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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鬼剑士不可能会有青梅竹马

987年。

冽风十二岁,GSD告诉了他们的身世,他们四个没有任何血源关系,一出生就被送到了他这里来,一出生就有了鬼手。GSD十几年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四个小鬼,所以他们也从未羡慕过那些有完整家庭的人,甚至听说自己拥有不一般的力量,反而兴奋了起来。

那一年,GSD第一次教他们与鬼手交流,感受那鬼手的力量。

获得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可这几个羽翼未丰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势必想要完全控制这恶魔左手。在GSD的指导下不到一个月,悟性高得可怕的几人就学会了用鬼手释放技能,只有冽风一人,从未感受到那鬼手的呼唤。他觉得一定是自己还不够努力,从那时候起便开始一个人独自进行额外训练。

夕阳西下,冽风不知不觉地居然奔跑到了赫顿玛尔西门外,耳边忽然传出了一阵女孩的抽泣声。

他好奇地看去,原来是一个父亲正在严厉地指导自己的女儿锻炼,那女孩骨瘦如柴,双腿发抖,扎着马步,泪流满面地坚持着。

“加油言儿!再坚持一会!”

“是!”

女孩咬着牙齿,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好!!!”

父亲大喊一声,那女孩立刻瘫软了下去,父亲立刻接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冽风很好奇,为什么身体这么弱不去做其他事情,反而如此拼命,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为了搞清楚到底为什么,冽风每天下午都会跑到这边偷看他们。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有一天冽风发现今天她父亲没有来,便鼓起勇气冲了过去。

“你是谁啊?”

那女孩的马步已经稳了不少。

冽风四周看了看:“你爸呢?”

“他今天有事没来?你认识他吗?”

冽风一听就放下了心,在她旁边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终于问出困扰了他一个多月的问题:“为什么你要练习武术啊?我看你身体这么瘦。”

“你在看什么啊臭流氓!”

“我不是这个意思!”冽风连忙解释,又急切地问:“你为什么不去学习算术或者学习画画什么的。”

“我也没办法啊。”

“没办法?”

“我生下来就一直生病,医生说我必须当格斗家才行,可他们收弟子要看底子的。”

“为什么要成为格斗家?”

“你是不是傻啊,你爸没告诉过你,只有锻炼身体才能身体变好?”

冽风忽然低沉了下去:“我只有爷爷。。”

那女孩瞬间一脸愧疚,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冽风笑了笑:“没事,没事,我还有三个兄弟。”

“你要一起来吗?”

“这个啊?”

“嗯。”

冽风学着她,扎在了她旁边:“还没问你名字呢?”

“我叫诺言。”

——————

“诺言你别去啊,那可是鬼剑士。”

“鬼剑士怎么了?”

那头棕色的马尾又长了不少,一直垂到了她的腰下,曾经羸弱不堪不的身体如今像所有年轻的格斗家一样挺拔,走起路来,似乎连周围的风都能带动,骨瘦如柴的四肢已经将这橙色的散打训练服撑起,训练服下穿着黑色的紧身衣,露出了川字形腹肌,往上看去,那平坦的胸口,已经……

冽风赶紧移开了视线,忽然又打了个冷颤,她可爱的脸庞,还是那样动人,诱人的嘴巴微微张着,在快速换着气,那老鹰一般愤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冽风瞬间转过头去,看向那几个人,想要他们替一下自己,一看那三个憋笑的玩意,冽风瞬间又来了火气。

他缓缓转过头来,努力地挤出笑容:“好久不见啊。”

“三年了吧?”

“上啊诺言!!好好收拾收拾他们鬼剑士!!!”

底下人大声地怒吼着,诺言看了眼他们又面向了冽风。

“是……是啊……”冽风拼命地将目光移到其他地方,不敢看诺言的双眼。

“学会用鬼手了吗?”

“还没有。”

“那我就对你手下留情了!”

刚说完,诺言一个右摆拳就袭来,冽风连忙向后一跳,躲了过去。

“呵呵,敏捷了不少啊。”

“你——”

还没说完她抬腿转身踢来,一击迅猛的转身鞭腿让冽风赶紧又退一步,谁知她右脚刚落地,又转身用左脚踹来,冽风连忙将训练用木剑挡在面前。

只听咔嚓一声,那坚韧的训练用木剑被她一脚踢断。

冽风这才认真了起来:“你来真的啊?!”

诺言收招左脚落地,又摆起了格斗家站桩。

“打得好啊!!!”

底下人看诺言占了上风便大呼起来。

一人侧过头对旁边的人说:“这鬼剑士也没什么了不起啊!”

冽风瞟了那人一眼,两手转了个花,将两节木棍紧紧握在左右手里。

诺言冷冷一笑:“终于认真了啊?”

冽风大步一跨,双手向左挥去,诺言一看便抬起左肘与左膝挡住了那招,谁知冽风立刻反手一抽,向她右侧袭来,重重打在诺言单腿站立的右腿上,让她没法站稳,身体侧着倒了下去,冽风凌空追击,左手一挥将她彻底打的失去了平衡,右手向下一挥,将诺言拍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她摔在了擂台上,呐喊助威的格斗家们忽然鸦雀无声。

“里鬼剑术?”GSD闻声大吃一惊,但是不敢断然。

风振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他们小的时候我就说过,这四个徒弟中只有阿风筋骨不凡,这里鬼剑术可不是一般剑士能学会的。”

听到风振这么说,GSD心里咯噔一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什么时候跟谁学的这招。

“还是这招办事啊!”凌战惊呼了起来。

GSD转过身来:“阿风跟谁学的这招?”

凌战连忙看向冥澈,冥澈无奈地说:“上次我两去赫顿玛尔……一个自称认识他父亲的人……”

一听冥澈这样说,GSD陷入了深思。

赛丽亚也吃惊起来,她真的还以为冽风只会吃喝玩乐,没想到身手却如此迅猛。

“好帅啊阿风!!”

她兴奋地挥起了手。

诺言起身一看,居然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孩那么亲切地叫着冽风,心中的那股不悦的感觉,被冽风放了三年鸽子的怒火,本来早已经释怀遗忘,此刻又猛烈燃烧了起来。

她挺直身体,双手放在腰间,双拳忽然变得像火炉上的赤铁一样炙热,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诺言……我……”

冽风一看就慌了,想劝诺言冷静一下,可忽然想起了这可是在决斗。

“多说无益!我要将比分扳回了!”

冽风连忙抬起双手交叉挡在自己面前,诺言猛然向他逼近,一招突袭崩拳就将两截木棍打折,冽风险些向后倒去。诺言乘胜追击,在冽风面前低下了身子,将右拳紧紧握在腰间。

“升龙!!”

只见她怒喝一声,身体猛然跃起,一记上勾拳向他的下巴狠狠袭来,金色的破天螺旋状神力应招而出,像暴风一般凌空追击着大脑发懵的冽风,金色神力消失而去,冽风像沙包一样飞出了擂台。

“阿风!”

三人一看赶紧过去扶冽风。赛丽亚看到诺言转身微微屈着双腿平稳落地,甚是英姿飒爽,脸上忽然泛起了红光,两眼闪着光芒,和格斗家们一起为她呐喊起来。

冽风捂着发热的下巴,看着台上的诺言生气地看了一眼自己,转身便离开了擂台向后面走去,看着她有些踉跄的背影,冽风这才发现是自己错了。

冽风捂着下巴走在了风振面前。

“行啊小风,这两年进步了不少。”

“我……”想起诺言,冽风担心了起来。

风振侧了一下脸对助手说:“小千啊,带阿风去看小言。”

冽风一听喜悦起来,连忙低头感谢风振,跟着那刚排斥他们的小千里面走去。

走出了正厅后门,居然是一座漂亮的假山,假山下围着一圈小池塘,右边的开阔地,是一进去就会燃起干劲的训练场。

“没想到你还挺能干的。”

小千淡淡地说,冽风没想到她居然会向自己搭话,他又揉了揉下巴:“被凑成这样还算能干?”

“呵呵,能击倒诺言大人一次,你已经是最厉害的了。”

“大人?”冽风挠了挠后脑勺:“你们年龄不是一样大吗?”

“她可是我一直追随的榜样。”

冽风虽然心中有一丝不服气,但听到诺言如今如此游戏,发自内心地替她开心。

穿过训练场边的小路,到了他们生活的地方,冽风回头又看了看训练场上一群穿着不同训练服的人:“她们怎么和你们不一样。”

“那是柔道流派的人,我们是散打流派。”

“这样啊。”

虽然没有几间房屋,但是到了女生住的地方,冽风有些不知所措,终于,小千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她的房间了,我还有事要走了。”

“嗯,谢谢你。”

——————

冽风敲了敲门。

“谁啊。”

“我。”

里面沉默了好一会。

“你来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要不要紧?”

“不要紧。”

“真的?”

“……”

“对不起啊,刚一出招就收不住了……”

忽然,门咔嚓一声打开了,诺言眼神充满了责备,让冽风无地自容。

“说,你那时候为什么再没来找过我?”

“我……”

“刚才那银发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吗?”

冽风连忙摇了摇头。

“真的?”

冽风赶紧又使劲点起了头,诺言的怒气这才稍微平复了一点,让开了门口。

“进来吧。”

“我……”冽风不好意思进到女孩的房间,看到她的房间有两张床,更加推搡起来。

“雨柔不会介意的,你到底进不进来?”

冽风坐在了凳子上,诺言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那天我的入学典礼你没来?那可是我最重要的一天。”

冽风的脸阴沉下来,似乎不想再提起那天的事,但那股莫名的愧疚感让他决定还是向诺言解释一番。

“那天爷爷去了赫顿玛尔,我们几个独自在家训练。”

看到他凝重的表情,诺言的脸上浮现出了担心的神情。

“我们……”冽风不甘心地改了口:“他们已经训练鬼手半年了,从没有出任何意外,那天我们像往日一样训练着,阿默不小心在训练中划破了阿战的胳膊,鲜红的血液从他胳膊流了出来。”

“……”

“阿默连忙过去查看他,谁知阿战双眼忽然变得像赤火一般,全身散发出了血红色的气息,一剑就捅进了阿默的身体,我和阿澈吓坏了,撒腿就冲过去将阿默救下。”

这件事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冽风说到此处便后怕地喘了喘气:“要不是爷爷那天提前回来,我和阿澈也会被他……”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

冽风忽然抬起头看向了诺言:“你知道吗,看到阿默倒在血泊里,我忽然想起了你。”

“……我?”

“那天我们四个人都明白了,我们是人见人怕的鬼,我们是不受控制的魂,我们没法像其他人一样拥有朋友。”

诺言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冽风离自己而去的原因,和所有鬼剑士离开身边人的原因一样,忽然一股酸痛从心中涌上来,自己一直在气冽风把自己忘了,没想到他内心竟如此地煎熬。

“我不想伤害你,伤害那时候我唯一的朋友。”冽风忽然失落的低下了头:“我每天都在为这鬼手生气,每天都希望自己没有任何鬼神的力量……”

“你……”

“呵……”冽风忽然苦笑起来:“没想到,我的鬼手本来就没有任何力量。”

诺言伸出双手握住了冽风的左手,那鬼手的触感就和普通的手臂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两块枷锁罢了。

冽风依然低着头:“我很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一想到那天没去参加你的典礼我就内疚,又想起阿战我就又害怕起来,害怕自己也像他那样伤害到你。”

诺言轻轻地抚了抚他的手:“没想到你这几年是这样过来的。”

冽风看向了她:“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当然能。”诺言一听高兴了起来,她收回了自己的手:“以后你可以每天都来这儿和我一起训练。”

冽风开心得就像个傻子,又使劲点起了头。

忽然他担心地看了看诺言的大腿:“真的没伤到你吗?”

诺言红着脸,嗔怒着说:“真的受不了你,和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一模样一样!”

“啊?”冽风一下子慌了手脚:“我没有!”

“还没有?刚在擂台上就不停地上下看我,没见过女孩子的身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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