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渊约了袁庆佐,黑蝎在醉仙居三层相见,二人如约而至,丁渊笑脸相迎:“二位年轻有为,未来定然前途不可限量,丁某早就想跟二位年轻才俊亲近一下。”
黑蝎似笑非笑的看着丁渊:“丁堂主客气,年轻后辈还望前辈提携,只是不明白丁堂主今日约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丁渊轻声叹气:“帮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据我所知虎,豹二堂的兄弟也是多有怨言,我和二位一样欣赏陈帮主,继任大典之上更是力挺陈帮主上位,但现在事关射熊帮生死存亡,容不得我等半点私心啊,陈帮主是魄力十足,年轻有为,但我射熊帮现在力量还小一旦跟三家彻底撕破脸,令兄弟们失去生计,别忘了除了三家,还有西门会一直虎视眈眈,陈帮主之前又夺了他们的古水码头,西门会断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射熊帮必将万劫不复,覆巢之下无完卵,我等为了射熊帮为了数百弟兄生计,断不能让陈帮主在错下去。”
袁庆佐笔直的坐在那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黑蝎苦笑着开口道:“丁堂主说的不错,下面弟兄早已怨声载道,兄弟我更是焦头烂额,只是不知道丁堂主有何办法。”
丁渊轻咳一声:“陈帮主和三大家之间的仇怨,你我都有所了解,看来是不可化解的,为今之计只能武力兵谏,才能保我射熊帮平安无事。”
袁庆佐和黑蝎对视一眼没开口,沉默了一会。
还是黑蝎率先道:“我等也算陈归提拔起来,这么做是不是会被千夫所指。”
袁庆佐也道:“陈归还救过我的命,就这么反了他,我在帮里恐怕再无容身之地。”
丁渊道:“二位多虑了,我们只是暂时将陈帮主保护起来,等到射熊帮稳定下来,我们在将权力还给陈帮主,二位看如此可好。”
过了半晌,还是黑蝎叹道:“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射熊帮,为了手下兄弟,不瞒丁堂主,再这样下去,我虎堂人心就散了,兄弟们西北风都喝不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如丁堂主所言,我同意兵谏。”
袁庆佐的风格一向是决定了就不再犹豫,于是干脆的道:“陈归武功远在我们之上,就算我们同意武力兵谏,怎么能保证控制的住陈归。”
丁渊笑道:“好,陈归最近每晚都在总堂过夜,我们回去各自笼络心腹手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今夜子时我们就直入总堂,暂时将陈帮主保护起来,不过袁兄弟所虑也甚是有理,可我等人多势众,总堂也自有对陈帮主不满的兄弟做内应,不瞒二位说,我身边最近收了几名好手,此事万无一失。”
袁庆佐和黑蝎各自看了眼屏风后面,三人各自饮尽杯中酒,酒杯后面,丁渊得意的微笑,袁庆佐面无表情,黑蝎嘴角泛起的是淡淡讥讽。
黑蝎,袁庆佐走后,丁渊吩咐心腹盯着二人动向,随后屏风后面钱斌带着曲冲,和康家一名三品高手走了出来,丁渊对三人笑道:“如此也好,有他二人相助,我们总能省些力气。”
钱斌冷笑着:“就让他们多活一时也无妨。”
子时,射熊帮总堂
丁渊,黑蝎,袁庆佐带着一众属下出奇的顺利,在总堂内应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无阻的就进了总堂,总堂内陈归一人端坐在椅子上,支颐看着涌进来的诸人,丁渊看到陈归一愣,陈归对他笑笑:“丁堂主深夜闯堂所谓何来?”
丁渊沉默了一下,慢慢的道:“陈帮主近来倒行逆施,岂不闻帮里早已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丁某和两位堂主不忍射熊帮众兄弟处于水深之中,也为了拯救射熊帮数十年基业,前来请陈帮主暂时退位,荣我等重整射熊帮在将权利交还于陈帮主。”
陈归好笑的道:“那现在要怎么处置与我?”
丁渊深吸一口气:“只要陈帮主自缚双手,我等必然以礼相待,不会对陈帮主有丝毫伤害。”
陈归拍案冷笑道:“我若自缚双手恐怕立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钱斌你就不要躲了,今日有胆来此,没胆站出来么?”
丁渊身后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掀开斗笠站了出来,正是钱斌,钱斌冷笑着对陈归道:“陈归小儿,名人不说暗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说着又有三人站了出来,正是曲冲和其余两名三品高手。
陈归不动声色道:“三名三品,看来三家今日必要我陈归性命,可惜了。”
钱斌哈哈笑道:“确实可惜了,你陈归仅仅做了几天帮主就要命丧黄泉。”
陈归叹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你们的内应今日都被留在总堂中,为什么你们这么顺利进来了?你们凭什么觉得我陈归会就这么轻易的被你们干掉?”
这时外面突然又涌进了几十人,当先二人正是彭三金,张平,后面正是之前陈归战堂的老班底。
丁渊和钱斌对视一眼大声道:“就你这几十人,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兄弟们,拿下陈归。”
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一声长叹,正是黑蝎:“真是不好意识,辜负了二位美意,我还是觉得陈帮主更加值得追随,虎堂听令,相助战堂兄弟肃清叛贼,。”虎堂众齐声应诺,齐齐拿出黑带绑在右肩。
袁庆佐亦冷声道:“豹堂听令,相助战堂兄弟肃清叛贼。”半数豹堂之人立即取出黑带绑在右肩。
钱斌和丁渊见状气急败坏大叫:“尔等反复小贼,不得好死。”
曲冲和二名三品对视一眼,知道形势不妙,今日恐怕落入圈套,只能擒贼先擒王,三人联手扑向陈归,彭三金带着九名兄弟拦下一名三品,曲冲则和另一名三品扑向陈归。
黑蝎对袁庆佐道:“丁渊归你,钱斌归我,我知道你妇人之仁,下不去手。”
袁庆佐白了黑蝎一眼,说了声:“你自己小心。”转身扑向丁渊,可怜丁渊虽然功夫不错也是二品确不是袁庆佐的对手十几招过后就被袁庆佐震裂心脉而亡,袁庆佐快速解决了丁渊看向黑蝎,他知道钱斌的武功在之前三位堂主中是最高的,还在丁渊之上,但他看过去时,黑蝎正好整以暇的擦着手看着望过来的袁庆佐,微笑着点头示意,袁庆佐看看倒地而亡的钱斌,看看黑蝎,明白自己一直小看了这只笑眯眯的蝎子。
这时,彭三金带着九名弟兄以军中合击之术配合弩箭已经干掉了一名三品,而面对二名三品的陈归依然游刃有余,彭三金带着人又帮着陈归接下另一名三品,而曲冲一人坚持一会就被陈归一刀杀死,陈归擦着刀看着心有不甘的曲冲淡淡的道:“一个月前,你应该杀掉我的,你比姜东差得远呢。”而不远处,另一名三品也被彭三金他们轻易杀掉。
陈归随即对下面道:“射熊帮众听令,除战堂兄弟及右肩黑带者,余者尽杀之。”
堂下轰然应诺。
随后陈归转头对黑蝎说:“虎堂内现在什么情况,可需要帮助?”
黑蝎笑眯眯的道:“不牢帮主费心,来的时候就已经处理干净了。”
陈归转向袁庆佐道:“我知道你义气深重,不如让张平去帮帮你。”
袁庆佐面色难看的摇摇头:“谢帮主美意,庆佐回去自会清理门户。”
陈归道:“好,彭三金尽快肃清总堂残余,张平,天亮前完成猿堂的接收,有不从者,杀!”
彭三金,张平踏前一步拱手应诺。
今日射熊帮内血流成河,亡者百余,此战过后射熊帮内只有一个声音。
贺宅
这一夜很多人注定不眠,三家家主均在贺家等着钱斌传回消息,没想到等到的确是钱斌,丁渊以及三名三品高手身死的消息,不仅如此,为了颠覆陈归,三家基本动用了射熊帮内安插的所有人手,这一次全部损失殆尽,射熊帮已经完全脱离了三家的掌控。
贺听风拍案大怒:“陈归小儿,我誓要杀你。”
康连成忧虑的道:“陈归事小,但是射熊帮不能就这么丢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阳脸色阴晴不定:“放心陈归定然活不长,我联系了丧魂社,只是他们要价很高。”
贺听风眼睛一转:“射熊帮走到今天这步完全是由于黄传英被毒杀,有人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康兄你说这钱是不是应该由搬石头的人出呢。”
康连成看了看王阳没有说话。
王阳脸色一沉道:“我再说一次,姜东毒杀黄传英非我王家授意,你非要扣在我头上,我也无话可说,丧魂社虽然收费不菲,但是我王家还付的起,王某还有些家事处理,告辞。”说着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去的马车上,王阳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这次车中并没有其他人只听王阳淡淡的道:“王魁啊,你来王家有十多年了吧,这十多年你一直伺候我做个马夫,辛苦你也委屈你了,如今我王家风雨飘摇更是让我深感对不住你们这些待我王家亲厚的下人。”
王魁转过头,这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脸上已经看不出太多表情,但是握住马鞭的手确很稳:“王家待我不薄,如果不是老爷你救了我,我当年早已曝尸荒野,不管王家怎样,我都会守在王家,而且我坚信老爷一定会带王家走出。”
王阳睁开眼,看了看王魁,又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王魁谦卑的低下头转过身继续赶车。
王阳本能的怀疑一切,而王魁伺候了王阳十几年又怎能不知王阳心性,别看王阳对王魁好生言语,但要是王魁顺着王阳的话透出哪怕一丝的不满,那王魁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县衙陈放书房
袁庆佐旋风般进了陈放书房端起茶壶猛灌一通,直到茶壶一滴不剩,对坐在一边的陈放和车山岳道:“痛快,从随你至饶县到现在今天是最痛快的一天。”说着将射熊帮内发生的一切,包括诱反丁渊,授意袁庆佐,黑蝎二人与丁渊虚以为蛇,按兵不动让三家主动暴露安插在帮内的弟子,接着以雷霆之势一举摧毁反对势力,不留俘虏等等。
陈放目光陡得变得锐利:“今夜过后,射熊帮只会有一个声音,我们也要早做准备了,我们大老远从燕京到此,可不是为了看陈归表演的。”
车山岳与袁庆佐互相看了看,一起朝陈放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