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把我喊出来是想说什么？”
禾只雪抱胸站在角落，饶有兴致的目光落在张鸣鹤的身上。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副耳机递了过去，“您带好”，等她带好了耳机，他才打开手机，开始了之前录好的一段录音。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你呢？偏偏不信，现在好了吧，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当初实施的时候，你们不也拍手称妙吗？现在出了事，一个个就想撇清关心了，我呸！”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大家目的还不都是想升职，想去更大的舞台吗？现在吵吵能有什么用？”
“我看那个禾总就是个光杆司令，什么话都听自己那个秘书的，只要打发好她的秘书，其余的应该不难办。”
听到这里，禾只雪忍不住抬眸看了眼张鸣鹤，心道我也没有什么都听他的吧。
只是有时候，这个人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一阵嘈杂的出主意声后，七嘴八舌的声音被一个冷静的声音平掉。
“你们还是先想想报告怎么弄吧，她马上就要来拿了。”
“还能怎么弄？实话实说呗，她倒一半给咱们铁定是不信任咱们，打算拿剩下一半给哪个认识的人测量呢，要是你弄虚作假，反而容易被看出来。”
…………
全部的录音听完，禾只雪取下耳机，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全部。
这次事情的开始竟然出奇的简单，就是宁城研发部的人不满现在的薪资待遇，想要升职又跳不出宁城这个圈子，所以才会铤而走险，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含酸量过大的产品进入了市场。
这样的法子要么是让人们渐渐不信任这个品牌，从而品牌失去信任度，导致离场，他们可以报不被重用的仇。
要么是事情被平息，但产品不靠谱的观念慢慢发酵，为了保证之后的产品不受影响，总部的部分人员可能被开除算是挡锅，他们就有一定的几率可以顶替上。
说白了无论怎么走，他们都能保证自己是获益方。
“还真是打了个好算盘，想法不错，可惜实施太幼稚，”禾只雪把耳机递了过去，无奈道：“如果不是有人蓄意将这件事夸大扩散，恐怕他们的计划早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了。”
“若是把人逼到一定程度，再幼稚的方法，只要他们嗅到一丝可行度，都会选择铤而走险。”
张鸣鹤收好耳机，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莫非他也有相似的经历？
她摸了摸下颔，收好心思，好笑：“我们公司也没魔鬼到这个份上吧，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且不说城市大小，能进入公司研发部的都是佼佼者，进来后发现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进入总部，绝望是难免的。”
他挑起眉梢，似是试探一般问：“所以禾总觉得他们会有现在的境地都是活该？”
“自己的无能可不能怪到环境上面，这就好比一个学渣想考到年级第一的方法是把年级里排在自己前面的人都杀了一样可笑，不是活该还是什么呢？”
谈到这些，禾只雪向来不会手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道理，她从小就明白的很彻底。
张鸣鹤没再说话，看向她的眸子意味不明。
【宿主请注意，被攻略对象“张鸣鹤”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什么变化？莫非是被我的话打动了，觉得我是个有趣的女人？
【不是什么好变化，宿主记住万事小心。】
她迎上他的眸子，心中猜测他是憋不住要自曝了吗？
“禾总说得对，接下来您想怎么处理？”
“当然是用铲子把烂掉的地方给挖掉啊，”禾只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盈盈道：“这个就交给万能的张秘书了。”
“是。”
张鸣鹤应下事情，转身着手去办。
她呆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试图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实说，禾只雪隐隐感觉这两起舆论事件都和张鸣鹤脱不开干系，可如果是他造成的舆论风波，那他又为什么来帮她呢？
难道是为了从中赚取她的信任从而顺利的扳倒她？
还有个问题就是，他身后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背景靠山？
之前的几千万数额暂且不提，舆论这种事还需要砸人脉，又有钱也有人脉绝非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禾只雪的脑袋里绕着这两个问题，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八成可以确定的——张鸣鹤真实身份恐怕和她现在的地位不相上下。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涌上了一阵复杂。
论自己手底下员工其实比自己还牛逼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算了，之后再想这些吧，再厉害现在不还是要听我的。”
她耸了耸肩，抬脚打算走出楼梯间时，“嗡——”的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脚步。
“这次又是谁？”
禾只雪接通了电话，那头是先前沟通过的公关部主管的声音。
“禾总，关于这件事背后的推手已经查到了。”
“谁？”
“这个人您也认识，是GY的谷文月。”
“是她！？”
“嗯，资料之后会打到您的邮箱，您方便时可以查看下。”
“好，辛苦你们了。”
匆匆挂了电话后，她整个人都持续在了震惊中。
她和谷文月可以说是毫无恩仇，两个平行线上的人而已，她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来搞自己？
总不可能是自己以前钓过的哪条鱼是她暗恋对象这样的狗血桥段吧。
禾只雪头疼地揉着眉心，嘟囔：“如果是她的话，就很难办了啊。”
她一个做化妆品的，自然和娱乐公司来往密切，无论是代言还是使用，都会有很多往来，一旦撕破脸，想必两方的下场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禾只雪一天剩下的事情都在心不在焉中度过，好不容易折腾完能回酒店里能整理下所有事情时，电话好巧不巧的又响了起来。
“我总有一天要买一台接不到电话的手机。”
她嘴巴里说着不切实际的话，满怀愤恨的点了接听。
“大哥，你大晚上的给我打什么电话？你不睡觉啊？”
“我来找你。”
齐煜这次声音没有之前情绪化了，语调显得不温不火起来。
闻言，禾只雪乐了，她笑言：“你知道苏城和宁城多远吗？以后交女朋友可别随便说这种话，给出这种承诺，万一人家当真了，你做不到怎么办？”
“你往窗外看。”
她举着手机走向窗边，“哪有什么东……”，目光巡视了大半，最后定睛在一个路灯下，忍不住惊叫出声：“我靠！？”
齐煜站在路灯下，朝她的方向招了招手，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可以当真。”因为关于你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做到。
他牵起一抹笑，将剩下半句咽回肚子里。
禾只雪不知道他心里的心思，看了他半晌，又惊觉：“你神经病啊！站外面不怕感冒吗？这么冷的天你有没有一点明星的自觉！？”
这人是傻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