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铭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思绪纷飞。
坐在雷铭旁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相貌平平,瘦瘦的,矮矮的,好似营养不良。再加上愁苦的脸色,给人一种病殃殃的感觉。
上身穿着那种一看就是从地摊淘来短袖,下身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身前抱着一个普通的帆布包。
要是在长胖一点,完全就是那种在你面前走过,你完全记不清他长什么样的人。
当然以前的雷铭比他也好不了哪去。
雷铭刚上车时,他就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因此雷铭看到了他的正脸,满脸都写着愁字。
本来即使两人坐在一起,也不会产生什么交集。但是在上车大约两个小时后这个人的动作吸引了雷铭。
他拿出包里水杯,是要去接水的样子,这很正常。要不是他赶上上车的时候拿出来喝过一次,让雷铭知道杯里的水还有很多,雷铭也不会感到奇怪。
刚好他走的方向是在他们位置的前方,雷铭可以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当快他走到雷铭斜前方背对雷铭坐在靠走道位置的一个女人旁边时(至于为什么会知道是女人,当然是看到她的头发和伸出来的大长腿。),右手伸进裤兜里拿出一串钥匙,然后把钥匙扔向前方,刚好落在那名女子旁边。
男子立马上前一步蹲下,伸出右手欲捡钥匙,但右手在伸到坐垫旁边时,快速捏着女人口袋外露出的手机的一角迅速拿出,装进自己牛仔裤后面口袋里,然后就才去捡钥匙。
女人好像是在睡觉,在最后男子手快碰到钥匙的时候才扭头看了一眼。男子感觉到了女人的目光也抬了一下头。女人看见好像没什么她要做的,头就又扭过去了。
女子对面的是两位中年大叔,应该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车了,现在正闭目养神,即使听到了声响也没睁眼。也有可能是睡着了没听到。毕竟夏日下午一两点钟,正是人们乏困的时候,整座车厢都没有什么声音。
当然,这一连串的动作因为身体的遮挡,雷铭并没有清楚看到,只是在男子站起来之后,裤子后口袋多出来的手机猜出来的。还好那名女人手机上没装那钟女孩子喜欢的可爱但有奇形怪状的手机壳,不然看起来就尴尬了。
然后男子就若无其事的走了,然后应该真的去了一趟热水机“接水”。
发生的这一切雷铭都看在眼里,但没有声张。
这并不是雷铭胆小怕事,他雷铭活了这么多年,现在又从新回到地球,还有他不敢的事情吗?
也不是雷铭没有正义感,而是以他的眼光境界,对待这种事情更多的是一种超然的心态。
那女人坐车的时候不保护好自己的东西,这是她该得的教训。
当然,在最后雷铭给她一点提醒还是可以的,毕竟是受害者吗!
若事情到这就结束了,那也仅仅就是一个扒手偷手机的事,没什么可以吸引到雷铭。
可在几分钟后,那名男子左手拿着那个偷来的手机,在走回来经过被偷的那个女人旁边时,又轻轻地把手机放仍回座子上了。
好不容易偷来的,为什么最后又还回去了,而且还回去的难度可比偷来时难多了,这可引起了雷铭的好奇。
虽然男子对周围环境很警惕,但雷铭可以很轻松的不会让他发现。所以当他坐回座位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有被人察觉。
“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这样做。”在他坐下后,雷铭压低声音像他询问道。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男子惊慌答到。
“行了,别装了。我都看见了,我不会揭发你,不然在你动手时就阻止你了。”雷铭冷冷道。
“既然你都已经装作没看见了,为什么现在要问我?是看我长得好欺负吗?要知道小偷身上可是带的有刀。”他的声音同样很小,同时装作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
“放心吧!我没有恶意,只是对你的行为好奇。而且我可以确定就算你带着刀也伤害不了我。说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我良心发现了,就还给人家了,不行吗?”男子没好气的答到。
雷铭当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于是又说道:
“我看你的动作可是老手,怎么可能在几分钟内就会后悔。而且,在刚上火车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愁眉苦脸的,一定有什么烦恼吧,一并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雷铭为了让他说出真相也废了一番心思。
“对了,我叫雷铭,先介绍一下自己呗。”
“呵呵!你能帮到我!你能治好癌症吗?”男子的语气中夹杂着轻蔑和绝望。
“不说说怎么知道我治不好。”雷铭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话中带着一种魔力,就像说的事情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事实上这对雷铭来说还真不一定很难。虽然雷铭现在吸收不到灵气,无法直接帮人去除病灶。但他可以指导别人炼体,不需要有多大成就,只要略有小成,就可以大幅度改善人的身体,相信可以免疫地球上绝大部分的病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似乎被雷铭坚定话语打动,缓缓地说起。
“我叫李京,我有一个妹妹。我和我妹妹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中长大。
当时孤儿院的情况很差,根本达不到正常的生活所需。所以很早就在外面干零活赚钱,想为妹妹过得好一些,想为她赚够以后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嫁妆。
于是十几岁的时候,我瞒着妹妹跟了当地的小偷团伙学习偷东西。我的手艺越来越好,偷到东西越来越多。除去上交的,剩下的可以让我和我妹妹过上很好的生活。
我跟我妹妹说那些都是我给人打工赚来的,每次看到妹妹高兴又心疼的表情,我别提有多开心了。
但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直到有一次,我便衣警察被当场抓获,最后被判了五年。
当妹妹知道我我是小偷后,大哭一场,后来探监时看见她的目光我心都碎了一地。从那以后就发誓再也不偷了。
三年前我刑满释放,刚好赶上我妹妹高考。她是真的为我争气,考上了首都的燕京大学。
之后我就进了一家建筑公司,工地上没什么让我偷的,即使知道我曾经是小偷也对我挺放心的。反而因为手稳,让我专门操作一些精度较大的工具,到也过得还行。
可是昨天,我妹妹告诉我她查出了得了乳腺癌,而且还是晚期。
一定是那傻丫头,经常出去做兼职,平常不舒服为了省钱不去检查自己的身体,直到撑不住了才去。不然也不至于是晚期,一点希望也没有。”
李京说着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有些泣不成声。坐在对面的人诧异地看着我俩,但也只是感到怪异,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