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来,太守大人就该来了。”
音落,门外竹林间传来几声轻响,云靴落地的声音,“办事路过罢了,寻我可是有事?”
声音略微嘶哑。
人落进怀里是一阵柔意,发间夹着着浅浅药香,很是宜人。
自从那日把人送来道城,他趁夜又赶回边城处理事务。边城作为漠北第一道防线已然半城沦陷,对常胜的疾云而言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更重要的是这支军队的装备和踏律铁骑是一样的,半年前大夏东城门一役,七万踏律军死绝了。
可现在怎么又冒出一只精兵来,况且着战术也极为相似,难免军里有人生了谣言。
钟离衍为了防止军心涣散,今日几次交锋都是亲自上阵鼓舞士气;又要同将领们商量对策,而图老将军主攻,胡军师住守,两人常日不一致;
援军未至,见着阿勒中日忙着四处筹粮;漠北大君的压力也一齐压在他肩上。
这么多的事全靠他一人来决策,铁打的人也有倦的时候。
孟长歌瞟了他一眼,净睁眼说瞎话,边城忙得跟什么似的,他还能出来亲自办事?傻子才信!
“哦,这样啊,没什么事,那你还是走吧。”孟长歌视线盯着手机枝头娇艳的花。
某人脸色慢慢的开始变了,孟长歌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极为认真的理着衣裳。
“你要考虑清楚你的言辞。”腰间力道陡然一紧,大有她不松口就没勒死的意味。
“这样……嗯……哦,对了,还还是有那么点事的。”孟长歌面色一苦,“这事还很要紧,不说不行。”
使绊子成功的某人很得意,看,果然就是你有事找我吧!
面上装得很淡定,一脸傲娇,“那行,你什么事要讲,说吧。”
孟长歌怒瞪了他一眼,“粮食齐了。”
孟长歌是个有分寸的人,钟离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面色不变,心底早已繁花开遍,“这种小事,解决了……也行。还有别的吗?”
小事?救你疾云军大几十万的性命这是小事?孟长歌紧抿着唇,默默想着这厮最多腻歪两下就得走,自己东西还在他身上,脱身又不得,还是暂时不惹他生气的好。
她音调提了提,“是呀,这种小事解决了委实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殿下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事,那我就……”
合着是下逐客令,钟离衍认真点头,“有事,我今日还有些乏。”
“床在里面,殿下自己不去睡,那是要我伺候您更衣就寝?”
某人一呛,更衣就寝这词用得很精确,但是为时尚早。
“床太远,你借我靠会就行。”
孟长歌冷笑,从这到床边顶多二十几步,太远?有你从边城千里迢迢的奔回来“办事”远?
不等孟长歌发声,他已然将脑袋枕在她颈见,呼吸绵长,似是入眠了。
孟长歌如芒在背,乍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等会城守大人来了,又该……”
“我的女人要他议论?”其语势很明确,孟长歌心里一紧,不再说话了。
钟离衍只当她是默认了,更加肆无忌惮的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孟长歌低眼看着他紧闭的眼帘,其实都知道,她不会成为他的女人的。
心底微痛,孟长歌顺手揽住他,穿过他的腰间抓紧绳子。
足尖轻轻一踮,秋千顷刻便荡起来。
“禾水一役,你如今有了几成把握?”
“七成。”
孟长歌不解,就算是踏律在世也不敢说出这等狂言,明明如今处于劣势,他怎么就有七成把握了。
“开始不是……”
钟离殿下不紧不慢道:“因为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