让你想要转身逃走,回过神却发现离入口反而越来越远!他会让你在窒息与胆怯中慢慢将自己的剑拔出,不惜一切代价去解脱!”

“小风!我和小洛都相信,在你的带领下,我们众人齐心协力一定能打败他的。”

“……”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你重新振作起来。”

“……”

他依旧没有回答,一个人走向了议政厅后的训练场,飞竹看到他肃然起敬起来。

“冽风!你想要训练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对手!!”

冽风一听来了劲,转过身来:“听说你浑身是胆啊。”

“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尽全力去报答斯卡迪大人罢了。”

冽风拔出了天行者,忽然又收了回去。

“怎么了冽风,反悔了吗?”

“呵呵,我是怕天行者烧坏了你的长枪。”

“尽管放马过来!吾手中所持的长枪,乃是我们万竹林传了七百年的龙肝虎胆!”

“哦?有意思!”说着冽风拔出了一把炎色光剑,奇异的剑柄,剑身更是怪异:“那我就用同为七百年前打造的血之挽歌与你一决高下!”

两人大战三百余回合未分高低,即便冽风在塔里学会了骗出决战者使出行云,可飞竹的行云变化莫测,配合他高超的枪术,即便是冽风,也未能占到半点便宜。

“冽风!你的剑术再要高超一丝,我就要败了。”

“你也一样,你的长枪若再神鬼莫测一毫,我也会败了。”

两人坐在了长椅上休息起来。

“我不知道你的勇气从何而来,竟然敢一人靠近GBL神殿,只是听奥菲利亚小姐的描述,我就不寒而栗。”

“从何而来?呵呵,我只是黑着头进了那地方罢了。”说着他摇了摇头:“好你个奥菲利亚……”

“可你活了下来是事实啊。”

“飞竹,你告诉我,当时你在那万人群中,如何鼓起勇气和他们厮杀的?”

飞竹紧紧握着长枪:“我只知道,斯卡迪大人相信着我,我不能辜负她的诚心,我也相信着她的决定,而她也从来不会辜负我。”

“……”

——————————

冽风在这里待了很多天,和飞竹、夜默和冥澈切磋完,又被阿甘左和巴恩轮流传授武器奥义,结束后,又和四个女鬼剑嬉闹练习。每天最期待的事,莫过于等待诺言结束训练,然后与她相见。

忽然,他体会到了那些幸福的人口中所描述的日常,体会到了天青拼死向他证明的那条路。一个月时光飞速而过,某天黄昏,冽风开心地躺在了躺椅上,满脸幸福地傻笑着看着天空。

“你这副德行,和冽痕简直一模一样!”

“洛巴赫?”

“叫我妈!”洛巴赫坐在他旁边。

“切,人家的母亲每天为儿子烧水做饭,洗衣晒被,我可是爷爷养大的。”

“你别不知好歹啊,按照你这理论,合着菲儿才是你的妈?”

冽风想起自己在这一个月的生活,一直在被玫菲亚照顾着,就连内衣都被她洗了,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洛巴赫!你能不能告诉你家的玫菲亚,我能照顾我自己,她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果然不知好歹,有女孩对你好你不乐意啊。”

“当然乐意,只不过……”

洛巴赫忽然正襟危坐了起来:“不过我可告诉你!四个,只能选一个!”

“啊?”

冽风两眼一眯,想到了这两天自己同时学习着巨剑和短剑的奥义,洛巴赫是觉得自己太累了,这让他的心里忽然暖暖的。冽风淡淡一笑:“你忘了,不是四个,是五个!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像巴恩他们一样嫌累,五个我都要!”

“你——”洛巴赫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可这是自己第一次和冽风如此悠闲地谈话,自己答应了斯卡迪,答应了天青,等赫顿玛尔自由后,就要和冽风修复关系:“对不起,我把诺言忘了。”

“诺言?”冽风一脸懵逼,忽然醒悟了过来,回想起自己刚豪情万丈说出的话,不禁满脸烧红:“洛巴赫!我说的是刀剑!武器!”

“啊?”洛巴赫愣了一下,这才松了一口气:“呼,你吓死老娘了,我还真以为你比冽痕还胆大包天。”

冽风转过头继续舒服地躺了回去,坏坏地一笑:“其实啊,她们四个我还真挺喜欢的。”

他偷偷地看着洛巴赫压制着怒火,内心竟一阵窃喜与温暖,洛巴赫问:“要真让你从她们中选一个当女朋友,你会选谁,我还真想听听。”

“我才不上你的当。我不管说谁,都会惹你开心,谁不知道你最喜欢你的四个女儿了。”

“……我最喜欢的人只有——”

“打住打住!咱两关系还没到这步呢。”

洛巴赫脸上忽然泛起了红光:“谁要说你了,我要说的是冽痕。”

“你——”

洛巴赫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微微地笑了起来,无论如何,两人的关系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疏远,即便是隔着一座城,十五年没有相认。

“儿砸啊,你真不怪那奥菲利亚?”

“你别叫我儿子行不行,我不习惯,第一反应总是你在骂我一样。”

“好吧,小风,我刚问你话呢。”

“唉,怎么说呢,要不是她,我也体会不到这一个月备受关爱的日子。”

“你别怪外抹角地责备我了!我认真问你的。”

“弗雷德孤身一生逆天而行,换来了我们的皆大欢喜的胜利,奥菲利亚……她也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我实在不忍看到,又一个孤独的灵魂无助又自责,逼着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天青用他的死,终于把你从那只有一人的船上,拉到一艘百人共同划桨的这边来,没人比你更能体这种感觉。”

“……冽痕书中的最后一页为什么要那样写?”

“羞死了,竟然在书里说喜欢我的话,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不是那句!”冽风无奈地看了一眼仿佛十六岁一样羞涩的洛巴赫:“‘当所有人撤退和逃跑的时候,赫顿玛尔就需要你站出来保护,当所有人畏惧和绝望的时候,赫顿玛尔就需要你站出来给她希望’”

“因为他觉得身为男子汉,就该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再者,既然为剑士,就该站在那些无法拔剑之人的身前。因为这座城里,不是只有擅长打仗斗争的人就够了,商人、大臣、裁缝、园丁、工人……他们用着自己擅长的能力,从所有方面一起让这座城变得繁荣,失去其中一个,我们的生活可能就不完美了。”

“……”

“要是冽痕能亲自指导你就好了,无论是剑术,还是人生……”

冽风听着洛巴赫的教导,望向了那充满未知的天空,想起了天武说的那些话。

(天青叔,你在天之灵,给予我再次面对罗特斯的勇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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