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恶毒的神色在秦灵儿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她大声笑起来,无比癫狂。
“那个贱人,凭什么她一出现就受到师父的偏心,她不过一个山下村姑,凭什么刚来几日就能压我一头,就连师兄弟们也被她深深迷住,她就是蛊惑人心的妖孽,我不过是在为民除害罢了。”
秦灵儿倾力吐露着心声,这些为她作证的弟子们此时齐齐低下头,宁无缺看着他们,心中万分凄凉。
这就是他平日里百般呵护,用尽毕生心血培养起来的人。
“你…………”
公孙离哑口无言,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在秦灵儿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她与真心交付,换来的却是别人的苦心刁难,甚至阴险毒手。
“宗主,师弟,你们怎么了?”
秦灵儿从先前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又换上那张无辜的脸,她看着四周人的反应,回忆起方才说的话,秦灵儿身子开始颤抖,瞳孔深缩,一个不注意摔在地上。
“对不起,公孙师妹,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师妹你帮我求求情啊。”
秦灵儿爬到公孙离身边,苦苦哀求着,然而,等待她的自然是苏妲己残酷的死刑。
“啊啊……,宗主,救我……啊”
深红的火焰在她身上燃起,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秦灵儿数息之间尸骨无存,所化的粉末经微风抚起,飘荡在空中。
那几个替她作证的弟子当然是一样的下场。
“姐夫,要不然把他们全杀了,这种宗门,没有也罢。”
李白摆摆手,撇了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宁无缺一眼,说道:“好自为之。”
随后,带着李信与公孙离,一行人御风离去,消失在远方的天际边。
“从今日起,关闭山门,彻查宗门一切事宜,所有弟子未经允许不得私自下山,有违者,严惩不贷。”
良久,宁无缺站起身,说完这段话后便离开了,即使隔得很远,众人也能感受到那孤单的背影之下,藏了多少心酸。
…………
青丘谷,李白等人围在李信身边,公孙离紧紧守在床头,族中擅长医理的族人正在为他治疗。
“如何?”
李白焦急的问道。
“哎。”
“恐怕回天乏术。”
李白一拳重重砸在床板上,紧低着头,全身上下明显打颤,他的掌心,因握力过度变得通红。
“一定有办法。”
李白不断告诉自己,他刚失去了亲人,如今更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了,他是妖王,却只能看着熟悉的人在他眼前个个死去。
李白心里咆哮着:“他要这一身修为有何用?”
“大王……”
“姐夫……”
“族长……”
众人想安慰他,但不知如何开口。
一番沉寂后,苏修河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眼里突起一缕金芒,但很快又消散不见。
当他抬起头瞧见李白痛苦的模样,犹豫了片刻,说道:“族长,我有一法。”
苏修河话音未落,李白已至他眼前,两手紧抓着他双肩,面露急色,哽咽的问道:“什么办法?”
苏修河心里又是一紧,继而讲道:“传闻东海有一件灵宝,可逆白骨,凝神魄,重塑肉身,令人起死回生。”
李白立即放开他,动身向洞外奔去,这时,苏修河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三百年前,东海惨遭巨变,一夜之间,千万生灵消失殆尽,如今的东海,已经是一片死海,而那灵宝,…………”
李白停了下来,只回一句:“既然有一线生机,无论多难,我也要去试试。”
言罢,李白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洞口,苏云升刚想去追,却被妲己拦住了。
“让他一个人去吧,我们跟着,只会扰乱他的心绪。”
苏云升嘴唇动了动,只能作罢。
…………
东海,是连接中东两洲的一片无尽海域,曾经的东海,妖魔遍行,海啸狂潮叠出不止,但如今,抬眼望去,一片死寂,水不像其他海洋那般湛蓝,反而通体混黑,不显半点涟漪,海上弥漫着诡异的烟雾,其间似若千万恶鬼无声嚎叫,令人胆寒。
李白呆立与海边,浓重的腥臭味不断刺激着他的鼻腔。
这时,一名樵夫从他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樵夫有些好奇,凝望了一眼黑溜溜的海水,作出恐惧的模样,劝着李白赶紧离开。
“这地方,怪的很。”
“传说这里藏着吃人的妖物。”
樵夫似乎不愿在这里停留,自顾自嘀咕了几句便快步离开了。
他未曾看到,李白于他离开之际,竟从原地凭空而起,直飞向那片朦胧,诡秘的烟雾。
“这地方,还真是古怪。”
李白身处于烟雾中,四野无光,他不断释放妖力欲驱散周边的白烟,但他的妖力仿佛沧海一粟,惊不起任何波澜,这些烟雾聚而不散,更像是一场幻觉,李白毫无目的的飞着,他已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而那虚无缥缈的传说,又藏匿在何方。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李白发现空中的白烟好像越来越淡了,他心里一喜,妖力全开,速度比之前快上百倍不止。
恰如云开见月明,李白冲出了烟幕,他的眼前一片光明,此刻他遥看四周,这里像是一方隔绝的天地,似有无形的屏障阻挡着烟雾席卷,他低头,下方竟是一处空地,更让李白疑惑的是,在那片空地中间,矗立着一颗长达百尺,枝体却全然枯萎的巨树。