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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口的山羊

兔子和龙的冒险传说

(一)开口说话的山羊

我的妈妈给我买了一只山羊,当做我六岁的礼物。

山羊一身雪白温暖的毛,睫毛那么长,两个黑色的眼珠会往不同的方向打转。一双长角从头顶凸向两边,在空中缓缓画了一个半圆。

一个闷热的秋夜,天上挂满了星星,爸爸妈妈把割下来的稻谷堆放整齐,我趁他(她)们不注意三步两步窜上了高高的稻剁,不是那稻草散发的独特香气吸引着我,而是你们不知道在那柔软的稻剁上跳高有多么有意思!

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蹦到两尺高。

接下来什么也不要想,不要试图保持身体平衡,办不到的!把眼一闭,整个身体砸向地面——上的稻剁,肆意感受着身下摇晃的稻草堆,还有那些沉甸甸的稻穗发出的哗啦啦声。跳的越高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越强,就像荡秋千时把绳子甩到水平线在极速落下的感觉。不用几下天旋地转就可以让我忘记那数学题和那些扭曲的奇怪字母。

“啊~好舒服啊。”我躺在两米高的稻剁上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把身体摆成大字型,这里可没有人管我睡姿够不够标准。

四周静寂无声,吱吱呀呀的虫儿早就钻到土里,等到明年再出来干活,现在它们享乐去了,就和丰收的人们一样,这是爸爸告诉我的。

一阵凉爽的秋风吹过,一根柔软的稻草撩弄着我的脸,又麻又痒,就像什么呢?我想了很久,突然灵光一现,就是那种牵着班里最漂亮的小雨跳集体舞的感觉!

我刚想慢慢的回想这美妙的感觉,就听见一个滑稽的声音,你问我什么是滑稽的声音,就是那种人笑起来的声音啊。

“嘿,兄弟,能不能拉我一把,稻穗太高了我够不到。”

我一个倒挂金钩,环顾四周。除了翻转的地面在我眼前,还有那只把头四十五度上扬的山羊,白色的羊毛产生了静电,吸引了白色的白月光。

每次我回忆起十年前的这个秋夜,就会想起那只一米长的纯白山羊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对我说:“嘿,兄弟~拉一把啊。”那种邪魅至极的的笑容令我终身难忘。

“不不不,你在乱写什么,我当时明明相当严肃。”山羊两脚站立,趴在我旁边说道。

同时用左前蹄蹄子疯狂摁着返回键。

“妈,饭好了没。”我冲着屋外大声喊。

“NO,NO,NO!键盘给你,你来写。”山羊马上四肢着地,警觉地望着窗外。

“我去,你说话了!”

“哈哈,别惊讶朋友,你先下来,我仰着头脖子疼。”

我蹲在山羊旁边,从角一路摸到肚子,纵享丝滑,“你再说一句。”

山羊扭头无奈的看了看我,“朋友,别摸了,口有点渴,快快给我揪几个稻穗解渴。”

“我去,真会说话。”赶忙揪了一把稻穗。

我看见他眼里冒出了贪婪的目光,上年为了防止这只村里最聪明羊的偷吃,每家每户都想尽了办法,可是始终不能阻止他。自从邻村的杀猪匠大铁柱一边抱着它一边操着方言说:“看这毛,看这角,多俊。”,之后,它便没有偷吃过任何东西。

我把稻穗一个一个塞在它的嘴里,看着它有规律的咀嚼,那些稻粒先是被它磨去稻壳,露出闪亮晶莹的的米粒,又被它用巨大的臼齿一一磨碎,然后它打了一个响嗝,把一股充满青草味辛辣气息喷到我的脸上。

“好闻吗,今天吃了很多花椒叶。”山羊咧嘴,送给我一个大大的笑。

“你居然会说话!”我一脸吃惊。

山羊踱着小碎步,突然转身,“兄弟,借一步说话。”

我看着山羊的屁股一扭一扭,三扭两扭我随着它到了一颗高大的杨树地下,只见他仔细的用蹄子清理着地上的落叶,然后指着一块地对我说“坐。”

我颤颤巍巍的在地上坐下,仿佛是到陌生的亲戚家做客,一边看着父母热闹地寒暄,一边如芒在背——不知道应不应该坐;一边如鲠在喉——想问厕所在哪。

“嗯~这样才好,我看你不用抬头。我问你山羊会说话很奇怪吗?”它一本正经地说。

我才刚从遥远的亲戚家反应过来,“山羊会说话啊,会说话啊。我第一次知道山羊会说话啊!我以为你只会那样。”

我努力地模仿它平时那种的羊叫,“像这样,‘mian~~’。”

“别把我和平凡的地球羊相提并论,它们岂能和我这优雅又高贵的蓝星羊相比,告诉你吧,你生活的地方叫地球。”我急忙插嘴,“我知道,和太阳月亮一样,都是星星的一种。三年级的科学课上学了。”

“呦呵,你还知道挺多,你还知道什么?”山羊颇有不屑。

为了显摆我的学识,我把知道的一切添油加醋。

“我还知道黑洞,那是一种巨大的洞,有比咱们的地球还大,会吃掉所有靠近它的东西。”山羊耐心的听我这个小孩大谈银河系。

“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无知了吧,羞不羞愧?唉,你终于长大了,都不对我说真心话了”山羊盯着电脑屏幕,扭过头去,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我看着它胖了一圈的脖子感慨起来:物是羊非啊。“开什么玩笑,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相好的。”

“小孩子,别瞎扯,快些快写。”

“困了困了,听你说话太无聊了。改天再聊吧。”,山羊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向家门口走去。

“等等。”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听众,我赶忙拉住羊腿不舍地说,“听我讲完吧。”

山羊扭头看着我,就像是不知道如何哄孩子的老人,眉头紧锁,眼神里都是慌张。

“困了,我要去睡觉。”

我松开了手,看着山羊一扭一扭地屁股。

“今天晚上,在梦里等我”山羊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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